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四)(1/2)
一连三日,安予冉都在这侧院,白浔似乎很忙从未来看过她,这让她松下一口气。
安予冉并非真正安分守己,而是她想不出自己该以什么方式面对国师。
以一个傻子的形象吗?可以傻一时避开很多提问,但一直傻下去,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如果编一个故事告诉国师,灵光一闪我竟然恢复了智慧。那很难想象,国师会提出什么问题让她作答,比如是由于什么机缘巧合、心理活动才会离开国师府?
这个答案,她触摸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找到。甚至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裹,也给予不了她任何帮助。
三日来,只有这鸽子与她相伴。安予冉总是远远地瞅着那鸽子,那鸽子也不乱飞,就连解决私人问题都会去院外,果然建国前的动物是真能成精。一来二去,这一人一鸽保持着安全距离,还相处得挺好,因为这鸽子根本不屑于啄人。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很有性格。
但安予冉还是靠在侧门的门缝儿,听来往的小厮说下月有什么祖氏盛典,现下正是国师府繁忙的时候。
忙吧,最好一直忙下去,安予冉心道。
这个好消息让安予冉的小心思又活跃了起来,虽然逃跑并不合适,但也更不适合坐以待毙。她需要的东西,不知道辰末寻着了没,更不知道辰末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但据说祖氏盛典是全城都会聚集在一起的重大活动。那可是全城的人呀!这样的契机,十分可贵。
安予冉的目光瞥向正在院外方便的小东西,她鼓起勇气,摸了摸小东西的羽翼,手感不错,半带怀疑的对着那小东西说道:“去找你主人。”
也不知道那小玩意儿究竟听懂了没,但它还当真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府外。
安予冉本是想在小东西脚下绑上几句说辞,但转念一想,未必安全,如果这鸽子飞慢了,被一箭射下来了,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写。
小东西很快没了影儿,安予冉回了床榻上,翻来覆去。
要不说实话吧。
“我不是你的傻女儿,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并且拥有智慧的新时代女性。”
可能会被当成病重了?
要不半真半假参合着吧。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出去了,跑着跑着我就晕倒了,醒来了,我就突然恢复了智慧,甚至还莫名其妙学会了画画。”
好像……也有些牵强,这成了医学奇迹。
实在是想不出法子,安予冉翻身而起,拿起桌案上上的纸笔,勾勒起线条。
先把孟楚楚那拿来的东西解决了,这是最关键的一件事。
孟楚楚如今是梦挽歌,梦挽歌是城中知名的花魁,这花魁是什么,虽不是什么富贵身份,但那是女人中的佼佼者。花魁身上佩戴饰物,花魁穿上了怎样的衣服,就跟网红一样,虽然很多人瞧不上网红,但她们依旧乐此不疲地将网红穿搭一件件效仿。
女人天生爱美,是人皆免不了攀比。
而又美又招摇的女人,虽会惹起许多不满,但就是一个行走的直播间。
招摇这件事,没有人能比孟楚楚做得更好了。
这是天赋。
安予冉思绪飘到了很远,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在某一年某一个她那时还不知道是如何特殊的节日,父亲送给了母亲一个自己亲手设计的吊坠。
那时候铂金的价格还很高,商家们宣传铂金是爱情永恒的象征,虽然铂金与钻石加在一起就等于“爱情”,但父亲却偏偏选择了一颗缅甸老蓝水翡翠的裸石,打磨成心形的模样。在这心形的裸石下,利用爪嵌将铂金做成了层层海浪的模样,小小的爪子隐蔽在那颗心的身后,如同被海浪拖住。
父亲说,这是爱情。
大海是壮阔的,神秘不可测的,就如同人心。但父亲的海浪,永远只为了母亲翻涌。
这海浪果真一年年如同永动轮般翻涌,直至母亲病故离世,也没有平息。
母亲离世时,安予冉才十岁,听说母亲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但父亲从不在自己和妻子面前落泪。他依旧坚持不懈,在纸张上设计着“爱情”的作品,直到母亲离开后的十三年,他从未停止过这样的思念。安予冉在收拾父亲遗物时,看见那画稿上流下的淡淡褶皱,那时父亲隐蔽的泪滴。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记忆已经有了些许模糊,安予冉还是努力执笔,努力将记忆中的图案勾勒出来。
海浪应该做成几层呢?这里没有铂金,只能用黄金替代,黄金延展度更高,可塑形更强,是不是能……
“易之。”
“啊!”
身后猛地传来声音,吓得安予冉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也可能是自己太过专注,但不用回头,就能听出这人不是国师还能是谁。
安予冉正想弯腰捡笔,那白衣却更快地俯下身,拾起了那只笔,放在了桌上。
“国……国师。”
那俯身的人抬起头来,正对上安予冉的眼,可安予冉从这眼中,却丝毫无法将其与那易之回忆中的人相比。那眼里没有温柔,没有暖意,只有入骨的冰刺。
“出来。”他的声音淡淡地,瞥向那画中的线条,但并未多问,而是转身走出了小屋,在那片贫瘠的小院中拾起了那根枯木枝。
安予冉屏息跟着一道出了屋,她觉得易之痴傻的记忆中一定是有偏差的,这人的言语对自己并没有丝毫的眷恋与温柔。
就这么想着,那树枝竟像一把剑向他袭来。
安予冉一惊,慌忙跳起躲避,她并未抽出身后的鞭子,可那枯木却穷追不舍。安予冉快哭了,这人怎么不讲武德,比武前不都得说一句“承让”再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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