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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羽向他那些所谓“师弟”看去,却见这些人皆乃年轻公子,衣着华贵,只是两眼色眯眯乱转,却从未离开程一月半刻,明显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张然羽到来之时,程一月却是正在检查这一众“师弟”马步姿势。她心中纷乱,急欲转移视线,眼睛一偏,却是看到身旁一人有如蹲坑一般,姿势奇丑无比。她心中一喜,上前一脚踢在那人腿上,斥道:“马步扎稳了”
那人“哎哟”一声惨叫,夸张无比。接着,这人竟张开双臂,当头便倒,直向程一月怀中栽去。只是,看他面上满是喜色,却乃是“自导自演”,苦肉把戏。
张然羽心头莫名一怒,下意识出口道:“小心”此言一出,他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却不想程一月早有防备,那人还未曾碰到她半分,就被一脚踹飞出去,跌落在数丈之外,惨呼出声。
只不过,看那人摔得鼻青脸肿,却是真的“惨呼出声”了。
程一月眼神凌厉,怒视这一帮纨绔子弟,喝道:“再敢找事,下场和他一样”那一众“师弟”眼见她大发神威,那登徒子揩油不成,反被痛揍,纷纷幸灾乐祸,高声叫好。却又见这大师姐面如寒霜,眼光凶狠,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噤若寒蝉,手脚也老实了许多。
张然羽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想程一月缓缓转头,向他看来,樱唇一歪,满眼挑衅之色。这眼神竟让他身子一颤,脊背发寒,心中更是有所明悟:眼前这恶女,绝对惹不得
瞬间,张然羽仿佛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未来,登时呆立当场。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中,张然羽在这“致远武馆”之中,竟已度过了十数日时光,其中苦辣酸甜,自有诸般感受,不为人知。
而在他看来,若是将他在这武馆的生活,比作阿鼻地狱,那么,程一月这野蛮恶女,定是那催命的判官
这几日里,可怜的张然羽受尽了程大小姐百般报复,只叫他焦头烂额。最初几天,他小心谨慎,躲过了各处陷阱暗桩,心中本还暗自欣喜。却不想竟惹恼了这恶女,反让她变本加厉,愈挫愈勇。张然羽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便索性装傻充愣,不躲不避。
在随后几天之中,他将这程大小姐的招数尽数尝试了一番,直将自己折腾的狗血喷头,凄惨无比,心中更是悔恨之极。
终于,又一个明媚清爽的清晨,当张然羽推开自己房门,被数日以来,第七个从天而降的水桶浇了一头脏水,更在房门之外,踩中第五个捕兽铁夹之后,他终于痛定思痛,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足以保全他性命的决定求饶。
张然羽就这样带着满身脏水,直奔前院而去,果然见到了正背对着她独自晨练的程一月。她一身武者打扮,一套家传拳法耍得美妙无比,再加上绝世娇颜,婀娜身姿,若是旁人看来,定当惊为天人,以为天仙临凡,玉女降世。
只是,张然羽这可怜少年,却恰恰不属这“旁人”之列。
在他眼中,这位美貌泼辣的程大师姐,却正是一个有着仙子容貌的夜叉
张然羽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路直向程一月走去。却不想程一月正好转身,一拳打来,张然羽下意识侧身闪躲,急道:“师姐,我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程一月微微一怔,收起拳头,轻哼一声,转过身去,只留下个后背给他。张然羽顿时尴尬无比,结结巴巴道:“师姐,我都是我不对,你放过我吧”
程一月却只是自顾站着,也不去搭理他,心中却暗自好笑。张然羽百般解释,程一月却始终毫无反应,这少年万般无奈,心中更是酸楚莫名,黯然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他垂头丧气,正想转身离开,程一月却突然开口,道:“你要是敢不告而别,我就就去报官”
其实,她是本想说将张然羽“打断双腿”,却突地想起,眼前这师弟武艺高强,绝非对手,这般威胁却是全无效果。情急之下,脑中不知怎地,竟想起了那天晚上“轻薄之事”,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程一月即醒悟过来,一张俏脸上瞬间红霞满面,连耳根都红了,又羞又恼,急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作声。
张然羽听她说得莫名其妙,只略一思索,便悟透了个中缘由,登时心中大骇,还以为这师姐怀恨在心。他一想到自己一时失手,竟飞来如此横祸,不由大感头痛。
一时间,这两人一羞一怯,沉默无言。
沉默半晌,张然羽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坚定神色,朗声说道:“师姐,我我会负责的”
程一月身子一颤,缓缓抬头。两人四目相接,却有一种莫名悸动,飞快流淌全身,只觉浑身暖意盈盈,两人俱是心中大窘,不由又是满面通红。
程一月听他如此一说,又羞又喜,轻啐了一口,嗔道:“白痴,你胡说什么谁谁要你负责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又哪还敢久留此地,狠狠瞪了张然羽一眼,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她心中暗暗恼怒,自己本该大义凛然,怒斥这“无耻淫贼”,却又为何如此面薄,竟全然不似往日
反倒是,那一种莫名的喜悦感觉,竟瞬间充满了胸膛,温暖了心房
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欢畅满足
只是,这般少女情怀,却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第三十六章路遇狂徒
张然羽见这恶女跑开,还以为她余怒未消,懊丧之余,更有种深深的失落,缭绕在心间。他自己心中,却也理不清这纷乱思绪,对这恶女师姐,也说不清楚,究竟有些什么感觉。
若是怕她,却为何与她面对之时,就变得脸红口拙,不知所措甚至于,纵是她如此捉弄自己,心中竟也无半分愤恨之感。
为什么呢
一时间,这懵懂少年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郁闷难当,只想着逃离这水火之地,越远越好。于是,他快步出了致远武馆,一路出门散心而去。
张然羽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一时却也是思绪翩翩。只不过,他本就不是心思深沉之人,想了一会便即释然,心中更是自我安慰道:“一切顺其自然罢。”
想至此处,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