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错乱的人生（2/2）

虽然他已经忘记她，但既然在余元镇和自己成亲的人是她，他绝不会不作数，何况他的心对她早起了波澜……

莫非冷冷地道：“不必了，我不去始安城。”

秦丧心一紧，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莫非晚把车帘放下，倚靠在边上闭目养神，道：“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秦丧怔愣了下，骑马追了上去，问：“去哪？去多久？”

去扶风城，去夷荒，但她终是没有告诉他，只是淡淡地道：“或许去三年。”

秦丧道：“此去三年，回来时一切都面目全非了，或许你我也将形同陌路。”

“非晚在此祝城主计获事足，得偿所愿。后会有期。”

莫非晚何曾不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最近她对他才会这么冷，怕给他希望，又无法给他满心欢喜，不如趁着食心蛊的作用，让前尘往事过去吧。

毕竟他们各有其责、各有使命，他要兴建始安城，带着他的城民们走向辉煌，而她面对的是尸蛊，能不能活命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不如相忘于江湖。

秦丧愣愣地看着马车走远，心头忍不住的失落，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斐婉看着她眉间的神伤，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使你真的跟着他回去始安城，也没人会责怪你。”

莫非晚苦笑道：“皇上给我下的毒连李箫何都毫无办法，即使我跟他回去，不过是欢喜一阵，过后就是无望的伤心罢了，不如用最后的日子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斐婉沉默一阵，莫非晚则拂去丧气冲冲的情绪，低声道：“无妨，或许离开了，我就能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斐婉意味深长的看着，沉默了一阵，嗤笑道：“其实我们都是偷了别人的人生。”

“咳……”她一口热血而出，把莫非晚吓了一跳，她赶紧去扶了下，道：“那日你说的活不了多久是怎么回事？”

斐婉用衣袖擦去嘴巴的鲜血，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这副身子本来已经气数已尽，是我硬生生撑到现在罢了，后来借蝗灾之事冒充歌儿回京，皇上又用为我身体好的理由，让我吃了许多仙丹，我知道那些丹药里有朱砂水银和五石散等，呵，他以为等续命蛊练出来，我就能和他长相厮守了，遂不知我宁可去死，也不想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的眼底全是恨意，因激动而爆红，她一拳捶在自己的腿上，无不遗憾地说：“真是遗憾，不能看着他们去死。不过南秦大乱，看着他们父子之间人心各异，相互厮杀，真是大快人心。”

莫非晚不知她背负了什么，促使她如此，只得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斐婉捂住心窝，已然撑着最后一口气，道：“过了这座竹林，便是我父王的坟墓，那日他被腰斩而死，是我偷偷将他们从乱葬岗带来这里埋葬，如今我快不行了，我想跟我父王葬在一起。”

父王？莫非晚听得心一惊，难道斐婉是某位王爷的女儿？但是除了莫家被灭门，南秦也没有哪位王爷被腰斩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