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蜕变（1/2）

晨光熹微，如金粉般洒落南疆七里峒。

一夜沉静褪去，清风自竹海深处徐来，带着草木的微凉和水汽的清润，拂过张小凡的面颊。

竹楼外，鸟鸣声高低错落，清越婉转，仿佛在为新的一天谱曲。

张小凡推开竹扉，深深吸入一口饱含灵气的山风，胸膛起伏，再缓缓吐出长长一口浊气，连日来心头积蓄的沉闷似乎也随之消散在清新的晨气里。

他目光习惯性地望向竹楼旁那片空地。

几竿墨玉般的黑节竹并肩而立，枝干挺拔，竹节分明，竹叶在晨光中泛着幽深的暗绿光泽。

这是他昔日与陆雪琪亲手栽下的。不过几日未见，它们竟是又向上窜了一截，竹身愈发坚韧光滑，透着勃勃生机。

张小凡凝视片刻，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弧度，微微颔首，转身便走进了简陋却整洁的厨房。

不多时，厨房里便传出米粥咕嘟咕嘟的低语，麦面在水汽的蒸腾下独有的醇厚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丝丝缕缕，缠绕着清晨的凉意，钻入鼻端。

这香气似乎比往日更加诱人，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暖意。

不多时然，一道灰影如同闪电般从竹楼内射出，轻盈地几个起落，便稳稳蹲在了院中的竹桌上。

正是小灰！它的小鼻子急切地翕动着，圆溜溜的眼睛巴巴望着厨房门口，喉间发出“吱吱吱”的催促声，毛茸茸的尾巴尖不耐烦地扫着桌面。

“你这馋嘴的猴子，”张小凡端着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是几碗热气腾腾、米粒莹白的清粥，一框雪白松软、冒着热气的馒头和一碟腌得脆生生的咸菜。

他看着小灰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昨日跟着小白喝得烂醉如泥，四脚朝天，今日倒有精神起个大早，鼻子比狗还灵。”

“吱吱！”小灰不服气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反驳自己只是嗅觉正常，哪里是馋。

然而食物的诱惑压倒一切，它迫不及待地伸爪就捞向一个最大的馒头。

滚烫的面团烫得它“嘶”地抽气，爪子一缩，但又舍不得放下，龇着牙，可怜兮兮地抱着馒头在爪子里来回倒腾。

“你呀……”

张小凡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右手袖袍轻拂，一股清凉柔和的风轻轻卷过小灰的爪子和馒头。

那灼人的热气顿时消散大半。

小灰大喜，“吱吱”欢叫两声，立刻埋头狠狠啃了一大口，雪白的馒头瞬间缺了个角，塞得它腮帮子鼓鼓囊囊，小嘴飞快地蠕动，咀嚼得津津有味。

张小凡看着它这副猴急又满足的吃相，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他转身又回到厨房。灶火重新燃起，锅中热油“滋啦”作响。

张小凡将备好的肉干、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细细切成小丁，投入锅中，与切碎的干辣椒、姜蒜一同翻炒。

辛辣热烈的香气猛地爆发出来，霸道地冲散了方才米粥的温润，刺激着味蕾。

“嗯~”一个娇媚慵懒、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如同羽毛般飘然而至，人随声到。

小白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斜倚在竹桌旁，一身素白衣裙，容颜依旧绝丽倾城，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小凡手中的锅铲。“几日不见，陆少侠这灶头功夫，倒是突飞猛进，香气勾魂夺魄呢。”

她故意拖长了“陆少侠”三字的尾音，带着点调侃。

张小凡对她的神出鬼没早已司空见惯，面上波澜不惊，只将那盘刚出锅的香辣肉丁放在小白面前。

油光红亮，肉粒焦香，混着碎辣椒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和辛香。

小白伸出纤纤玉指，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那咸鲜浓烈、麻辣劲爽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肉干韧中带酥，五花肉脂香四溢，与霸道的辛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啧，香辣爽口，柔韧耐嚼，火候恰到好处，当真不错。”

吃人嘴短，小白毫不吝啬地赞美，眉眼间流露出真实的享受。

“喜欢便多吃些，”张小凡语气平淡，却顺手将一碗晾得温热的米粥推到她面前，“喝点粥，润润。”

“吱吱吱！”正抱着馒头啃得起劲的小灰，见张小凡只给小白盛粥，立刻不满地叫嚷起来，小爪子拍着桌面，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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