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龙象塑筋骨(1/2)
晨光熹微,庭院水汽氤氲。
窦氏轻挽罗袖,瞥见婢女们端着鎏金食盒鱼贯穿过回廊,柔声唤道:“岳大哥,晨露清寒,先用些早膳暖暖身子罢。”
张小凡闻声吐气收势,周身蒸腾的白雾如龙归巢,缓缓敛入体内。
他朗声一笑:“弟妹有心了。”目光却投向一旁正擦拭额汗的李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失望,“小刀,饭后,演武场见。十年未见,为兄要看看你的‘虎啸拳’可还认得家门。”
李渊手中汗巾微不可察地一滞,强笑道:“大兄千里跋涉,何不先歇息...”
“十年了!”张小凡蒲扇般的巨掌已如铁钳般按在他肩头,五指微拢,一股沉雄力道透骨而入,“当年能与我缠斗百回合的兄弟,筋骨总该更硬朗些才是。”
膳厅内,金丝楠木案几上,杏仁酪莹润,金丝胡饼酥脆。张小凡风卷残云,三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顷刻见底。抬头间,却见李渊正执着银匙,细细撇去粥面浮油,姿态斯文。
“呵!”张小凡将空碗往桌案上重重一顿,恨铁不成钢,“当年能生吞半只烤羊的豪气哪去了?倒学起那些酸儒作态!”
窦氏忙陪笑圆场:“夫君近年脾胃...”
“是脾胃弱了,还是骨头锈了?”张小凡霍然起身,玄色劲装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饭毕!演武场!”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演武场上,青砖铺地。张小凡负手而立,目光如两道冷电,紧紧锁住演练家传武学的李渊。
招式骨架犹在,章法未乱,然拳风迟钝,步法虚浮,力道更是如风中残烛,后继无力。哪还有半分将门虎子的气象?
“停!”一声低喝,不高,却似重锤擂在李渊心坎。
李渊喘息着收势,额头细汗密布,胸腔起伏如鼓。
抬眼望去,结义兄长眉头深锁,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失望,灼得他面皮滚烫。
“富贵乡,英雄冢。”张小凡缓缓吐出六字,字字如针,扎进李渊的血肉。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这双曾开三石强弓、掌中虎啸生风的手,如今竟连一套家传拳法都打得气喘如牛。
长安的锦绣、官场的觥筹,早已蚀骨销魂,磨尽了他的英武锐气。
“大兄教训的是。”李渊声音嘶哑,“自父亲仙逝,我沉溺宦海酒宴,确是荒废了根本。”
张小凡长叹一声,走到他身前,大手骤然按住其肩。
一股灼热如岩浆的气流自肩井穴悍然涌入,瞬间奔腾涌入四肢百骸!沉寂多年的气血如同地底熔岩被骤然唤醒,轰然奔涌!
“你祖上李虎公,乃西魏柱国,一杆‘山君霸枪’威震八荒!
如今你这副模样,‘霸枪’?怕是连枪杆都提不稳了吧!”张小凡语如寒冰,却又暗藏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叔德,乱世将至!
没有一身硬骨头,纵有泼天富贵、万石权柄,也不过是砧板上待宰的肥肉!”
李渊羞愧欲绝,喉头哽咽。
张小凡却不待他言语,猛地褪下外袍。阳光泼洒,映照出他古铜色的上身,数十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宛如盘踞的虬龙,每一道都诉说着喋血的过往。
“看好了!”张小凡沉喝如雷,“今日传你‘般若龙象大手印’外炼法门,重铸筋骨,再燃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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