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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我亦可为(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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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帅旗之下,吕山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骑行着,偶尔与副将李义低声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地形,听取斥候流水般报来的前方情报。

夏侯峻作为向导和联络官,跟随在侧,时常需要回答关于魏阳地理、靖乱军动向、梁州周边情况等问题。

“吕将军,”

这一日,夏侯峻见吕山心情似乎不错,试探着进言,

“根据最新探报,靖乱军北路军在武阳指挥下,已于三日前开始对铜陵郡城发起总攻,城破恐在旦夕之间。铜陵若失,梁州屏障尽去,叛军骑兵数日便可兵临城下。梁州城虽坚,但守军兵力不足,士气低迷……末将斗胆,是否可令前锋再加快些速度?若能抢在靖乱军合围梁州之前抵达,里应外合,战局将更为有利。”

吕山闻言,目光从手中的地形图上移开,看了夏侯峻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夏侯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夏侯将军忧心国都,情理之中。”

吕山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稳,没有太多起伏,

“然,兵者,国之大事。我军远来,贵在‘势’与‘力’,而不在‘速’。”

他指了指地图,

“急行冒进,士卒疲敝,阵型散乱,若遇敌军埋伏或阻击,反为不美。梁州乃雄城,非旦夕可下。武阳即便攻破铜陵,亦需整顿兵马,补充损耗,方可图谋梁州。时间,尚在我手。”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吾用兵,不求奇险,但求稳妥。当大军以完盛之势,如山岳压顶般抵达战场时,任何敌军,皆如螳臂当车。届时,无论梁州是否被围,靖乱军是战是退,主动权皆在我手。将军稍安勿躁,魏阳王都之安危,吕某既受王命,自当竭力。”

夏侯峻心中暗叹,知道想催促这位“山岳将”改变节奏是不可能的了。

吕山的稳重,既是优点,此刻却也让他心急如焚。

只能祈祷梁州能多坚持些时日,祈祷武阳攻破铜陵后,不会立刻不顾一切地扑向梁州。

他拱手道。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一切但凭将军调度。”

吕山微微点头,不再多言,目光重新投向南方遥远的地平线。

那里,战火正在燃烧,而他率领的二十万晋苍雄师,正以其固有的、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即将成为那乱局中,最不可预测、也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北风呼啸,卷动着玄鸟大旗,也卷动着愈发扑朔迷离的天下大势。

郢都城下的旷野,曾经被鲜血浸透、被战火焚烧的土地,在连续数日罕见的秋日冷雨冲刷下,呈现一种病态的暗褐色。

泥泞中,破碎的旗帜、断裂的兵刃、以及未来得及彻底清理的尸骸残片,依旧触目惊心。

曾经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鼓角声、投石机的轰鸣声,如今被一种压抑的、令人不安的相对寂静所取代。

魏阳军大营,依旧如同黑色的巨兽盘踞在城外,营垒森严,刁斗传警,但那股一往无前、誓要踏平一切的狂猛攻势,似乎随着秋雨一起冷却、沉淀了下去。

东方霸几次组织兵力,试图对郢都新修补的城墙,尤其是几处旧缺口进行试探性进攻,但都遭到了城内守军异常顽强且有组织的反击。

滚木礌石再次从城头落下,虽然不如最初那般密集,却依旧致命;

箭矢的覆盖也恢复了相当的密度;

更令人头疼的是,楚烈军似乎从祁天承带来的援军中得到了宝贵的火油补充,几次魏阳军云梯靠近,都被倾泻而下的火油点燃,烧成一片火海,进攻的士兵损失惨重。

攻防再次变成了消耗战。但这一次,攻守之势悄然发生了微妙变化。

得到生力军和物资补充的郢都守军,底气足了许多。

而魏阳军连续鏖战近十日,最初的锐气已被磨去不少,士卒疲惫,军械损耗,粮草运输线在秋雨泥泞中也变得有些艰难。

战争的天平,在激烈晃动后,似乎暂时停在了一个危险的平衡点上。

郢都城头,值守的楚烈军士兵虽然依旧面容疲惫,眼神中却多了一分坚定。

城内的秩序在祁天承和熊亮带来的一部分军官协助下,逐渐恢复。

粮食物资的分配、伤员的救治、城防的轮替,都变得井井有条。

恐慌的情绪被暂时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背水一战、同仇敌忾的悲壮凝聚力。

楚烈国王宫内,气氛却依然凝重。

连续的惊吓、巨大的压力、以及对未来的深深忧虑,终于击垮了本就养尊处优,上了年龄的楚烈王熊稷。

在一日听取战报时,他突感头晕目眩,一口鲜血喷在御案的地图上,随即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经太医连夜抢救,虽暂时保住性命,却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彻底病倒。

国之危难,君主骤疾。

然而,这一次,楚烈国却没有陷入更大的混乱。

在祁天承等大将的支持下,二公子熊亮与三公子熊炎,这对曾经或许并不亲密、存在隔阂的兄弟,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迅速形成了某种默契与分工。

熊亮年长,性格沉稳,在朝臣和军中素有威望,主要负责稳定朝局,协调各派系,保障后勤补给,以及与祁天承等大将沟通战略。

而熊炎,则凭借其守城期间展现出的惊人毅力和军事才能(尤其是得到祁天承私下认可后),继续总揽城防具体事务,调度兵马,应对魏阳军每日的袭扰。

兄弟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持重,一个果决,竟在危难时刻,支撑起了楚烈国摇摇欲坠的天空。

“二哥,今日魏阳军又在东门佯动,主力似乎有向城南旧缺口移动的迹象,我已调拨了部分火油和弓弩手过去。”

熊炎身上带着城头的寒气,走入临时处理政务的偏殿,对正在批阅文书的熊亮说道。

他的左肩伤势未愈,用绷带吊着,脸色因失血和劳累而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

熊亮抬起头,放下笔,眼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赞许。

“三弟辛苦了。伤势如何?切莫强撑。城防有祁大将军派去的将领协助,你可多倚重他们。”

“皮肉伤,无碍。”

熊炎摇摇头,走到地图前,

“东方霸这几日攻势减弱,但斥候回报,其营中打造攻城器械的动静并未停止,反而夜间灯火通明。他是在等待,或者……在准备一次更大的进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熊亮起身,也走到地图前,眉头紧锁。

“祁大将军也如此判断。我方援军新至,他魏阳军久攻不下,士气受挫,继续强攻于其不利。东方霸看似粗豪,实乃名将,不会一味蛮干。他在等变数,或者,在创造变数。”

他手指无意识地点着郢都的位置,

“只是不知,这变数会从何而来……”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

楚烈国暂时稳住了阵脚,但远未脱离险境。

东方霸就像一条盘踞不去的毒蛇,随时可能暴起发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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