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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暗线的涟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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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高强度、高指向性数据流注入!来源……不是‘镜渊’主场能方向!是多个分散的、伪装成普通用户的终端发起的协同攻击!”魏超快速操作着,“目标明确,直指我们预设的raw数据封装节点!他们在尝试……不是解构,是‘污染’!”

全息屏幕上,代表那篇“逆火”文章的数据结构图,正被数十道猩红色的数据流从不同角度切入、渗透。这些数据流携带的不是“解构”逻辑,而是一种极其恶毒的“篡改”指令——它们试图精准定位到内层封装的raw记忆碎片(来自“深蓝号”和鲍玉佳提供的匿名化片段),然后用高度仿真的、但细节被微妙扭曲的伪造记忆数据,去覆盖或混合原始数据。

例如,一段关于“深蓝号”工程师牺牲的raw音频描述,被试图混入一段伪造的、暗示该工程师其实早有自杀倾向、其牺牲行为可能掺杂个人绝望情绪的“新证据”。一段关于KK园区内微小善意的记忆,被试图关联上伪造的“后续”——暗示那个释放善意的人后来因背叛被残酷处决,从而将善意扭曲为“无意义”甚至“招致灾祸”的愚蠢行为。

“他们在用伪造的、但更具情感冲击力(通常是负面)的‘记忆’,来污染和抵消我们raw真实记忆的情感力量和道德重量!”沈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策略,“这不是‘镜渊’的风格,‘镜渊’倾向于冷却和虚无化。这是更‘人’的手段——危暐擅长的‘框架劫持’和‘认知污染’的升级版!那条‘暗线’,或者与‘暗线’相关的人,就在‘回音谷’,而且他们识破了我们的伪装,发起了精准的反制!”

“能阻止吗?”陶成文急问。

“正在尝试拦截和清洗污染数据流,但对方准备充分,攻击节点太多,且利用了平台本身的转发和评论机制进行二次传播,很难完全清除!”张帅帅额头见汗。

更糟糕的是,这种“记忆污染”攻击,似乎与“镜渊”的场能产生了某种协同。淡紫色的数据流不再直接对抗raw叙事,而是转而强化那些被污染后、变得矛盾扭曲的叙事版本,加速其传播和情感误导效应。原本有望被raw真实撼动的讨论风向,迅速被引向更加混乱、黑暗、且充满不确定性的方向,一种“所有记忆都不可信,所有情感都可能被操纵”的彻底虚无感,开始弥漫。

“中止测试!立刻清除所有投放内容,启动应急净化协议!”陶成文果断下令。继续下去,不仅“逆火”无效,反而可能为敌人提供更多“污染”素材,甚至伤害到真实用户的认知。

测试被迫紧急中止。技术小组全力扑灭污染数据流的影响。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攻击持续了数分钟才逐渐退去,留下的是几个讨论区一片狼藉的信息环境和许多用户困惑、不安甚至愤怒的情绪。

首次真实环境“逆火”测试,在取得微弱初期效果后,迅速遭遇了来自“暗线”的精准、恶毒的反制,并最终以被迫撤退告终。

(五)汇合与推论

当付书云和马文平接到紧急通知,从码头区撤回基地时,“回音谷”的善后工作仍在紧张进行。团队士气受到了明显打击。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首次正面交锋,他们不仅未能成功“点火”,反而被对方用更娴熟的“污染”手段压制,甚至可能暴露了部分战术意图。

“对方对我们‘逆火’的核心机制——封装raw矛盾数据——似乎有相当的了解。”孙鹏飞分析着攻击数据,“他们的污染不是盲目的,而是精准针对我们预设的情感共鸣点和道德杠杆。这需要对我们使用的raw数据类型有预判,甚至……可能接触过类似的raw数据源。”

“接触过?”梁露疑惑。

“比如,‘深蓝号’的部分匿名化数据,虽然保密级别高,但并非绝无可能被某些拥有特殊渠道的势力获取。”沈舟面色凝重,“又或者,他们拥有类似的、从其他创伤性事件中收集的raw记忆数据,并掌握了将其武器化的技术。别忘了,危暐在KK园区,最大的‘资源’就是海量的、raw的受害者心理崩溃数据。他很可能研究过如何最有效地‘污染’或‘扭曲’这类raw记忆,以达到彻底摧毁受害者认知框架的目的。这条‘暗线’,可能继承了这部分‘技术遗产’。”

鲍玉佳想起危暐在园区里那些冰冷的分析,那些将痛苦视为“数据”和“杠杆”的言论,不由点了点头。“他确实擅长这个。把真实的痛苦,加工成更致命的毒药。”

“所以,这次反制,很可能来自那条‘暗线’上,继承了危暐部分‘认知污染’技术的节点,或者与KK园区背后势力有直接联系的人员。”陶成文总结,“他们潜伏在‘回音谷’这类平台,不仅是为了传播‘镜渊’的影响,也是为了监控和清除任何可能威胁到这种影响的‘异质信息’。我们的测试,触发了他们的防御机制。”

“那艘‘渡鸦号’呢?”付书云汇报了侦察情况,“它和这次反制有关联吗?”

“时间上,反制发生时,‘渡鸦号’没有明显的额外通讯或人员离船迹象。”马文平说,“但无法排除它作为这条‘暗线’上一个中转或联络节点的可能性。那些金属箱子里装的,说不定就是用于支持这类‘认知污染’攻击的硬件或数据更新。”

张帅帅调出了对“渡鸦号”及关联车辆、人员的有限信息追踪结果。“货车离开码头后,进入了城市交通网,我们失去了它的踪迹。车辆是套牌。但根据货车大致离开方向和沿途几个模糊的交通摄像头画面分析,它最终可能驶向了城北的‘高新科技产业孵化园’区域。那里公司众多,鱼龙混杂,很难进一步排查。”

“孵化园……”魏超若有所思,“那里有很多初创科技公司,也不乏一些背景复杂的、从事边缘技术研发的实验室。确实是个理想的掩护。”

线索似乎又指向了更繁杂的现实深处。

“我们低估了敌人的组织性和反应速度。”陶成文沉声道,“他们不是被动的场现象,也不是孤立的犯罪团伙,而是一个融合了古老恶意、尖端犯罪技术、隐秘物流网络和线下行动能力的混合体。危暐是其中关键一环,但绝非全部。对抗他们,‘逆火’需要升级,我们的策略也需要调整。”

他看向众人:“第一,继续优化‘逆火’,但要加强反‘污染’设计,探索如何在raw数据中嵌入防篡改标记或自毁机制。第二,付书云、马文平小组,将调查重点从单纯的危暐逃亡线,扩展到这条‘暗线’的当代活动,特别是其在联盟境内的潜在节点和技术支持网络。第三,张帅帅、魏超、林奉超,集中力量,尝试对‘回音谷’反制攻击的源头进行逆向追踪,哪怕找到一点点身份线索。第四,内容小组暂停大规模投放,转为更隐蔽、更分散的‘微火’试探,积累数据,摸清敌人防御模式的规律。”

“另外,”陶成文最后补充,目光锐利,“我们需要重新评估KK园区在这整个图景中的位置。它可能不仅仅是危暐的实验室和避难所,更是这条‘暗线’上一个重要的‘技术孵化器’和‘人才输送中心’。那些在危暐体系下被训练出来的人,那些掌握了‘认知污染’技术的人,可能已经像种子一样,被撒播到了更广阔的网络阴影中。‘回音谷’的反制者,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感到了更深层的寒意。危暐的遗产,不仅是一个强大的攻击模式,还可能是一批散布在各处、掌握了黑暗技艺的“执行者”。犯罪行为的影响,在这里演化成了持续扩散的、具有主动攻击性的“认知污染源”。

(六)暗流下的微光

会议结束后,鲍玉佳独自留在分析室,看着“回音谷”测试的残留数据图。那些代表“记忆污染”攻击的猩红色数据流,像丑陋的伤疤,刻在原本代表raw真实记忆的微光之上。

她感到一阵疲惫,以及一种深切的无力感。敌人太庞大,太狡猾,根须扎得太深。

这时,程俊杰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杯热饮。“还好吗?”

鲍玉佳接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就是觉得……我们好像在用一个漏水的勺子,舀一个不断扩大的黑洞里的水。”

“但至少,我们让水流缓了一下,也让更多人看到了那个勺子。”程俊杰坐在她旁边,“‘回音谷’里,不是所有用户都被带偏了。在污染攻击最猛烈的时候,监测到有少数真实用户自发地发帖质疑,认为讨论被‘带节奏’,呼吁大家回到具体问题本身。虽然声音微弱,很快被淹没了,但他们存在。”

鲍玉佳抬起头。

“还有,”程俊杰调出一段数据,“在我们紧急清除投放内容后,有极个别用户,似乎在私下的小范围交流中,提到了他们看到的raw叙事片段,并表示‘印象深刻’、‘让人思考’。虽然无法评估后续影响,但种子可能已经落下了一两颗,只是我们自己都没注意到。”

微小的光。就像她在KK园区里看到的那些raw的善意瞬间,无法改变大局,但证明着某种无法被彻底熄灭的东西。

“也许,‘逆火’的意义,不在于一次性烧毁什么,”鲍玉佳喃喃道,“而在于持续地证明,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即使被污染、被扭曲、被淹没,那种raw的真实、raw的连接渴望,总会从裂缝里冒出来,像野草一样。”

程俊杰点头:“所以,我们不能停。即使勺子漏水,即使黑洞在扩大,我们也要继续舀。因为每一下,都是在宣告:我们在这里,我们还记得光的样子,我们拒绝被彻底同化进黑暗。”

鲍玉佳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温热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她看向屏幕,那些猩红色的污染数据正在被技术手段慢慢净化、覆盖。过程缓慢,但确实在进行。

暗流汹涌,但微光未灭。战斗远未结束,甚至可能才刚刚进入更残酷的阶段。但知道了敌人不止是虚无的场,还有着人类的帮凶和继承者,这反而让目标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他们需要同时对抗两种黑暗:一种是来自远古的、冰冷的虚无侵蚀;另一种是来自同类的、炽热的、带着算计的恶意污染。

第八百四十四章,在“逆火”初试受挫与“暗线”狰狞反扑中结束。团队首次直面了敌人在现实网络中的有组织防御和恶毒反击,对危暐遗产的扩散有了更惊悚的认知。下一章,他们将调整策略,一面追踪“渡鸦”与“清道夫”的踪迹,一面淬炼更能抵御“污染”的“逆火”新刃,在更加险恶的认知战场上,争夺每一寸充满raw真实的记忆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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