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纨绔子蜕变(二合一)(2/2)
每一爪落下,都带着崩山裂地的磅礴力道,仿佛要将阻挡在身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虎啸声震耳欲聋,充斥天地,蕴含着不屈的野性与狂暴的战意!
而在这毁灭风暴的核心,张小凡却如同一尊镇守天地的古老龙象!
他脚下生根,身形沉稳如山岳。任凭爪风如狂涛怒卷,碎石如暴雨倾泻,他自岿然不动。
厚重的龙吟与沉浑的象鸣隐隐从他体内透出,与那震天的虎啸交织、碰撞、应和,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激荡回旋在整个演武场的上空,震得廊檐下的铜铃嗡嗡作响!
“再来!”
李渊低吼如雷,招式再变!拳爪交错流转间,周身蒸腾的炽热白气竟隐隐凝化出一头模糊却凶威滔天的猛虎虚影,张牙舞爪,欲择人而噬!
张小凡眼中精光爆射,终于不再保留!双掌猛然于胸前合十!
“龙象合击!”
刹那间,一股如同怒海决堤般的浩瀚劲力轰然爆发!
那狰狞的虎影连哀鸣都未及发出,便被硬生生震散、湮灭!李渊如遭重锤轰击,口中咳血,身体如炮弹般倒飞,重重砸在演武场厚重的石墙上!
“咳……”鲜血溢出嘴角,李渊眼中的战意却燃烧到了极致。
“还没完!”
他猛地一拍地面,碎石飞溅,身形再度如离弦之箭般暴起!双爪撕裂空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直取张小凡咽喉要害!
张小凡眼中战意更盛:“好!这才痛快!”
“轰!轰!轰!!”
两道身影如电光交织,每一次碰撞都引发气浪翻滚!演武场的地面寸寸碎裂,四周的兵器架、练功木桩在逸散的劲气中纷纷崩解、化为齑粉!
激战逾百回合,李渊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终于稍缓,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澄澈空明,仿佛掸去了尘埃的明珠。
“原来……如此……”
他倏然收势,闭目凝神,周身气息非但没有衰退,反而开始疯狂攀升、凝练!
张小凡见此,嘴角微扬,缓缓收掌背于身后,渊渟岳峙。
“终于悟了?”他低声问道,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
仿佛一语点破玄关!
李渊猛然睁眼!两道精电般的目光瞬间刺破朦胧的晨雾!
他沉腰坐马,脊椎如大龙苏醒般节节贯通、舒展,发出细微却清晰的爆豆声。
声音沉凝如古寺晨钟,又似猛虎于深谷低吟:
“虎啸拳……当得神而忘形!”
话音未落,右拳已如流星破空,轰然击出!
拳锋所过,空气发出布帛被巨力生生撕裂的刺耳锐响!脚下早已布满裂痕的青砖“咔嚓”一声彻底崩碎!
最惊人的是,那凝练至极的拳风,竟在离拳丈余处,赫然显化出虎爪虚影!
伴随着一声震彻云霄的实质虎啸,那凝实的拳风气劲跨越十丈空间,狠狠轰向演武场尽头的青石照壁!
“轰隆——!!!”
整面厚重的照壁剧烈震颤,灰石簌簌如雨落下。
尘埃稍定,只见坚硬如铁的青石壁面上,赫然留下三道深达寸许、边缘焦黑如被熔岩灼烙般的恐怖爪痕!石质已然赤红,散发着灼热之气!
“好!!!”张小凡仰天大笑,声浪滚滚,震得林木枝叶簌簌作响,“小刀小子!
从今日起,你的武道根基,才算真正扎稳了!登堂入室!”
他大步流星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欣慰与豪迈,重重拍在李渊肩头,劲力激得李渊衣袂翻飞鼓荡。
李渊缓缓收拳,周身蒸腾的白气渐渐化作一只雄踞的猛虎形态,随着他悠长的呼吸徐徐敛入丹田。
他整肃衣冠,神情庄重至极,对着张小凡深深一揖,额头几乎触地:
“大兄再造之恩,永世不忘!这一拳之玄奥,小弟苦参数月不得其解,今日方知……确是拘泥于皮相,失却了猛虎真正的魂魄神髓!”
“屁话!”张小凡不耐烦地一摆手,顺手扯下腰间酒囊,拔开塞子仰头痛饮,琥珀色的烈酒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你能在短短数月间,将这‘般若龙象大手印’的精髓与你李家‘虎啸拳’的真意融会贯通,这是你自己的悟性与造化!与旁人何干?”
他又灌下一大口酒,眯起眼睛,像鉴赏稀世珍宝般上下仔细打量着李渊。
此刻的李渊,气息浑厚圆融,静立时似一头假寐的洪荒猛虎,蓄势待发;行动间则如巡狩山林的百兽之王,威严自生。
张小凡忍不住抚掌赞叹:“妙!妙极!如今你小子这一身本事,稳稳当当踏进了当世一流高手的门槛!”
他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低,指尖凝气,在晨曦微光中划出一道肉眼难辨却蕴含玄奥轨迹的气痕:“日后若能将这‘山君巡狩’的霸道威势,进一步收敛、沉淀、转化”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如同话本里那些通天彻地的大妖魔,最终化作了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时,先天之境对你而言,不过一层窗户纸!便是宗师,也未必不能窥其门径!”
李渊闻言,浑身剧震!眼中精光如火山喷发般暴涨,却又在瞬息间被他强行压回,归于深邃。
数月来的点滴瞬间涌上心头:寅时未至,张小凡便以独门手法为他推宫过血,每一次都耗费心力;那浸入骨髓的百年药浴,每一次都痛得他浑身抽搐;更有打通任督二脉时,张小凡不惜自损真元灌顶相助的磅礴暖流,所有的辛苦煎熬,才换来今日这脱胎换骨般的进境!
“大兄”李渊喉头滚动,心中激荡澎湃,猛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过顶,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若无大兄这数月呕心沥血的栽培,耗尽心力指点,小弟、小弟岂能有今日?!这‘般若龙象大手印’乃是大兄的不传之秘,却”
“废话忒多!”张小凡一脚踢起块石子,精准地打在李渊膝盖麻筋上,迫使他站起,“男子汉大丈夫,学那妇人作态作甚?!”
他忽地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带着几分促狭,“不过你小子倒是提醒我了”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如鬼魅般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李渊身后,五指如钩,带着锐利劲风,悄无声息地扣向李渊头顶百会!
李渊却似早有预料,不惊反喜,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掌拍出!这一掌轻飘飘似浑不着力,却在与张小凡利爪接触的刹那,爆发出连绵不绝、低沉慑人的虎啸之声!
“嘭!”
两股气劲无声碰撞,却如同闷雷在平地炸响!方圆五丈之内,所有落叶枯枝尽数被无形的劲力绞成粉末!
“好小子!”张小凡被震得倒退三步,看着被刚猛掌风撕裂的袖口,开怀大笑,“这招‘山君回首’用得恰到好处!时机、力道、运劲,都妙到毫巅!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明天得给你加点新花样”他转身,大步流星朝院外走去,魁梧的背影在金色的晨光中被拉得很长,“记住!午时,后山老地方!”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带足两坛‘烧刀子’!少一滴都算你欠我的!”
李渊望着那道消失在晨光中的背影,缓缓摊开自己的手掌。
阳光穿过指缝,洒在他犹带汗渍与血迹的脸上,带来一丝暖意。
他收拳入袖,动作自然而然,圆融无碍,再无半分刻意雕琢的烟火气。
恍惚间,那些寅时即起的刻苦演练,那些在滚烫药汁中痛不欲生的煎熬嘶吼,那些筋疲力尽后又被强行牵引运转的真气。
数月来的点滴汗水与苦痛,此刻尽数化作了体内奔流不息、雄浑炽烈的真气洪流,以及那熔岩般滚烫磅礴的气血之力。
在这风云激荡的大争之世,他终于握住了属于自己的一缕傍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