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死得好，省的脏了我的手（1/2）

夜色如水，月华如霜。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朝着远方那片温暖的灯火走去。

清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雪地上映出两道孤寂的轮廓。

咯吱、咯吱……

除了单调的踩雪声，四野一片寂静。

苏白呼出的白气，在冷冽的空气中凝而不散。

他忽然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那已经开始咕咕作响的肚子。

“师姐，我饿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走在前面的洛如月脚步未停，清冷的声音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客栈有包子。”

“哦。”

苏白应了一声，脸上重新挂上了几分懒洋洋的笑意。

他快走几步，追上洛如月的步伐，与她并肩而行。

“那得走快点，别让掌柜的给别人吃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两人终于回到了归云居。

后院的小厨房里，炉火烧得正旺。

胖掌柜亲自掌勺，熬了一大锅滚烫的小米粥，又蒸上了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从鬼哭坳带回来的孩子，已经被换上了干净厚实的棉袄，正围着一张小方桌坐着。

他们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终于有了几分活人该有的血色，不再是之前那副青紫的模样。

一人面前摆着一碗热粥，他们却只是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吹着气，谁也没有先动。

“来来来！别光喝粥啊！”

胖掌柜端着一屉刚出笼的肉包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热情的嗓门震得屋檐上的积雪都簌簌往下掉。

“刚出锅的肉包子，香着呢！”

苏白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下，随手就抓起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手里。

“吃！都吃！管够！”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吃饱了，才有力气，我带你们去找爹娘。”

那孩子怯生生地捧着那个比他拳头还大的包子，看了看苏白，又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洛如月，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肉馅的鲜香混着面皮的甘甜，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洛如月没有凑过去，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火炉旁，手里拿着一个刚煮好的白水蛋，用指甲轻轻敲开蛋壳，慢条斯理地剥着。

温暖的火光映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如冰雪般的轮廓。

胖掌柜搓了搓手，凑到苏白身边，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神秘。

“客官……出事了。”

苏白正往嘴里塞着第二个包子，闻言含糊地“唔”了一声，抬了抬眉毛，示意他继续说。

“赵书办……就是昨天那个，死了！”

“哦？”

苏白挑了挑眉，总算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神色间没有半分意外。

“怎么死的？”

“昨儿个半夜，在城外西边的乱葬岗被人发现的……”

胖掌柜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下意识地又压低了几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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