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医尊(上)(1/2)
马车上。
梦挽歌仔仔细细瞧着安予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这感觉很奇怪,自从那天从禹府回来,安予冉被辰末单独叫走,再回来时,安予冉毫发无损,却像霜打的茄子。
更奇怪的是,自那日后,安予冉与辰末之间似乎有一堵冷漠的墙,就像是在冷战。
今日,她们去洛氏医馆,这事儿还是梦挽歌去与辰末说的,但怎么说是安予冉教的。
“洛叔伯喜欢商棋,如今病了,许孤单无趣,我想去探望叔伯,陪他下下棋,逗个乐。”
辰末应下,又道:“恐会遇上洛灵儿,你去告知安予冉,定要护好你。若是出了何事,拿她问责。”
梦挽歌觉得自己成为了这两人之间的传话筒。
“也不算吵架。”安予冉摆弄着棋盘,“就是治治他这老爱生疑的坏毛病。对了,近几日,首饰铺与戏院怎样了?我考虑什么时候再上第二批。”
“我觉得吧,你还可以再加一批四季簪。”
“怎么呢?”
梦挽歌掀开帘布:“你自己瞅瞅,就跟新鞋发售了一样。”
安予冉寻着帘布看去,首饰铺一条街,各个店门前都拥簇着多人,小娘子小郎君均有,唯有辰家的首饰铺门前零星几人。
但街上,小娘子的发簪从原先的波浪图形,如今变得都如四季般多彩。
可仔细看去,簪子都略有不同。
梦挽歌从旁拿出一个簪子,递给安予冉:“我也是昨天去逛街才发现,盗版不分时代,虽迟但到。”
安予冉仔细端详,这簪子确实有几分相似,有种努力想要模仿,却不得要领的感觉。
尤其是簪子的精髓,那代表四季的宝石,点睛之笔,在这模仿的簪子上则有些粗制滥造,毫无光泽可言,颜色浓郁却厚重。
安予冉用指甲轻轻拨落上面的颜料,宝石内呈现出木质的触感。
这是用木头上色代替了宝石,因为木质更易雕出想要的形状,且易上色。
城中除了神石外也并无其他宝石,只剩普通的石头,比起石头,木质更易操作,不需要额外的打磨。
簪身是黄金的,原版是打磨后光滑的表面,盗版是他们以往使用的普通锻造工艺,有些粗糙。
“噗嗤”一声,安予冉笑出来:“难为他们了。”
梦挽歌也跟着笑起来:“我们的簪子卖断货了,他们就跑去其他店,这些人也是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模仿。所以现在要加把力,再上一批正版,肥水不流外人田。”
安予冉倒觉得,梦挽歌果真是经商世家出生,虽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但资本家喜好垄断市场的劲儿当真得到真传。
“辰末不过给了你我一半的利润,你就这么卖力要喝,要是你占了大头,岂不是要天天让我996。”
“我现在才知道,我爸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做生意,是成就感。”
安予冉被逗乐:“这需要再挑选一批原石,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批做得并不多的原因,因为难凑齐差不多品质的。再做,有些困难。不过我想,可以按照不同等级分类裸石,再出一些先前的饰品,度过下一批新首饰的空窗期。戏院的新戏,可以先行,作为新品的预告,你们可以排练起来了。”
梦挽歌一把抱住安予冉:“有你在真是太可靠了。”
马车里的氛围是欢乐的。
但下了马车,进了洛氏医馆,在走向百春阁,气氛便变得沉重起来。
洛灵儿带路,面色并不太好,目光落在梦挽歌身上片刻,复杂,又落在安予冉身上。
“师父近几日已吃不下东西,你们能来探望,是有心了。”顿了顿,“辰夫人,里面请。”
洛灵儿唤着师父,将两人带到师父跟前。
医尊瘦了不少,面颊深深凹陷,但却坐着,在窗边,借着光,翻阅着书简。
见二人前来,医尊露出笑颜,慈爱地,又莫名亲切的。
“灵儿,你去忙吧。”医尊道。
洛灵儿离去时,走过安予冉身旁,轻轻拉了拉安予冉的衣袖,安予冉侧过头,对上洛灵儿的目光。那双灵动的眸子注视着安予冉,安予冉觉得手中温热,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安予冉握紧,目送着洛灵儿离去。
梦挽歌已经亲切地与医尊寒暄起来,棋盘也已经布好,老爷子的笑声沙哑却真切。
安予冉偷偷看了眼纸条,便塞进衣中。
纸条上写着:探望完,请单独来找我开药。
老爷子有些咳嗽,安予冉贴心地闭上门窗。即便心里再急迫印证些什么,但还是按捺住,想着如何能更平缓地说出,不让老爷子过分激动影响情绪。梦挽歌时不时看向安予冉,那日的画像她也一并看到了,她等着安予冉开口。
棋局过半,梦挽歌心不在焉,筹码所剩无几。
老爷子笑看两个小辈,玩笑道:“这两张小脸上都写着心事呢,怎么不说给我老头子听听。”
医尊开了口,安予冉马上接上了道。
思来想去,何必弯弯绕绕,如果当真是穿越者,只需一两句便能理解对方的意图。
“我们看过白晓先生画下的画像了。”
医尊落棋的手轻轻一顿,忽而笑出声来:“果真是你们,我先前就觉得这棋便蹊跷,但我无法确认,也不敢相信,如今还能遇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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