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陪我睡(1/2)
u0010赵白在前头引路。
桑棠晚看已经过了书房,不由问:“你家主子在哪儿呢?不在这里?”
她抬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赵白回身笑道:“主子在饭厅,姑娘请随我来。”
桑棠晚听了觉得挺稀奇的:“这府上还有饭厅呢?”
赵承曦时常忙碌,吃饭都是在书房随意吃点。
以至于她以为这宅子没有饭厅呢。
“有的。”赵白笑着回:“这就到了。”
他说着推开门。
桑棠晚抬眸打量。
饭厅地方挺大,里面没有太多的装饰,看着简洁大方。
赵承曦正背对桌子站在窗边往外瞧,不知在想什么。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
听到动静,他回过身来。
“赵承曦,我回来啦。”
桑棠晚笑着走进饭厅。
她一眼望见桌上诸多的菜肴,入目都是她爱吃的,且色香味俱全。边上放着一坛果酒,碗筷酒盅都摆得妥帖细致。
赵白出去带上了门。
“坐。”
赵承曦看她。乌浓的眸子犹如秋潭,闪着点点细微的光芒,深不见底。
大手缓缓攥起。
“今天的饭有点正式的嘛。”桑棠晚笑着坐下朝他说话,随意自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狡黠。
他今儿个穿得真好看。
皎玉白色的圆领襕衫,高挽子午髻,矜贵的人比往日少了几分清冷的距离感,像书院里读书的少年郎,看着似乎有点好亲近。
从前,她最喜欢他穿白色。
经常纠缠着叫他穿给她看。
而他嫌白色不够稳重,很少穿出去。也就在她面前偶尔穿一穿。
这人今日是开窍了?
“嗯。”
赵承曦提起酒壶,给她倒了一盅果酒。
“石榴雪泡酒,有一股甜甜的香。”
桑棠晚端起酒盅,嗅了嗅琥珀色的酒液,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
酒也是她喜欢的。
她不吃烈酒。只爱花酒、果酒这些甜滋滋的酒,和吃糖水一样。
但她平时是不吃酒的,还不如吃些果饮子。因为她酒量差,果酒用不了几盅就会醉。
好在她酒品好,吃醉了也不闹事,最多也就是喜欢说话,累了找个地方呼呼大睡。
赵承曦望着她道:“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抿唇,所有情绪都被他牢牢克制在漆黑的眸底。
“有心了。”
桑棠晚嘬了一口,弯眸笑笑。
他居然肯将特意为她准备的这样的话宣之于口,这倒是稀奇。
“对了,这个给你。”
她想起来,取出一沓银票放到他跟前。
赵承曦低头看着,并未拿起。
“我不是还欠你五万两银子吗?”桑棠晚解释:“这里是三万两,我先还你这么多。余下的两万两,过些日子我手里有了,就给你拿过来。”
早点将这些银子还清,她也好轻松一些。
毕竟无债一身轻。
赵承曦看着银票没有说话。
“还有这个。”桑棠晚取出两块金条来,笑吟吟地递给他:“是我给你的利息。”
她并没有将手中的金条伸到赵承曦面前。
来时,她想过了。
拿两根金条来意思意思一下,也好让赵承曦心里舒服。以赵承曦的性子,不会收她钱的。
但出乎她意料的一幕出现了。
赵承曦居然伸手接了她那两根金条。
桑棠晚蓦地睁大眼睛,活像只受惊的狐狸。
不是,他怎么一点也不推辞,就这么收下了?
下一刻,赵承曦终于说话了。
桑棠晚正要笑着将金条接回来,再说几句漂亮话。
赵承曦所说的话却叫她面上笑容瞬间凝固住。
赵承曦说:“就这些?”
桑棠晚才弯起的眸子瞬间瞪圆了回去。
他说什么?
两根金条,他还嫌少。
这还是她知道他不会收,才特意拿的。
谁能想到他居然收下了,而且还嫌少?
“你想要多少?”
她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
赵承曦眸底闪过笑意,看着她道:“我若没记错,当初你从我这里拿银子的时候,是不是说要给我分几成股来着?”
“没有。”桑棠晚矢口否认,下意识拔高了声音:“我提了,可是你当初说不要,然后就没有分。如果分给你股,那咱们也没有签下文书,要怎么算账?我最多只能给你利息。”
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吗?现在怎么还贪起财来了?
赵承曦看着她不说话。
“赵承曦,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桑棠晚想了一会儿道:“你要真的差银子,我可以借给你,利息……”
她看着赵承曦手里的金条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要是收了这两根金条,那她也要收他同样的利息。
他不收,那她的利息也就算了。
“利息什么?”
赵承曦问她。
桑棠晚瞪他一眼,炸毛猫似的。喊她来吃饭,弄了一桌子好菜,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明摆着的事,这还用问吗?
他分明是明知故问。
过分!
赵承曦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金条放回她面前。
“我的利息也不要。”
桑棠晚盯着眼前的两根金条,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赵承曦就该这样才对嘛。
“我不用银子。”
赵承曦淡淡出言。
桑棠晚狐疑地看他:“那你方才这是哪一出?”
“逗你的,吃饭。”
赵承曦提起酒壶给她满上。
桑棠晚“嘘”了一声:“一点都不好玩。”
他还会逗人玩了。今儿个看外头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吃吧。”
赵承曦给她布菜。
桑棠晚也不客气,提起筷子挑着自己喜欢的吃起来。
出去这么久,要说还是京城的东西好吃。
不过,也可能因为她打小是在京城长大的,这些年吃来吃去,还是觉得从小吃惯了的东西好吃。
赵承曦不怎么吃,只是耐心地给她布菜。
“欸?”桑棠晚吃了个半饱,想起来问他:“胡绿夏的事,你查到眉目了吗?她现在人在哪里?胡致轩有没有再重新开铺子?”
这事儿她出去几个月,便惦记了几个月。
本以为胡绿夏死定了,不想她居然是个有靠山的。
能把死囚从大牢里换出来,胡绿夏这个靠山说不位高权重她也不信。
不过,她倒是没有担心过事情最后的结果。
她相信赵承曦,没有什么事是赵承曦办不成的。
赵承曦垂下眸子,缓缓摇头。
“暂时没有头绪。”
桑棠晚停住筷子看着他。
漆黑笔直的眼睫覆下,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赵承曦的喜怒从不在脸上,几乎没有人能看出他的想法。
但她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不想告诉我?”
她开口问。
之前他们一起去大牢的时候,赵承曦说能顺着线索查下去。
这都好几个月了,以赵承曦的能力不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
只能是查到了,但是不想告诉她。
赵承曦没有说话。
桑棠晚又问:“是不是和你的老师有关系?”
她经常想这件事,杂七杂八地想过许多。
辛妈妈是极为胆小的人,又不怎么跟外头的人接触。不知道辛妈妈怎么会认识任坤。
娘说,辛妈妈是在她出生前几日到桑家的。
到了桑家一直深居简出,不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十分本分。
但辛妈妈却那么害怕任坤。
只能是辛妈妈在到桑家之前就认识任坤。
从辛妈妈的反应看,任坤绝不是什么好人。
加上狱卒说进死牢要任坤或是皇帝的准许,皇帝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真正不让人进去的人是任坤。
赵承曦查到了自己老师头上,自然不好告诉她。
所以赵承曦不肯说出实情,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此事我需要细查。”赵承曦道:“你别着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好。”
桑棠晚见好就收,也不多言。
对付任坤,她不是对手。
只能多赚银子,以后依情况行事。
赵承曦默默给她布菜。
“你怎么不吃?”
桑棠晚问他。
“不怎么饿。”
“陪我吃几盅。”桑棠晚举起酒盅对着他:“就当是给我接风了。”
她脸儿酡红,一双乌眸湿漉漉地将他望着。
“好。”赵承曦端起酒盅与她碰了一下:“给你接风。”
桑棠晚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盅道:“再来。”
两人吃起酒来。
桑棠晚与他说着沿途的见闻,又说起自己要成为大晟首富的宏伟志向。
酒逐渐上了头,她话多起来,也越发肆无忌惮。
赵承曦陪她吃酒,吃的还是果酒,自然是面不改色。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时点头或是“嗯”一声回应她。
桑棠晚脸儿红透了,一贯清澈的眸子泛起点点雾气,迷蒙起来,有些醉了。
“你嗯什么嗯?我说得对不对?”
桑棠晚偏头醉眼蒙眬地看他,两手托着腮。
“对。”
赵承曦点头。
桑棠晚凑近,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赵承曦不由看她。
“赵时宴。”桑棠晚伸出纤细绵白的手,去摸他的脸。
赵承曦没有丝毫避让的动作,由着她将手摸上来,垂下长睫,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桑棠晚脸儿透红,抿着唇笑。
一只手摸不够,还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捧着他的脸。
“你真好看。”
她凑得更近了一些。
赵承曦眨眨眼,没有说话。
桑棠晚皱起眉头道:“你老实说,今天特意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想勾引我?”
这是她进门就想在心里的话。
这会儿吃醉了酒,随口便说出来了。
赵承曦垂了眉眼,耳尖红了。
“心虚了?你就是勾引我,不然为什么要穿我喜欢你穿的白色?”
桑棠晚抬起他下巴。
赵承曦被迫和她对视。
“上次的牙印呢?”
桑棠晚指尖轻轻触摸他唇瓣。
赵承曦喉结微滚,眸色逐渐深邃。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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