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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兰忙屈了屈膝,低眉敛目地应了声“媳妇知道了”。
定远侯和赫云策从侧门出府。直奔皇宫。
待二人换了腰牌进入宫门,一道黑影从街对面的树枝上跃下,飞奔了几条街,至一辆马车前,低声禀报,“禀王爷,定远侯带着二公子入宫了。”
车内的仁王微微一惊,入宫了这么说。定远侯是打算向皇上请罪了与常人极力掩盖的行径不同,也不怕从此断了儿子的仕途。还真是有魄力啊
可不知怎么的,他的眼前,却浮现出郁心兰那双漆黑、明亮,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眸来。
若这主意真是她出的。真是果决。不输男子啊。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送了长公主回屋后,郁心兰提醒了长公主一句,“也不知是谁告诉大娘,仁王殿下来访的。”
长公主眸光一冷,点了点头道:“我会查清楚。”
小夫妻两这才双双乘轿返回静思居。
宽衣躺在床上。赫云连城将小妻子抱入怀中,却不说话。情绪不高。郁心兰握他的手,轻声问。“连城,你是不是担心皇上会处罚父亲和二弟”
赫云连城轻轻“嗯”了一声。郁心兰倒是不大担心,“二弟呢,犯了错就应当受罚。至于父亲,皇上是个仁君,不会胡乱牵连旁人的。”
赫云连城仍然只是“嗯”了一声,半晌才道:“二弟好象很恨我。”
郁心兰撇了撇嘴,“这是为了他好,他不会真以为皇上这么好骗吧”
长公主曾说过,“我这位皇兄啊,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许多事情,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已成定局。他都会私下里再查个清清楚楚。”
兵部派人查军营的帐,文书上要加盖玉玺。皇上必定是知道的。或许明日一早就会知道,帐房先生们是夜里入的军营,这其中有是否有猫腻,难道还想瞒过皇上不成
开解了几句,赫云连城便将这事儿丢到一边了,伸手摸了膜她的小腹。嘟囔道:“怎么还是这么小”
郁心兰轻笑,“还不到三个月呀,要四个月才开始显怀呢。不过,你可以跟宝宝说说话,他能听见的。”
赫云连城眸光一亮。连声追问,“真的么你如何知道”
汗,这就是胎教哇
郁心兰自然没法子跟古人说什么胎教,只撅着嘴道:“当然能,我每天都告诉宝宝,要乖乖长大,出来后,先叫爹爹,再叫娘。”
赫云连城忍不住喜上眉稍,随耶谦虚道:“要么,让他同时叫我们俩吧,或者,我教他叫你也成。”
美得你郁心兰在心中暗翻个白眼,小孩子都是先叫妈妈的。
赫云连城上了心,还真的一俯身,将嘴凑到她的腹前,小声嘀咕了几句,郁心兰支着耳朵听,都没听得清,心里跟猫爪子抓似的,问他,“你跟宝宝说些什么呀。”
赫云连城面露得色,将小妻子搂紧,随口答曰,“男人之间的话。”
郁心兰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撅嘴怒道:“我知道你想要儿子,我也是想生个儿子没错,可这不是我想就能生的呀,万一生了个女儿,难道你这个当父亲的,还要嫌弃不成”
赫云连城无端端被炮哄了一通,觉得自己真冤,“我何时说过是女儿就要嫌弃的话我只是把他想成儿子而已,若是女儿,我一样也喜欢的。”
郁心兰才不相信,哼了一声。赫云连城想了想,还是老实地回答,“不过,我想的。都是若是儿子,我要怎么怎么样。”
“你要怎么样。。
“教他习武、骑射、排兵布阵,待他长大一点。还可以一起饮酒对弈。”赫云连城说着说着,便面露微芙。
“那若是女儿呢”
赫云连城被问住,迟疑了片刻道:“女儿,还是你来教吧,我疼她就好。
郁心兰非常不满,“怎么疼”
赫云连城无语了,他就知道一种疼法啊,“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行不”
“你是想惯出个刁蛮小姐出来是吧。”
赫云连城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了,商量着道:“那下回我跟宝宝说话,就不分儿子女儿了好不好”
可惜现在领悟已经迟了,郁心兰打了个哈欠,声音娇软地嗔道:“那有什么用,限你在十天之内,想出如何疼女儿的方法来。”
说罢闭了眼,困意上涌,不多时便呼吸轻浅均匀了,徒留赫云连城睁着一双星眸,死盯着雕花的床顶,琢磨着。女儿要怎么疼呢要怎么疼呢要怎么疼呢
次日,郁心兰睡起精神十足,反观赫云连城的眼中,却布满了血丝,生生把郁心兰吓了一跳,忙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不记得了。赫云连城心中无奈到了极点,颇有几分怨慰地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我去书房看书。”
“哦,”郁心兰应了一声,忽地想起件事来,“连城,你现在只有喜来一人服侍着,不大方便吧我介绍个人来给你成不成就是厨房里的管事陈嫂子的儿子,叫陈社,人挺机灵的,今年十八岁。”
赫云连城问都没问一声,就说,“你看着办吧。”
现在要紧的事,是到书房去补个眠。
得了准许,郁心兰立即拿出名帖,使人去楼外楼传话。将陈社带入侯府。
陈社规规矩矩地在屏风后跪好,给郁心兰磕了头,只等着大奶奶训话。
郁心兰轻轻一芙,“别这么拘谨。叫你来是件好事儿。大爷身边少了个长随,不知你有信心办好这个差没”
陈社闻言,又惊又喜,侯府大爷身边的长随,那是何等荣耀的差事,当下又连磕了三个响头,一叠声地道:“多谢大奶奶栽培,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办差,决不丢侯府和大爷的脸面。”
郁心兰“嗯”了一声,又问道,“上回让你去问的事,你有了消息没
陈社忙道:“小的正要来回此事,只是听说府中在办喜宴,怕奶奶不得空。这才押后了两天。小的问过贺大人身边的长随,他说贺大人上回打的那两套头面,只给了一套给林姨娘,另一套,给了外面养的薛姨娘。薛姨娘原是彩月楼的红牌,长袖善舞,现在住在棉树胡同的五号院里,贺大人时常带同僚去玩耍。不过,这个月初七,却只接待了一名江湖客人,而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