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生死（1/2）

战场中央，尘埃未定。

兽神的身影仿佛由亘古的黑暗凝结，祂的目光越过刚刚与张小凡激战后残留的能量乱流，落在地上那团气息如火山喷发般节节攀升、凶焰滔天的凶魔身上。

那阴影蠕动、膨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

“好一个绝世凶魔，”兽神的声音低沉而漠然，如同冰冷的金属刮过岩石，“若非此地血肉灵魂已经稀薄如纸，此獠恐怕已然踏破藩篱，凶威再涨三分。”

祂的评价不带丝毫情感，却让匍匐在不远处的五大妖王躯体齐齐一颤。

恶龙、当康、朱厌、九尾狐、诸犍——这些曾令一方天地为之色变的恐怖存在，此刻却卑微地蜷缩在碎裂的大地上。它们的状况凄惨无比：恶龙引以为傲的玄黑龙鳞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的筋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几乎撕裂了它的脊背；当康那能挑翻山岳的獠牙断了一根，粗壮的四肢布满深坑般的咬痕，污血浸透了脚下的泥土；朱厌那象征灾厄的白首毛发被污血凝结，一只眼睛血肉模糊，胸口塌陷，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九尾狐华丽的皮毛焦糊卷曲，一条本应灵动无比的狐尾被硬生生撕断，断口处血肉模糊，气息萎靡；诸犍筋肉虬结的独臂无力垂下，臂骨明显折断，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仅剩的独眼中满是疲惫与惊悸。

它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战斗，而噩梦的源头，正是地上那气息仍在暴涨的凶魔。

兽神的视线缓缓扫过它们狼狈的身影。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废物。”两个字，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妖王的血液。

五大妖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颤抖。

头颅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泥土深处。

恶龙巨大的龙瞳收缩成一线，来自血脉最深处的恐惧让它连龙吟都发不出，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

当康喉咙里挤出呜咽般的低吼，断牙处滴落的血涎混入泥土；

朱厌努力想挺起塌陷的胸膛，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喷溅的血沫，它艰难地将那张凶戾的猿脸紧贴地面；

九尾狐剩余的八条狐尾紧紧蜷缩在身下，如同最卑微的奴仆献上遮尘的绒毯，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哀求；

诸犍强健的身躯绷紧如一张拉满即将断裂的弓，断裂的手臂微微抽搐，独眼中倒映着兽神模糊的影子，充满了对湮灭的绝望。

这并非简单的失败恐惧，而是对那凌驾于众生之上、掌控着它们生死存亡的绝对主宰的、源自灵魂本能的敬畏与战栗！兽神一念，便能决定它们存在的意义，或是永恒的消亡。

“如果你们拿不下它，”兽神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比任何咆哮更具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重锤砸在妖王们的心防上，“那么你们也就别活了。”

最后的宣判落下瞬间，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如墨却又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最本源毁灭意志的天地戾气，带着刺穿灵魂的尖啸，自兽神指尖迸发！它并非一道，而是精准地分化成五股，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没入五大妖王的眉心！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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