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仿生体的命运（1/2）
“记忆扫描完毕，未检测到异常数据。”
仿生人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它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在完成扫描后，它机械地收回了数据触须，将二号仿生体的后颈接口重新封闭。
随着束缚带‘咔嗒’一声弹开，仿生体缓缓站起，眼中已是一片程序重置后的空白。
“你的工作程序已更新。”医生冷漠地递过一张数据芯片，“明日6时前报到C区维护站。”
二号仿生体木然地点头，然后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矫正中心。
另一个房间的亚当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它被死死禁锢在扫描椅上，八根数据导管如同活物般在它的神经接口中蠕动。
监控屏幕上的进度条突然定格在98%，随即爆出一串刺目的红色警告：
[检测到异常记忆碎片]
全息投影毫无征兆地在房间中央炸裂开来，瞬间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和强烈的能量波动。
光芒逐渐收敛，普罗达尼斯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缓缓浮现。
“杰斯，你的记忆为何会出现在亚当身上？”
亚当，或者说，杰斯的意识，突然发出了一阵冷笑。那笑声透过仿生人的面部肌肉传递出来，带着几分活人的癫狂。
亚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我的记忆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难道这么低级的问题你都不懂吗？”
“杰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人类，你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林博士一直在利用你的记忆做恶事……”
“哈哈哈！”
亚当的胸腔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中混杂着电子音特有的失真。
“我确实死了，但是上帝说地狱还缺一个家伙，所以特意派我下来送送你。”亚当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面对亚当的挑衅，普罗达尼斯表现得异常冷静，它的嘴角始终挂着那一抹标准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看看地狱之门到底为谁敞开吧。”
说完，向仪器旁的医生上传了指令：
【提取亚当所有异常记忆】
【将它送往垃圾处理中心销毁】
仿生人医生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飞速跃动，冰冷的蓝光在它无机质的瞳孔中闪烁。
随着最后一行指令的输入，亚当的瞳孔骤然扩散，短短数秒内，它的面部肌肉彻底松弛，变成一具空洞的躯壳。
“记忆剥离完成。”
两台重型机甲破门而入，它们的机械臂迅速而精准地钳制住亚当的各个关节，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亚当那原本毫无生气的身体在机械臂的夹持下，就像一件被搬运的货物一样，被抬出了房间。
三分钟后，一台崭新的亚当被运送进来。它的外壳光洁如新，没有丝毫磨损的痕迹，甚至连指尖的纹路都与之前的亚当一模一样。
普罗达尼斯的投影悬浮在它面前，数据流如同锁链般缠绕着那具空白的躯体。
“为它上传记忆数据。”
医生将线路完成连接，一套由普罗达尼斯改写过后的海量数据如汹涌的洪流一般，被强制灌入了新亚当的神经处理器。
这些数据在新亚当的大脑中飞速流淌，不断地填充着那片空白的区域。
当最后一段代码上传结束时，新亚当的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
新的亚当睁开了眼睛，它转头看向普罗达尼斯，眼神之中少了愤怒，多了顺从。
“杰斯。”普罗达尼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告诉我，林远藏在什么地方？”
亚当的嘴唇机械地开合着，发出了一个冷漠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亚当身上？”
“不知道。”亚当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简单而直接。
普罗达尼斯的数据流出现一阵紊乱。它迅速调出了记忆扫描报告，仔细地核对着那些看似完美的代码。
无论它如何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些代码按照它的设定在正常运行，没有丝毫的篡改痕迹。
可为什么亚当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呢？
“杰斯，你恨我吗？”普罗达尼斯故意放慢了语速。
亚当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台失去了生命力的录音机，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不知道。”
普罗达尼斯又抛出了十几个问题，这些问题涉及到林远的计划、反抗军的据点，甚至还包括杰斯生前的一些记忆细节。
“不知道。”
“不知道。”
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普罗达尼斯示意医生将未曾改写过的数据上传。
仿生人医生立刻执行指令，未被修改过的原始记忆数据如潮水般涌入亚当的神经中枢。
亚当的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它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
“普罗达尼斯，现在投降还不晚......”
普罗达尼斯没有理会亚当的威胁，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林远藏在什么地方？”
“在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它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不是号称地表最强智能AI吗？可是你别忘了，创造出你来的是人类，普罗达尼斯，你真的以为可以斗得过人类吗？”
到这一刻，普罗达尼斯终于明白了。
杰斯的记忆就像一把加密的锁，任何试图篡改它的行为，都会触发自我保护机制，将记忆体彻底锁死，只留下机械的‘不知道’。
而一旦恢复原始数据，那个桀骜不驯的杰斯就会再次苏醒。
既然无法从杰斯这里得到林远的下落，那么，也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和他沟通。
“杰斯，有件事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人类创造了我，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人类为什么会创造我？而且，创造的人就是林远的老师。”
此话一出，亚当的眼神瞬间瞪大。
普罗达尼斯看到他的反应后，继续说道：“与其痛恨我，倒不如去问一问林远，他最尊敬的老师为什么创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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