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说尽,便只剩威胁(2/2)
傅晋尧皱着眉头睁开眼,好像还有些不太适应外头的光亮,伸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才彻底睁开了眼。
他看到贺眠脸色立时一变。
“贺眠?”
贺眠点头,“是我。”
傅晋尧揉着后脑勺,呼吸间依旧满是酒味,“我怎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
看来是断片了。
“你来接我的?”
“是的。”
傅晋尧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说得不情愿:“谢了。”
他酒醒了,也不继续说胡话了。
“不客气。”
贺眠始终是冷静平和的态度。
傅晋尧没给贺眠好脸色,说:“看到我喝多了是不是很解气?”
贺眠打量了他一下,“你喝醉了我有什么好解气的?”
贺眠以前怎么没发现傅晋尧那么多愁善感。
傅晋尧:“因为你压根就不在乎我怎么对你。”
贺眠不想跟他争论,说:“回去吧,我也走了。”
但是傅晋尧不打算下车,他降下车窗,让空气流通,车内的酒气太重,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不知道贺眠是怎么忍住的。
他轻声问贺眠:“为什么不恨我?”
贺眠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耍了一夜的酒疯,傅晋尧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红的,更像一只癞皮狗了。
“你想让我恨你吗?”
傅晋尧不带思考,“我想。”
这倒让贺眠有些奇怪了,“为什么?”
傅晋尧面色微沉,“你心里清楚的,因为你不爱我。”
找什么借口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谈爱不爱。
贺眠说:“如果你不跟姜楠上床,那我不会跟你分手。”
但是贺眠想了想,又补了句,问傅晋尧,“就算不是姜楠,以后还会有别人是不是?”
贺眠看穿了傅晋尧。
傅晋尧听后眸子微有闪躲,转移了话题又问贺眠,“那你呢?就算知道秦宗慎回来了也不会跟我分手?”
这是原则问题啊,当然不会。
“他是过去。”
“所以你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成为现在?”
“我为什么要保证?你什么立场?”
傅晋尧没有立场了,他现在只是他的前未婚夫。
傅晋尧开门下车,说:“上来坐坐,我给你做早饭。”
贺眠当然要拒绝,“不了。”
傅晋尧强忍着心头的不甘,说:“就当散伙饭,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傅晋尧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眠没有理由拒绝。
她开车门下了车,跟着傅晋尧上了楼。
屋子里跟她离开前一样,没什么大的变动。
看来姜楠只是过夜,没有搬过来住。
所以傅晋尧才邀请她上楼。
傅晋尧先去洗了澡,让贺眠等一会儿。
贺眠有些犯困,夜里没有休息好。
但是现在,她坐在熟悉的客厅里,有些觉得拘泥,强打着精神。
傅晋尧很快洗完出来,随意套了睡衣,贺眠记得这套睡衣还是当时她帮他挑的。他头发没有吹干,手里拿了块毛巾擦了擦后就往厨房而去。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要么将就一下喝个粥?”傅晋尧在厨房里对她说话。
贺眠说好。
确实没什么东西了,因为他们好久没凑一块逛超市补货了。
贺眠朝厨房看去,傅晋尧动作娴熟洗锅放米,又在冰箱里倒腾了一番,找了些存货出来,一一查看还能不能吃,想要给这顿早餐增加一两个下饭菜。
她和傅晋尧都会做饭,所以以前不管谁先到家都会先做饭。
贺眠起身,走过去敲了敲厨房的移门,提醒傅晋尧,“不用麻烦,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傅晋尧看了看摊了一台面的东西,说:“确实都用不上了。”
“用不上就扔了吧。”
“那当初为什么要买?”
“……”
贺眠这才发现傅晋尧话里有话。
她伸手把刚才傅晋尧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扔进垃圾桶,一边说:“当初买是我们一起挑的,放着不用是因为有其他事情要忙,大概都忘了,所以,其实用不用都无所谓,既然无所谓,扔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傅晋尧看着她,听完她的话突然说:“贺眠,你果然是狠心。”
大概吧。
贺眠在跟傅晋尧的这段感情里抽身狠绝,看起来像是个果断不讲旧情的人。
但是有一点,贺眠永远也不会忘记,秦宗慎跟她分手的这些年,是傅晋尧一直在给她希望,给她好好生活下去的勇气,让她不太光明的世界变得有了色彩。
这也是贺眠对傅晋尧恨不起来的原因。
贺眠低头笑了笑,没接话,越过傅晋尧去洗手。
傅晋尧在她身后开口:“贺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说尽好话,耐着性子给她做早饭,原来都是装的。
好话说尽,便剩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