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静默窗口（2/2）

棋盘无声，符号翻覆未变。只是有那么一瞬，翻覆的节律与林风识海里的对拍重合了一拍。

他转回混乱之心。降格纹外缘被多次窗口触碰，最外一瓣软了少许，三叶结边线出现极细的“水意”。缝合线从他指尖滑出，线头不入内核，只顺着纤维自然走向，在撕裂边缘缝上一针。每一次穿针，都有元婴的对拍相随，像是在抽搐的肌肉上按下节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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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针落，外缘抽搐停半瞬，棋盘的翻覆速度降了一个微不可察的档。第二针，第三针，每一针都极短，不超过一指宽，绝不深入。

监测曲线下落一格，正方体的声音沉着：“纤维张力回升零点五，局部规则参与度回潮。”

林风吐气，无声将线端纳住。系统的提示紧随其后：【你已三次在同一识海周期内执行大规模对拍，建议休整一百二十息，避免心弦回响。】

“要积分吗？”林风问。

【救火免费，加班收费。】

“随便扣。”他道。

【已叠加‘心弦缓冲’一百二十息。】

缓冲落下，他趁余势又缝了两针，见外缘渐稳，主动停手：“把这段样本回放，尤其给急进派看。窗口继续旋到第二象限。”

四座文明迅速执行。应急星域的噪声低下去，冷白能像无声的雪一片片落下，将窗口的开合藏在一层不打扰的白里。宽免篇的慢节律在群体层面铺开，许多躁动的心率被温柔拉低，曾想冒进的个体在节律牵引下沉沉睡去。

林风同时将意识伸向蓝星深海。那处断崖下的秘境缝口微微膨胀，像在吐息。他让分身的掌心摊开，临时打开一枚极小的空间缓冲，借星海这边的宽免网节律，穿过万里，轻轻安放在那道缝口上。涟漪归息，无人知觉。

圆锥文明代表忍不住问：“你在蓝星那边也在‘对拍’？”

“节律共振，不是对拍。”林风道，“对拍只在我手上，群体不许模仿。”

“明白。”

窗口在第二象限开合。灰针落点几乎痒不可觉，林风在触点上画出一个更小的圆，像是哄睡一只惊醒的小兽。三息退，延迟线在曲线最底端闪了一下。

“迟疑加深，他在看。”正方体的精神波动极低。

林风感到了那道目光。不是人，是道。宇宙的自保程序在看，他们的每一次不伤害都被它记录。

“继续。”他低声道，脚下步转，踏入一处黑静的渊边。渊壁有一枚细小的倒刺——降格之后新长的瘢痕。倒刺扎在纤维的交点，越挣扎越深。

他不拔，只把从数海遗坳借来的“等距线”绕住它的根，轻轻打了一个结，让它别再向内扎。渊壁抽搐停片刻，又慢下来。

“蓝星海域，东经一百三十二度的深沟里出现新涟漪。”他自言自语。

身处海底的那具身躯已经抬起手，按着星海这边的节律，在水中弹了一下指尖。涟漪散。

“槛上组复查数据后申请解除隔离，愿意加入宽免网铺设。”四面体简短回报。

“批准，分配他们去外围锚点。”林风道，“让他们学会扎线，不许碰窗口。”

“收到。”

他回身，手套灰针再次弹起，落向一处已软下来的外缘。就在针尖将要贴近的刹那，一道极细的波动如流萤掠过视野边界，波形陌生而熟悉，带着一种穿越岁月的锋利。

正方体立刻增强成像：“非本地能量脉冲，波形与‘超脱尾迹’相似，方向——圆文明边缘遗迹隔离带后侧。”

圆的光环微黯：“那里是我们封存的一片深层遗迹带，无人近百年踏足。”

“窗口参数不变，照章执行。”林风将窗口控制权彻底交给四座文明，自己抬步，空间通道一展即敛，整个人无声落在边缘监测阵列上方。宇宙的“看”转到了那里，像夜色里一双睁开的眼。

黑暗深处，一缕纤细的光痕从古老的缝里探出，游移不定，像一条试探风向的丝。它不像敌意，更像残留的程序在重复最后一条路径。

“不要碰。”他对四座文明说，同时自己伸出手，掌心开出一枚无源环，环内用冷白能勾了一圈空白，不与宇宙任何一处交换。那缕光在环外试探了两次，停了半息，像在犹豫。

他没有催，只把掌心摊平。

光落下，被无源环温柔地接住，安静悬浮，无害无味。

“继续窗口。”林风回首，目光平和，“第三象限，再退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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