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冰神珠的踪迹，深层领悟（2/2）

咸涩、厚重、无边无际的动荡瞬间包裹了他。

陆元溯的意识如同亿万水滴中的一滴，在湛蓝的海水中浮沉。

阳光穿透冰冷的水层，化作无数摇曳的金色光箭，刺入幽暗。

忽然，一种无声的召唤自上方传来，那是太阳温暖而不可抗拒的巨手，抚过无垠的海面。

他感到自身变得无比轻盈，正挣脱海水的巨大束缚，从湛蓝的深渊里徐徐上升。

无数细小的水珠一同升腾，仿佛亿万颗挣脱束缚的珍珠，浮向光明的边界。

海面蒸腾起朦胧的氤氲，他汇入其中，成为一缕无形无质、唯有温度的水汽，脱离了液态的沉重，开始自由上升的旅程。

上升，再上升。

下方辽阔的海面渐渐缩小成一块深蓝的锦缎。

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高空稀薄的气流层。

在这里，无数来自五湖四海的水汽汇聚、碰撞、依偎。

陆元溯的意识弥散开来，仿佛与无数同源不同路的旅者交融。

他们彼此缠绕、抱拥、凝结，在清冷的高空，共同构筑起巨大无朋的云山。

他既是构成这庞然巨物的每一颗微尘般的水滴，又仿佛是一个悬浮于云端、俯瞰着的云彩。

意识在微观与宏观之间自如地切换、弥合，再无滞涩。

浩渺云层内部，无数细小的冰晶和水滴在永不停息地碰撞、结合、分离，发出只有灵魂才能感知的微弱嗡鸣，仿佛宇宙初生时的絮语。

终于，云层积累了足够的重量。

气压在改变，温度在下降。

陆元溯感到一种巨大的、源自群体内部的牵引力在酝酿、爆发。

他重新凝聚为无数水滴中的一颗，与其他亿万伙伴一同，在云层深处孕育的闪电撕裂长空的瞬间，在震彻寰宇的雷鸣号令之下，向着下方那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大地，开始了义无反顾的坠落。

下坠！

冰冷的雨滴穿透云层，刺骨的寒意再次袭来，却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清醒。

他撞上高耸山脉的岩壁，溅起细碎水花；他渗入干燥龟裂的土壤缝隙，带来微弱的滋润；他汇入奔腾喧嚣的河流，随着浑浊的水流跌宕冲撞。

最终，又有部分水流，裹挟着尘土与远方的气息，历经千回百转，重新汇入那孕育了他又送别了他的、那永不停息的大循环之中。

同源之水，此刻却奔赴千差万别的归处，各行其道，却又万川归海。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轮回万遍，其道自显。

陆元溯在这其中不断有着新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