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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飞头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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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虫。"柳鹤年的声音沉了,"一种极小的寄生虫,钻进了患者的颈椎骨缝里。夜里它们活动,啃食骨髓,患者便觉得脖子疼;等疼得厉害了,虫群便会驱使患者离床,去寻那石蒜根——石蒜有毒,能麻痹虫体,让它们暂且舒服些。"

"那...那头颅为何会飞?"人群里有人小声问。

柳鹤年指了指载玻片:"虫群啃食时,会分泌一种黏液,黏在患者后颈。夜里阳气弱,黏液遇冷凝结,能把脑袋粘在房梁上。等天一亮,黏液化了,脑袋便落回脖子上——所以患者白日里跟好人似的,只是总觉得累。"

张阿公听得直搓手:"那...那要咋治?"

"驱虫。"柳鹤年打开药箱,取出几包药粉,"这是我配的苦楝根粉,能杀虫。每日三次,温水送服。再取雷丸磨成粉,敷在颈后虫蛀处。"他又指了指阿美,"但阿美的情况最重,虫已入了脑,得用乌头煎水灌醒,再用冰蟾酥敷后颈——"

"慢着!"人群里突然炸开个声音。是村东头的李屠户,他扛着杀猪刀挤进来,刀尖还滴着血,"你当我们是傻子?前儿王屠户家的闺女也是这说法,结果被你们这些郎中治死了!什么虫不虫的,分明是飞头蛮作祟!"

柳鹤年抬头看向李屠户,目光扫过他腰间的杀猪刀:"李叔,您闺女生病时可曾飞头?"

李屠户梗了梗脖子:"没...没飞那么高,就飘在房梁上。"

"那她可曾去后山水潭?"

"去!"李屠户急了,"她娘说她飞了半夜,天亮时嘴上全是绿汁——跟阿美一个样!"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柳鹤年趁热打铁:"各位叔伯,飞头蛮是邪祟,可邪祟怎会挑十五六岁的娃娃下手?怎会都往水潭飞?还不是因为水潭里有脏东西?"他从药箱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昨日在后山水潭边捡的——"

布包打开,里头是几枚深褐色的虫卵,表面还沾着黏液。"这是石蒜根上的虫卵,"柳鹤年解释,"今年春上雨水多,虫卵被冲进了潭水。你们喝的水、洗的菜,都沾了这虫卵。年轻人阳气旺,虫卵进了身子便钻进颈椎;年纪大的,虫卵还没长大就被人体的热气压死了。"

"那...那咋除根?"张阿公终于松了口。

"得清潭水。"柳鹤年指向后山,"虫卵怕滚水,怕石灰。明日寅时,咱们把潭水放干,撒上生石灰,再用滚水泼三遍。另外,每家每户的门楣上挂艾草,窗台上摆石蒜——石蒜能驱虫,艾草能避秽。"

人群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欢呼。阿美娘哭着扑过来,抓住柳鹤年的袖子:"先生,我家阿美有救了?"

柳鹤年摸了摸阿美的额头,点点头:"若按我说的做,三日后便能醒转。"

当晚,青竹坳的火把连成了星河。男人们扛着锄头往后山走,女人们在家门口挂艾草,孩子们举着铜盆敲得叮当响。柳鹤年蹲在祠堂台阶上,借着火光配药,药杵捣在石臼里,咚咚响得人心安。

三日后,阿美醒了。她坐在竹床上,脖子上还敷着雷丸粉,却能坐起来吃饭了。张阿公端着碗鸡汤来看她,阿美扑进他怀里直哭:"阿公,我夜里梦见自己飞到了水潭里,有好多黑虫子咬我的脖子...还好有先生。"

张阿公抹了把眼泪,转头对围过来的村民说:"往后每年清明、谷雨,咱们都要清潭水、撒石灰。门楣挂艾草,窗台摆石蒜——这不是迷信,是护着咱们青竹坳的法子!"

后来,青竹坳的人再没得过"飞头蛮"。只是每到雨季,老人们还会给小娃娃们讲当年的事:"那会儿啊,有个外乡的柳先生,用草药治好了飞头蛮。他说这病不是邪祟,是虫儿在作怪。可虫儿咋来的?是后山水潭被脏东西污染了。所以啊,咱们得记着——"

"记着啥?"

"记着要护着山水,要讲卫生,要把脏东西早早清干净。不然啊..."老人们压低声音,"说不定哪天,又有啥邪乎玩意儿跟着候鸟飞过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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