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诺夫哥罗德（2/2）

看著眼前认真的少年，已经时过中年的安德烈开口说道。

“雅各布，你又救了我一次。”

“份內之事，大尉。”

少年的说话的时候他下巴处那两根细嫩的绒毛在安德烈的眼中上下颤动，在这片充满了危险和未知的丛林中竟让安德烈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在安德烈躺在地面休养的同时，除了被称为雅各布的少年之外的另外两名俄罗斯士兵开始对照著地图清理最后三公里道路上可能的危险，带著蓝色肩带的士兵取下了背后的负燃料罐，但不等他为俄罗斯老兵背后的燃料背包充能，隨著阀门被打开，长达三十米的火焰激流从喷射口升腾而起，

割伤安德烈的植被迅速被熊熊烈焰所包围。

“不管是第几次看，我都依然无法理解。”

带著蓝色丝带的俄罗斯军官看著眼前的火焰说道，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本能的眨了眨眼睛，作为在森林中长大的孩子，在爷爷的狩猎小屋中，马克西姆曾经见过许多次的森林火灾，但却从未有一次像是他现在看到的这般震撼。

树皮烧焦的声音在几千根上百米高的巨大火炬之间迴荡，形成一曲悲壮的交响曲，隨著一根古老的擬齿树从中间轰然倒下，浓郁的油脂燃烧的气味从断裂的树身中传出一一这迅速引燃了更远处地表的蕨类植物，樱桃红的火焰腾空而起，形成下一轮的连锁循环一一然而弔诡之处就在於，火焰在扩散的过程中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当腾空的火焰从橙黄变成惨澹的白色，在更远的地方火焰消失，化作黑色的烟柱。

“燃烧停止了，伊戈尔中尉。”

马克西姆放下瞭望远镜，他嘆了口气，戴上了口罩，说道。

“这次火焰只蔓延了一公里。”

“准確来讲，是七百五十米。”

老兵用锐利的眼睛扫过了那些黑色的烟幕，他用西伯利亚蛮人在漫长的野外生存中磨练出的丰富的生存技术准確的判断出了本以为能在这种极为特殊的战爭条件下大放异彩的武器实际所发挥的效用，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实在是让人感到泪丧。

“比上一次火焰蔓延的范围要削减了近百分之二十，它们在进化，並適应这场战爭。”

“也许只是地形的原因，或者说纬度空气湿度”

马克西姆摇了摇头，他並不认为老兵这危言耸听般的判断。

逐渐平息的火焰让马克西姆的心灵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平静，他突然想要跪倒在地对著这片受难的土地进行祈祷。

儘管马克西姆从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一个黄种人，但是他的家族早在金帐汗国统治的时期就接受了东正教信仰，並且还是最早和利沃尼亚骑士团作战的金帐酋长之一。

在1471年，隨著诺夫哥罗德在希隆战役的惨败，马克西姆的家族被莫斯科吞併，因祸得福之下，在七年后，他的家族竟然再次以征服者的身份踏上了这片土地，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以黄金家族的血裔，而是以伊凡雷帝的使者身份，统领著来自西方的军队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將诺夫哥罗德再次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