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殿前对峙（2/2）

苏清浅吓得浑身一抖，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眼神惊恐地看着皇帝，又飞快地扫了一眼赵珩和我，带着极深的恐惧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声音带着哭腔：“是……是……奴婢……奴婢亲眼所见……王妃娘娘她……她趁人不备，靠近法坛……伸手……伸手撕扯了大殿下袈裟的衣角……”

她颤抖着举起手中那块金红碎片，“这……这就是王妃撕扯下来的……”

“父皇，您听到了……”

“你放屁！”我气得浑身发抖，裹着袍子就要冲上前理论，却被赵珩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父皇，齐王口口声声人证物证。敢问这所谓的‘人证’苏清浅，是何身份？一个被儿臣逐出王府，转投齐王怀抱的婢妾，她的证词，能取信于谁，至于这‘物证’……”

“儿臣倒要请问大皇兄……”

他转向一直沉默捻着佛珠的大皇子赵珅，“您这身金丝袈裟，乃御赐佛宝，何等珍贵，法衣大会，何等庄重。袈裟被‘损毁’，您这位袈裟的主人，当时何在？为何当时不发作，为何事后无只言片语，为何要等到齐王带着府兵围了儿臣的王府，闹得满城风雨，才由这所谓的‘人证’捧着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碎片，跑到父皇面前哭诉？”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句句诛心！

大皇子赵珅捻动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他抬起头，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波动，看向赵珩，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皇帝阴沉的脸和赵琮瞬间难看的脸色，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却只是低低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袈裟……不过外物……损毁……亦是缘法……”

声音飘忽，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好一个‘外物’！好一个‘缘法’！”赵珩的嘲讽一点都不掩饰了，“如此珍贵的御赐佛宝被‘损毁’，大皇兄竟能如此超脱，那这所谓的‘损毁’，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借题发挥，蓄意构陷？”

“赵珩，你休要强词夺理！”赵琮气急败坏，“清浅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赵珩打断他，看向瑟瑟发抖的苏清浅。

“苏清浅，本王问你，你既‘亲眼所见’王妃损毁佛宝，当时为何不喊，为何不当场制止？法坛周围，高僧侍卫林立，你一声高呼，人赃并获，为何要等到事后，捧着这不知真假的碎片，跟着齐王来告状，你到底是看见了，还是……受人指使，蓄意栽赃？”

“我……我……”苏清浅被这连番逼问彻底击垮，眼神惊恐万状地在赵琮、皇帝和赵珩之间疯狂游移，语无伦次，“奴婢……奴婢当时吓坏了……不敢喊……后来……后来……”

“后来你就把这碎片‘捡’到了，是吗？”

赵珩步步紧逼，“如此珍贵的金丝碎片，偏偏就被你‘捡’到了，偏偏就是你看到了，苏清浅，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够了！”御座上的皇帝猛地一拍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极！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暴怒的皇帝身上。

“齐妙！”皇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朕问你，佛衣会上，你可曾靠近法坛，可曾碰触大皇子袈裟？”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