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永不点燃的青灯透明到不存在的珠子（2/2）
可命渊源极试官不是以肉身存在，它的本质是“命渊对闯入者的第一次审判”。
镜海随后重新涌动，化为千百条命条龙影朝靳寒嫣扑来——
她不退，反而轻轻抬手，白衣无风自扬：“混沌不分天地判。”
第二十三层瞬间变回混沌初胎的模样。
命条龙影失去前后、失去因果、失去出生意义——
全部溃散成光尘。审判者发出破碎咆哮，被逼显出“源极之形”。
靳寒嫣双目微寒：“你，未生。”一指点落。
命渊源极试官彻底碎裂，黑海恢复沉寂。
第二十三层被她以混沌境压制，暂得安宁。
秦宇与泯光·被送入·第四百八十九层
与靳寒嫣被送入“命渊审判层”不同，秦宇与泯光落入的，是一个充满古神尸骸、天地完全被死灭意志覆盖的深渊世界。
第四百八十九层——远古神尸战场·玄殁渊
天地昏暗，不是黑，而是“被万神遗忘后的无色”。
黑色天空悬挂无数破碎的神手指骨、断翼、残碎星辰，被死灭风暴长年吹动。
山脉由远古神族的脊骨堆叠而成，每一片骨缝里都燃着不灭的灰烬之火。
地上到处是：——倒塌的神殿——破碎的古天界石门——被时间啃得只剩半张脸的神尸巨首
空气中连“呼吸”这种概念都被死亡压得变形。
泯光落地时，黑辉长发在死风中轻轻荡漾，她抬起头：
“……这是源神级战场残迹。千万小心，这里的神尸……不会完全死。”
秦宇脚下命渊流光自行燃起，抵御死灭之气压迫。
远处突然传来震动。像是万山同时移动。下一息——
第四百八十九层的深渊裂开，一只足有九千里高的“死神巨手”从地面破出。
那不是活物。而是一具远古序神的断手，在时间尽头腐烂后还保持着“本能屠杀”。
手心符文闪烁：灭时印·逆断九纪
泯光低声警告：“，它锁的不是肉身，是你的——‘存在时间’。”
巨手五指合拢，宛如抓住整个层域。
秦宇抬手，眉心命渊龙页微微震动：“泯光，接下这一击——”
泯光终辉绽裂：“好的。”
两人神魂相连，光与命渊流光交织，迎向死神巨手。
天地顷刻炸开。第四百八十九层的古神尸遍地抖动，似乎被力量唤醒。
第四百八十九层的虚空像是一口沉睡无纪元的大钟，秦宇与泯光方才落身，天际便突然出现一道震裂九纪的巨响，像是远古某个正在死去的世界，把最后一声呼吸狠狠敲在现世。
虚空塌陷，不是破碎，而是整个“破碎”这个概念被扭成了一道漩涡，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从那漩涡最深处伸出。
它没有皮、没有肉、没有骨。
它像是从时间深海里被拎出来的一段“断代的纪年”，每一道纹路都是一条死去的时代，一层层压着九个完整纪元的毁灭史册。
湮虚域古籍对其有一个惊悚称号——
“逆断九纪巨手：曾经将一个完整时代的所有‘死亡’统统倒扣，让全界在一息间把尚未死的全部死一遍。”
巨手落下的瞬间，秦宇与泯光脚下的大地沉成丝丝崩散的光，第四百八十九层所有的存在感被压迫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泯光黑辉长发无风而动，双瞳湮光绽开，她第一时间截住巨手压下的时间权能，她肩头的金辉湮纹一脉脉裂开，而她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冷冷道了一句：“它想让我们‘提前死完再重新归零’。”
秦宇目光沉定，但在巨手逼近的那瞬间，他分明看到了一件东西——
那巨手掌心深处，有一盏…不该存在的青灯在雾中微微颤抖。
那盏灯没有火，却比火更像火。没有亮度，却比亮度更刺目。
它像是将某种“死法”密密麻麻地刻着，一层覆一层，如同每一个生命可能死去的方式都被提前写好，封在灯里等待被点亮。
秦宇心中一震——逆河灯·灭的命魂回响正在呼唤他。
巨手轰然掠下，带着九纪轮回的死声。
泯光湮辉爆发，湮光裁维的第三神式瞬间展开，她以“湮光裁主·界因断立”强行切断巨手与时间的叙事联系，令其落势顿滞。但九纪死兆不是时间所能束缚，它以更深的无形方式压向秦宇。
秦宇深吸一口气，他脚下湮曦之力如无色风暴卷起，他终于伸出手。
不是剑式，也不是魂环。而是——寂源无垢剑的第四剑·无魂湮渊剑。
剑光无声斩出，连“斩”的过程都被湮灭，那些被九纪巨手推起的死气竟被这一剑强制吞入秦宇剑光后的“寂灭空域”中，仿佛死亡本身被击碎为粉尘。
时间轰然被震开一道缝，泯光趁势以湮辉巨轮撞碎巨手的第一层死兆。
但下一瞬——更古老的呼吸醒了。
漆黑深渊下方，一个远古时代的意识抬起了头。
它没有形体，只有一道“失名时代”的倒影。
它的声音不是话，而是千亿文明被熄灭的瞬息。“是谁惊醒了沉睡九纪的葬界之主……”
声音落下，巨手背后的虚空像被倒写了一遍，整片层域的死因竟在瞬息间被重新排列。
泯光脸色第一次出现微变，她轻声道：“不好，它想让我们用‘尚未发生的死亡’填满所有可能性。”
秦宇目光一凛，湮曦境的本能第一次全开。
没有动作。没有气息。只有一念。——“纪无一默。”
天地瞬间陷入死白的沉默。
巨手第一层死因链条瞬间被从叙事中剔除，像从未被写过一样蒸发。
那古神意识猛然震动：“湮曦……湮曦竟外放了本能？小子，你在和谁的命争位置？”
但秦宇没有回答，他与泯光同时冲向巨手源头，湮辉与寂渊剑息同时炸开，画面像两条不同颜色的毁灭长河，在沉睡九纪的残痕中撕出新的轨迹。
这一次，巨手的纹路开始被反剪。它开始倒退回它的“尚未出生”状态。
秦宇心中一动——在最深处，一盏青灯的脉动忽然如心跳般亮起一次又一次。
那不是敌意。那是一种呼唤。逆河灯·灭……终于开始注意到他了。
巨手咆哮，古神意识被震裂，湮光与寂渊彻底撕开九纪痕层。
随着最后一道古老死兆崩灭，秦宇与泯光终于将巨手拍碎成无形——
在碎裂瞬间，一丝青色灯影悄然落入虚空深处，未显形，却开始跟随秦宇的“未来死轨”。
此时的第二十三层。
黑白交叠的混沌镜海中央，靳寒嫣赤足踏在一条未被命名的河面上。
她面前的命渊试官第二形态缓缓展开肢体，那是由“遗忘碎片”“未发生的死亡”“被抹除的命题”组成的非人之形，每一次呼吸都让整个层域出现断章般的空白。
靳寒嫣抬手，掌心浮现青铜小匣一线裂光，她神情冰冷：“命渊源极使者……你的消亡方式，我已经看见了。”
试官发出嗡鸣，不是声音，而是“有人被抹除的瞬间的回响”。
它抬手，空间中出现成千上万的“替身叙事影像”，每一个影像都是靳寒嫣死去的不同方式。
而她淡淡一句：“未判。”——所有影像瞬间退回混沌未生。
圈层震荡，第三源极使者从虚无走出，手中托着一颗透明得像不存在的珠子。
珠子中心一条裂隙若隐若现，仿佛连“记忆之所以存在”都在裂隙中颤抖。
那是靳寒嫣此关的伏笔——忘忆珠·绝。
而试官缓缓开口：“混沌之女，你若能接下吾之三段问心……此珠归你，否则，你连‘被遗忘’的资格都不会拥有。”
靳寒嫣冰冷一笑：“来吧。”一场真正撕裂命渊底层逻辑的大战轰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