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寒(1/2)
“还能怎么样?该上朝的上朝,该养伤的养伤呗。”
唐金玉耸了耸肩,又剥开一个橘子,正慢悠悠地撕着白筋。
唐山放下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意温和,“我就想问问,厄尔国的事,现在定下了吗?”
“……啊,这个事吧。”唐金玉眼神一飘,瞅了瞅她哥。
“您一天到晚知道这么多干嘛,好好歇着吧。”唐金鸣收到了来自妹妹的求助,主动开口道:“好不容易有机会休假,您消停些,我们还想安生过冬。”
唐山听出了儿子的话外之音,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已经定了?”
“本就没谁反对。”唐金鸣实话实说,“除了您,还有谁会没事触陛下这个霉头?他想弄的这些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厄尔国绝非礼遇就能使其臣服的……陛下这是,糊涂了。”唐山叹了口气,虽早已预料到有这么一出。但看着曾经精明强干的君主变成如今这般,心中还是有些茫然。
厄尔国乃是西南蛮族中最为兵强马壮的一支,不仅全民擅武,还有武器浸毒的习惯,民风剽悍至极,甚至干出过为保前线军队粮草充盈,族内女子自愿偷渡中原卖身为奴为女支,再将银两购为粮草送回族中的事。
这般对自己的子民都如此毒辣的民族,本是万不能有半分轻视,该全力威慑的。徽沣帝却在厄尔国请求入京进贡的时候,提出了要以最高礼相待。
所谓的最高礼,便是帝王以帝王之礼,迎接另一个帝王。
唐山作为礼部尚书,常年主管这些接待事宜,当即就提出了反对。言明厄尔国乃附属治国,本该自持臣礼,更何况此次对方只派遣了皇子带队的使团,更没有以帝王之礼相待的理由。
若秉君王礼,我皇室尊严何在?
唐山知道徽沣帝年纪大了,人也变得随意了些,更爱热闹了,以为对方在这件事上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成想这一回徽沣帝当朝大怒,指责唐山乃是妄测圣意,阻挠圣心,以下犯上,乃是窃国之臣。
唐山在金銮殿差点被气笑了。
他要窃国还用等这件事?要窃早窃了!
他只是这些年性格随和了些,又不是变成了孬种。哪能听得了君主这般指责,便在金銮殿前脱帽上谏,请皇上收回成命!
大臣脱帽上谏,就是将性命置之度外,恳请为人君主三思而后行!
这也是太祖留下的一条铁律。若是大臣肯脱帽上谏,为君者未必下龙座,将人亲自扶起,言明会三自省,以确定是否要做这件事。
被一向顺着自己意思的臣子如此落了面子,徽沣帝气得连祖训都做不下去,一拍龙椅,就将唐山当庭杖刑!
且在第二日,就下旨夺了他的尚书之职。
“……陛下没有糊涂。”唐金鸣沉默了片刻,重申道:“陛下在这件事上想得很明白。”
唐山奇怪地看了一眼儿子,有些哭笑不得,“在家里说话不用这么谨慎。”没必要话里话外都是陛下永远英明神武的样子。
“……我的人告诉我,在陛下提这件事的前一天,韩祁曾进宫与他长谈,当晚还歇在了御书房。”唐金鸣一字一顿地说道,凤眼精光夺人,亲自掀开了父亲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陛下对这其中的关系一清二楚,但他还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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