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突变(2/2)
两名孩童上前,熟练地为安予冉处理着伤口。
安予冉迷茫地向前望去,才惊里屋的床榻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国师大人,此人可以救下白乐。”老者道。
安予冉还没来得及惊讶,那碗清水,更让安予冉震惊。那水里竟然干干净净的,除了表面有一层细小的泡沫,依旧清澈如初。
白浔也闻声向前走来,目光掠过那水,又看向老者,却唯独连片刻都没有留给安予冉,便轻声应道:“好。”
老者起身行礼,背脊已经因年迈被压得弯曲:“谢国师恩准,灵儿,为小郎君取血。”
那水仙花般的洛灵儿走来,脸颊还带着一抹红晕,犹如瞧见了心上人的娇羞少女。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手中落刀的速度,那带着少女羞涩笑靥的脸,很快同安予冉胳膊上又一道血痕伤口映衬在一起。
这一次折腾了许久,安予冉感受到皮肤如同小虫叮咬的轻痛。她半眯着眼看去,她小臂的血正一滴一滴被收进一个小罐子。这情形很诡异,但她此刻不能问,也想不出那一碗清水究竟是变了什么戏法。
小罐子并不透明,不知积攒了多少的血液,安予冉才被洛灵儿唤起上药。
老者道:“白乐小师父体寒入骨,积劳成疾,今日用膳相冲,便体乏身痛,昏迷不醒。但国师不必担忧,今日的药已经服下。明日起,药童每日都会将药送来。再过几日,灵儿会来府内再度取血,做为药引。”
白浔颔首:“那便依医尊所言。”
安予冉一愣,所以**躺着的是白乐?
自己成了白乐的偏方?那这就有意思了。
可这白乐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倒下了。
但老者的下一句话,让安予冉打了个寒战。
“如若国师想让白乐小师父在祖氏庆典前恢复,这血引绝不可断。若是断了,白乐小师父的身子也会遭受反噬,重则毙命。”
虽不信,但还是觉得骇人。
老者一行人收拾起东西,将那些瓶瓶罐罐装入了“洛”字箱中。
老者又看向白浔,语重心长:“国师大人,老夫深知,您向来不喜有人伺候,但您此番受伤,需静养,切莫动用右手,以免伤势加重。祖氏庆典在即,还望国师听老夫一言。”
白浔起身,那姿态是想开门送客,亦是直接驳了老者的建议。
见状,安予冉朝着白浔一声响头磕下,屋内人都惊了一瞬,白浔也止了脚步,目光终于落在这一抹红上。
“国师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易之自愿尽本分照顾国师,还国师救命之恩。”
一时,屋内变得安静。
只有白浔朝着安予冉走去,他高大的白衣在俯视着安予冉下跪的姿态,这压迫感让安予冉不敢抬头。
这是最好的机会,照顾白浔,自然就可以自由在府内四处打探,不必再被束缚于侧院。
半晌,白浔开口:“起来。”
安予冉灰溜溜地站起身,但白浔并未应答什么。
医尊一行人见状,不打扰国师府内之事,便告辞退去了。木门打开一瞬,门外的嘈杂声入耳。医尊在前,两小童跟于左右,洛灵儿走在最后。
洛灵儿与安予冉擦肩时,悄声说了句:“好巧呀,竟能在这儿碰见你,过几日再见。”
安予冉瞧着那身影,却没有丝毫印象,应该是易之的朋友?
但那一行人已经渐渐走远。
随后白浔走出,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白浔唤来小厮总管:“明日带他,熟悉府内。”
这个他,便是指的易之。
言外之意,便是说:允了,你来伺候我。
安予冉心中窃喜,连忙上前,朝那人行礼:“我会向您好好学的。”
那人的目光看向安予冉,与其他人一致地,均感到不可思议。
窃窃私语声压不灭。
“竟然让云总管教这个傻子。”
“我觉得他这次回来好像不那么痴傻了……”
“今日正殿外,那模样还不傻?”
“他现在是白乐小师父的救命稻草,虽说是个工具罢,但总比以前有些价值。就让他得瑟得瑟吧。以往被关在那破杂院里,他还不是天天嚷着痴话,想为国师做事。”
“那可别把他分在我这,我可不想与一个傻子共事。”
“反正不放我的血就成,这可说不准得放多久。听闻他就是个贡品,早晚都得死。爱去哪就去哪,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