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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很想知道,明明意识中的酆都,会是一座荒凉的城市,怎么规则具现出的,反为残破的宝刹。他也想反问,为何两人同来、就不能是楚翔心中的具现,而一定是他,毕竟对方精神意志、明显要胜他十倍。
但他不能问,不敢问,问了也不可能得到答案。除了他自己,除了扪心自问,谁又能为他解惑
吱呀
庙门无故大开,背后是一排齐齐躬身的黑袍虚影,它们现在,就像是恭迎王者归来的仆人。
楚翔当先踏了过去,清风落后半拍,瞳孔遽然收缩
他看到,楚翔根本未曾跨过高高的门槛,他是直接趟步进入,仿佛脚下根本不存在羁绊之物
清风压下心底惊异,有样学样。
砰的一声,他一脚踢在门槛,狼狈的绊了一个踉跄
清风当然不会像凡人一样摔个狗啃屎,甚至潇洒一晃,只是身形歪了歪,就掠了过去。
但这小小的失误,怎能瞒过楚翔
楚翔回望,觉得有些好笑,清风犹自在为看似脆弱的朽木之硬,感到震撼。
他那一脚,怕是连泰山,都要踢成粉碎
“我说过,这是你心中所思具现。我看得到,却并不觉得它理当存在。你踢得动泰山,便能踢开自己的执念吗”
楚翔坦然教诲,他始终觉得,被心掌控,再强、也强的有限。力量的蛮横,并不能把天地劈开,谁都没见过盘古,又怎能确定他是以力证道呢举起盘古斧的,靠的未必只是力量
但若非还有执念,清风又岂会,义无反顾追随楚翔这本来就是,不可破解的死局。楚翔却还是要提醒,试图让他明白,哪怕当清风醒悟的一日,就是二人分开之时
他,不需要死士,虽然无可排斥。
清风默默无语,他晓得方才行径、看起来一定很傻。
愚昧,不可笑,但有时候的确可恨。无知,并非很好的借口。
“为什么,我竟然,看不透自己的执念”
清风低头,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思索着楚翔方才一番话语。
二人沿着一条白骨铺成的小道,慢慢前行。
寺院中,在那黑色大门背后,并非想象中的慈悲气象。甚至、甚至连清风都不愿意,承认这是他心中的具现
两旁躬身而立的黄泉引路人,随着楚翔走远,自门口第一列开始直起身子。
远远望去,那整齐的动作,就像是波澜起伏
“倘若看的清,那可还是执念”
我本就是执念,因为他斩了我。
他斩了我,却不知失去了唯一断开执念的机会。
他不会懂,“自私”的独活,才是真正执念。当他拥有了完美感情,为曾经的缘画句号,又怎知,失去了掌控本心的全部机会
倘若他早就明白一切,那么不懂的便是我。
但我,在这里看到的,的确是一片空白。
没有庙宇、没有铜钟、甚至没有那黄泉引路之人。
我看到的,真的只是一片空白
这究竟说明了,我已经斩尽所有执念,真正掌控了道心。又或者
这亦是我最大的执念,永远斩不尽的执念。
既然我本就是执念,那为何还要去斩,又如何去斩
我看着一片虚空,茫然前行
“尊,他们为什么如此尊敬你莫非,你某一世,曾今”
“尊敬他们为什么要尊敬我它们又是什么”
“额,那些黄泉引路人啊。”
“黄泉,就在那里,为什么还要人引路”
“”
“你如果一定要找个答案,那么,就当是。”
卷四血浴废土第四十六章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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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大罗金仙珞宇道场。
传闻,曾经在亘古之时,南海也曾有个珞珈山。
但现在,南海的确只有老鳖,或者称为霸下、龙龟
那是一个,永远背负罪孽,被镇压在南海海底的,囚徒。
仙界的珞珈山,和曾经、不知多少元会前、南海珞珈山有何联系,无人知晓。
多半,想来应该是无甚联系的。
仙界珞珈山之主,珞宇大仙成道,还要在诸多古仙府集体消失、数十元会之后。
当年一场动荡,时隔太久太久,久到许多人、许多仙,都已经忘记。
莫看此仙资历仿佛不高,九九八十一万年的修炼,足够尊其为老牌仙。况且,仙界是一个比凡间更讲实力的地方。
道场,一般只有圣人才配拥有。而珞宇,却是大罗神仙中少有的特例他被诸圣提及、据说天庭中那一位,亲口赞誉:必能在十万年内成圣
一句赞美,几乎奠定了他的地位。自然,准圣开讲,诸仙都要蜂拥而至。在如今,天界诸圣,除非沾亲带故,否则早就不再公开授业。
当本尊来到珞珈山深处,进入某座结界广场之时。这方圆以平方公里来计算的巨大广场,早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仙人。外围空余蒲团都是零星,里面更是座无虚席,当真称得盛会。
广场中央,一座高高耸立的孤峰之巅,盘坐着一名羽衣长眉的青年修士,想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珞宇大仙
大罗天仙讲道,那自然非凡人气象。只见一篇篇金灿文章,自他口中脱出,环绕着那座耸立的孤峰开始旋转。那样子,仿佛凭空形成了,一个刻满铭文的金纹罗罩。
也不知有多少仙人在广场听道,显然若有所得的寥寥无几
依稀可见,偶尔会有一两句环绕着山峰盘旋的经文,忽然脱离了轨迹,朝着某个悟得玄妙的幸运儿飞去
经文入体,那些领悟妙境的仙家,周身立刻金光大盛
“咦。”
本尊原本只是抱着玩闹的心思前来,见到如此奇景,不禁找了个空着的蒲团坐下。
周围众仙也不搭理他,俱都如痴如醉听着那玄玄妙音,目不转睛观察着一篇篇尚未被人收走的文章
只是,那些盘旋着的经注、金色神文,明显越来越多
珞宇一人口若悬河、悠然传道的速度,竟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