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岐仁堂巧调“燥火喉”——37岁货车司机的四年咽疾重生记(1/2)
暮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城郊的国道旁就飘起了油条、辣汤的香气。洪建军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咙里的干涩感又像潮水般涌上来,他猛灌了一大口冰镇矿泉水,凉意顺着食道滑下去,可喉咙里的“燥意”却半点没减,反倒像火上浇了瓢冷水,闷得发疼,连带着后脖子和肩膀都酸胀得抬不起来,头也昏沉沉的,眼前的柏油路都像是在打转。
“妈的,这破嗓子,又开始折腾了!”洪建军骂了句,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咽喉,指腹碰到脖子时,能隐约感觉到喉咙里的灼热感。他今年37岁,开货车跑城乡运输已经快十年了,这嗓子干涩疼痛的毛病,也跟着他熬了整整四年。
四年前的夏天,他为了赶一趟去山区的货,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饿了就啃泡面、吃路边摊的烤串,渴了就喝冰啤酒、冰镇饮料。等把货送到目的地,他突然发现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说话都发哑,咽口水时疼得钻心。起初他以为是上火,买了点牛黄解毒片吃,可吃了半个月,半点起色都没有。后来又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几副草药煎着喝,喝的时候觉得舒服点,一停就复发,久而久之,这毛病就成了“顽疾”——白天开车时咽干得难受,总忍不住想找凉水喝,可越喝凉水,喉咙里的灼痛感越明显;晚上回到家,连跟妻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躺下就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堵着,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整夜整夜睡不好;甚至连吃饭都成了折磨,稍微热点、辣点的东西碰都不敢碰,只能吃些稀粥、面条,整个人瘦了一圈,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家里的氛围总被他的坏情绪搞得冷冰冰的。
“建军,你这嗓子都四年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昨天我听隔壁王婶说,城里岐仁堂的岐大夫看病可神了,好多疑难杂症都被他治好了,你今天跑完这趟货,去看看吧?”早上出门前,妻子李桂兰一边给他装早饭,一边忍不住念叨,语气里满是心疼。
洪建军当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什么看,都看了多少地方了,不还是没用?浪费钱!”可此刻喉咙里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动摇——刚才超车时,因为喉咙疼得分心,差点跟对面的车撞上,这要是真出点事,家里的老婆孩子可怎么办?
咬了咬牙,洪建军调转方向盘,放弃了今天的运输计划,朝着城里的方向开去。岐仁堂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门口栽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底下摆着两张竹椅,几个老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混着槐花香,让人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推开岐仁堂的木门,“叮铃”一声,门楣上的铜铃响了起来。堂屋里摆着一张暗红色的八仙桌,桌上放着脉枕、听诊器(岐大夫用的是中医的听诊法,而非西医器械)、笔墨纸砚,墙上挂着《黄帝内经》的拓片,还有一幅“悬壶济世”的字画,字迹苍劲有力。里屋传来淡淡的煎药味,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那里看书,他就是岐大夫。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岐大夫的徒弟阿和,正低着头,认真地整理着草药。
“大夫,您快救救我这嗓子!”洪建军一进门,就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像有刀子在割。
岐大夫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洪建军,指了指八仙桌旁的椅子:“这位施主,别急,先坐下歇歇。阿和,给这位施主倒杯温水来。”
阿和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里屋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洪建军手里。洪建军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滑过喉咙,那种干涩灼痛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这四年,他喝了无数的水,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杯温水就能让他觉得如此舒服。
岐大夫坐在洪建军对面,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气色,又示意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神情专注而认真。堂屋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和里屋煎药的咕嘟声,洪建军紧张地攥着拳头,心脏“怦怦”直跳,生怕这次又要失望。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岐大夫才缓缓睁开眼睛,收回手,又让洪建军张开嘴,借着自然光看了看他的咽喉,再看了看他的舌苔,问道:“施主,你这嗓子干涩疼痛,是不是已经有好几年了?平时是不是总喜欢喝凉水,吃辛辣、油腻的东西?而且经常熬夜,作息不规律?”
洪建军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大夫,您怎么知道?我这嗓子确实四年了,平时开车忙,总喜欢喝冰水解渴,早饭要么吃油条、辣汤,要么就啃泡面,晚上有时候赶货,整夜都不睡……”
岐大夫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肺胃蕴热,津液受损,咽喉失养”十二个字,然后抬起头,耐心地解释道:“施主,你这毛病,看似是喉咙的问题,实则根源在肺和胃,这在《黄帝内经·素问》里有记载:‘肺主气司呼吸,开窍于鼻,喉为肺之门户’,‘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你常年跑长途,饮食不规律,总吃油条、辣汤这些辛辣燥热的食物,这些食物进入体内,会加重脾胃的负担。《脾胃论》里说:‘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运化失常,就会产生内热,这就是‘胃蕴热’;而肺与胃相表里,胃里的热气会顺着经络往上熏蒸到肺,肺开窍于喉,肺里的热气又会熏灼咽喉,这就是‘肺蕴热’。”
“那为什么我总觉得咽干,越喝凉水越难受呢?”洪建军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
岐大夫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个陶罐,罐子里装着半罐水,又点燃了一支蜡烛,把陶罐放在蜡烛上烧。不一会儿,罐子里的水就开始冒泡,水汽顺着罐口往上冒,没过多久,罐壁就变得干燥起来,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施主,你看,这陶罐里的水就像是我们身体里的‘津液’,而蜡烛的火,就像是你肺胃里的‘内热’。”岐大夫指着陶罐,缓缓说道,“《温热论》里说:‘热邪伤津,津伤则燥’,你肺胃里的内热一直烧着,就像这蜡烛一直烤着陶罐里的水,时间久了,身体里的津液就被烧干了,咽喉失去了津液的滋养,自然就会干涩、疼痛;而你总喝凉水,就像是往烧得通红的陶罐里突然泼冷水,不仅不能灭火,反而会让罐壁的裂纹越来越大,喉咙里的灼痛感也就越来越明显——这就是‘寒遏热伏’,凉水虽然暂时缓解了表面的燥热,却把内热困在了体内,让病情越来越严重。”
洪建军看着陶罐上的裂纹,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喝凉水能解渴,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
“不止如此。”岐大夫继续说道,“你常年熬夜,熬夜最伤阴液。《黄帝内经》里说:‘人卧则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熬夜的时候,身体的气血不能正常归藏,阴液得不到滋养,就会越来越亏虚;而且你开货车时,长时间坐着不动,气机不畅,肺胃里的内热无法正常排出,只能往上熏蒸咽喉,久而久之,这咽疾就成了‘顽疾’。你之前吃的牛黄解毒片,药性寒凉,虽然能暂时清热,却伤了脾胃的阳气,脾胃运化失常,内热更难排出;村里医生开的草药,只注重清热,却忽略了养阴生津,所以治标不治本,一停就复发。”
听着岐大夫的话,洪建军的眼眶越来越红,这些年的委屈、痛苦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声音哽咽地说:“大夫,我这毛病还能治好吗?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连车都开不了,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岐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施主,你别担心。你这毛病虽然拖了四年,但根源清晰,只要辨证准确,对症下药,再配合作息、饮食调理,肯定能治好。《伤寒论》里说:‘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你这证属‘肺胃蕴热,津液受损,咽喉失养’,治宜清肺泻胃,养阴生津——先把肺胃里的内热清掉,再补充身体里的津液,让咽喉得到滋养,这毛病自然就好了。”
说着,岐大夫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处方:熟地黄10g,知母10g,麦冬10g,金银花10g,生石膏30g,芦根30g,牛膝6g,桔梗6g,甘草3g。
写完处方,岐大夫把药方递给阿和,又耐心地给洪建军解释每一味药的功效和配伍原理:“施主,你看这张药方,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中医‘理、法、方、药’的精髓,每一味药都有它的用处,缺一不可。”
“首先说这生石膏和知母,这两味药是君药,用来清泄肺胃的内热。《神农本草经》里说生石膏‘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舌焦,不能息’,它的药性寒凉,能直入肺胃,就像给燃烧的灶台泼上一盆清凉的泉水,快速把肺胃里的‘大火’压下去;知母呢,《本草纲目》里说它‘主消渴热中,除邪气肢体浮肿,下水,补不足,益气’,它既能帮生石膏清热,又能滋养阴液,就像在灭火的同时,给干裂的土地浇上一层水,防止‘火灭了,地也干了’。这两味药配伍在一起,清热而不伤阴,养阴而不恋邪,正好对应你肺胃蕴热、津液受损的病机。”
“然后是熟地黄和麦冬,这两味药是臣药,用来滋补肺肾之阴,补充身体里的津液。《神农本草经》里说熟地黄‘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它的药性温润,能滋养肾阴,肾为‘先天之本’,肾阴充足了,就能滋养肺阴,这就是‘金水相生’;麦冬呢,《本草纲目》里说它‘甘、微苦,微寒。主心腹结气,伤中伤饱,胃络脉绝,羸瘦短气’,它能滋养肺阴,肺为‘华盖’,肺阴充足了,就能滋润咽喉,就像给干涸的河流注入源头活水,从根上解决咽喉干涩的问题。你常年熬夜、饮食不规律,肺肾之阴早已亏虚,这两味药正好能补上这个‘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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