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史莱克，已无路可退。（2/2）

她们大多形容憔悴，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她们的身体特征——有的长着毛茸茸的兽耳，有的身后拖着一条蓬松或细长的尾巴，有的指爪尖锐，有的瞳孔是诡异的竖瞳……她们身上，都残留着明显的、非人化的武魂变异特征。

她们的出现，本身就如同最尖锐的控诉。

宁风致在看到这些女子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尘心和古榕的杀气瞬间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深沉的痛楚。

他们显然知道些什么，却从未想过真相会以如此残酷的方式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些女子，”

林浩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被囚禁在七宝琉璃宗最深、最隐秘的禁地，不见天日。她们被剥夺了姓名、身份、自由，甚至作为人的尊严！她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她们身上那点可怜的、被强行诱导或自然变异产生的特殊武魂血脉！”

他的目光锐利如剑，刺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宁风致：“宁宗主，我说的对吗？你穷尽一生，殚精竭虑想要突破七宝琉璃塔武魂只能修炼到七十九级的桎梏，为此不惜……将她们视作生育的工具！让她们为你诞下可能继承变异武魂、或者融合了七宝琉璃塔血脉的后代，只为那渺茫的、突破极限的可能！”

“不……不是这样的……”

宁风致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绝望的辩解，但在林浩那冰冷的陈述和眼前这些活生生的“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闭嘴！”

“难怪你中年扶拐，太虚了吧？”

林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看看她们，看看她们的眼睛！她们都是被你精心挑选、强行掳掠而来的无辜女子！她们的人生，被你亲手葬送在那不见天日的囚笼里。而你的女儿……”

林浩的目光，猛地转向了人群后方，那个已经彻底呆滞、仿佛灵魂被抽离的少女——宁荣荣。

“……你的亲生女儿，宁荣荣！她的母亲，就是她们其中的一员！一名拥有罕见‘九尾灵狐’武魂变异的女子！”

林浩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宁荣荣的心上：“她为你生下这个承载着你所有期望的‘完美继承人’之后，就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像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冰冷的禁地角落，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她至死，都没有得到过你宁大宗主哪怕一个名分！宁荣荣，你身上流淌着的，不仅是你父亲那高贵的七宝琉璃塔之血，还有你母亲那被视为‘污秽’、‘工具’的变异狐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你父亲伪善面具下最肮脏罪孽的证明！”

“轰——！！！”

宁荣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眼前轰然崩塌。

父亲那温文尔雅、慈爱宽厚的形象，七宝琉璃宗那象征着光明与辅助的荣耀，她从小到大的信仰和骄傲……在这一刻，被林浩用最残酷、最肮脏的真相，彻底撕成了碎片。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撒谎！！”

宁荣荣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她死死地盯着宁风致，眼中充满了被最亲之人背叛的绝望、痛苦和不敢置信：“爸爸！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他是在骗我！妈妈她……妈妈她不是……”

宁风致看着女儿那崩溃的眼神，心如刀绞，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要辩解，想要否认，但在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无声的控诉和林浩冰冷如铁的目光下，所有的言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佝偻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这无声的默认，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