借东风(2/2)
赵澜澈看着他,知道,这盘棋第一枚棋子已经成功落下了,果真如江心言所言,凡上过战场之人,心中必存有那么一点点情义。“将军,是,我天境支柱,安危自是重于本王。”
“哥。”赵欢亦看着赵澜澈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礼书任看着江毅活捉的一名死士,抬脚踢了上去,那人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他蹲下揪起那人,“我知道你是死士不怕死,但你若不说,我就把你的四肢都卸下来,再接回去,反复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还不说,我不介意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礼书任满脸是血,说完就卸了他一只胳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但未开口。
礼书任冷笑,“到是一个硬骨头。”
说完就把他卸了的胳膊又接了回去,刚接好就又卸了下来,反复几次。
那死士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我说,我说,是太子命我们来的。”
礼书任微怔,狠厉道,“你不太诚实啊。”话落就又给他接了胳膊,随即又卸了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是太子,太子命我们在天辰境内歼灭你们,若轩王死于天辰,那天辰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知道的就这些。”
礼书任皱眉,沉声问道,“那兵符呢?太子不要了?”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人,会有人将兵符送回去,对外宣称轩王殿下临死之际命人拼死带回的。”
“临死?所以是杀轩王?”
“我们接到的死令是使团所有人。一路从天辰将消息传至天境,轩王与公主遇刺,礼将军战死。”
呵,礼书任笑出了声,战死,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果有一天要传回战死的消息,居然是战死在自己人手中,可笑,他一路扶持,竟换来战死二字?
他伸手撕开死士胸前的衣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前的暗纹,是太子死士。
他起身,略微踉跄地走到一个又一个的尸体旁,撕开一个又一个衣襟,看着他们胸前的暗纹。
一旁的江毅见状,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看着礼书任即将走到他们的人身边,皱眉。
“殿下醒了。”
听到喊声,礼书任转身急忙朝赵澜澈马车的方向跑去。
江毅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抓紧把这些人都清理了。”
江毅也跟着他们一起抬着尸体,若礼书任在,就会看到江毅和江家护卫抬着的尸体正是刺伤赵澜澈的人,那黑衣人正冲着江毅眨了眨眼。
“殿下,您如何?”礼书任关切问道。
赵欢亦将赵澜澈扶了起来,给他背后塞了一个软垫。
赵澜澈轻咳了两声,“劳礼将军担心了,本王还好。”
“臣,愧对殿下。”只见礼书任满身是伤的跪了下来,今日若不是轩王和江家护卫,他只怕真的要命丧于此。
“将军何需如此,将军乃我朝重臣,今日就是本王出事,也不能让将军出事的。不然,待回了天境,怕是无法和皇兄交代。”
礼书任一听,低下了头,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已想到,太子既派出了死士,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的,他家中,怕是。
只是太子没有想到天辰江家会一路护送,否则,今日天境使团怕真的是全军覆没了,“殿下,臣欠殿下一命,臣这条命以后就是殿下的。”
“将军此话严重了。”
礼书任自嘲着摇头,他来天辰前已经做好打算,为防万一,将兵符当着众人的面给了轩王,以保全他和全家,但万没有想到太子会孤注一掷,下此狠手,全歼使团,到底还是无所顾忌了。
“殿下,那些死士都是太子派来的人。”
“太子此举是不想臣和殿下回到天境,今日若不是有江护卫等人,我们绝无存活的机会。这些年,太子独揽朝政大权,暗里杀害了多少忠臣良将,现如今,又对您痛下杀手,殿下,您难道能看着天境国最后落入一个这样的人手中吗?殿下,若您肯,臣必助您。”
说完,礼书任便朝赵澜澈行了大礼,重重地叩了下去。
赵澜澈看着礼书任,眯了眯眼,突然止不住地咳嗽,震惊又痛心地开口,“你说那些死士是皇兄的人?!怎么可能?”
礼书任埋着头,“殿下,臣以家族名誉担保,绝无虚言,轩王殿下,臣是太子的人,见过那些死士身上的暗纹,不敢欺瞒殿下,殿下,今日臣的命是您救的,臣从今往后忠于殿下,愿为殿下夺了那位子。”
礼书任想到那些死士身上的暗纹,心中恨意顿涌,想到家人,便红了眼眶,他身为天境大将,手执兵符,可自问绝无反心,太子竟忌惮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