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剑心（1/1）

卯时初刻，营区的晨号刚响过第三声，蓝妙姬便提着食盒走进陆曦的帐中。食盒里温着两碗柔筋草煮的灵泉粥，粥面泛着淡淡的绿晕，还飘着几粒切碎的灵米。“昨夜按甄红思说的法子煮的，加了半块灵泉晶，”她将粥碗递到陆曦面前，“趁热喝，能润养经脉，等会儿炼灵也顺些。”

陆曦接过粥，入口微苦，却带着灵草的清香，咽下去后丹田竟泛起一丝暖意，昨夜修炼残留的经脉滞涩感消散了大半。“比寻常米粥舒服多了，”他笑着喝完最后一口，将碗递回去，“咱们这就去灵植园？”

两人踏着晨露往灵植园去，辰时的阳光已透过云层，将灵植田照得一片明亮。青青早已在竹亭旁备好炼灵用的石臼，石臼里铺着一层灵砂，旁边还放着一小筐新鲜的柔筋草。“这草刚采的，灵气最足，”青青抓起一把递过来，“先把灵草切碎，和灵泉晶粉混在一起，再用灵力反复捶打，让灵草吸足晶粉的灵气，就算初步炼灵了。”

陆曦依言拿起灵刀，将柔筋草切成碎末，刀刃划过草叶时，还能看到淡绿的灵雾轻轻飘散。蓝妙姬则取来灵泉晶，指尖凝聚一缕剑气，将晶块削成细粉，动作精准，粉粒细得像雪。“小心别让晶粉散了，”她提醒道，“这晶粉吸了晨露会受潮，炼灵效果就差了。”

待灵草碎与晶粉混合，陆曦将混合物倒入石臼，掌心贴着臼壁，运转起昨日学的滤灵法门。灵力顺着臼壁缓缓渗入，混合物渐渐泛起淡绿的光，灵草的碎末在灵力的捶打下慢慢黏合，形成一团柔软的草团。可刚要进一步压缩，草团却突然散开，灵力也跟着乱了。

“别急，”蓝妙姬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缕温和的剑气顺着他的经脉注入，“灵力要稳，像揉面一样，慢慢来，别硬压。你看，顺着草团的纹路走，让晶粉的灵气裹住灵草纤维。”

在她的引导下，陆曦重新调整灵力，这次不再急着压缩，而是让灵力像水流般包裹着草团，一点点梳理灵草纤维。渐渐的，草团不再散开，反而越来越紧实，表面还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成了！”青青凑过来看，眼中满是惊喜，“比我第一次炼的好多了，这草团韧性足，做农具柄正好。”

甄红思这时也提着竹篮赶来，篮里装着刚绣好的布帕，帕子上绣着淡青的灵草纹。“这是用炼灵后的柔筋草纤维混着丝线织的，”她拿起一块布帕递给陆曦，“摸着试试，比普通布帕软，还不容易磨破，百姓做衣裳、做帕子都好用。”

陆曦接过布帕，指尖触感细腻，还带着一丝凉意，像是握着浸了灵泉的丝绸。“若把这法子教给织坊，百姓就能穿更舒服的布了，”他转头对蓝妙姬道，“等会儿炼完灵草，咱们去趟苏州织坊？让周福也试试。”

蓝妙姬点头，刚要说话，却见灵植园外传来马蹄声——是铁匠铺的王师傅，手里提着一把新打的锄头，急匆匆赶来。“陆大人！蓝将军！”王师傅翻身下马，举起锄头，“您看这锄头柄，用普通木头做的，才用了半个月就磨得毛糙了，百姓说握着手疼，您之前说的炼灵草，能不能先给我些，我试试做新柄？”

陆曦笑着拿起刚炼好的柔筋草草团：“正好刚炼好，您拿回去试试，先做两把锄头，看看效果。若好用，咱们再批量炼灵，给您送过去。”王师傅接过草团，入手就觉不一样，又软又韧，连忙道谢：“多谢陆大人！我这就回去做，明日就给您送试用的锄头来！”

送走王师傅，三人继续炼灵，青青和甄红思也加入进来，石臼旁很快堆起一堆泛着绿光的草团。陆曦渐渐熟练起来，灵力运转越来越稳，甚至不用蓝妙姬辅助，也能顺利将灵草与晶粉融合。蓝妙姬看着他专注的模样，指尖的剑气也跟着柔和——这些日子辅助他炼灵，她的剑气竟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连《青锋剑诀》的运转都顺畅了些。

辰时过半，草团已炼了足够铁匠铺用的量。陆曦将草团装在竹筐里，刚要起身，却觉丹田一阵温热，灵力竟比晨起时浑厚了几分。“是炼灵时心境平和，又心怀百姓，所以灵力自然增长，”蓝妙姬笑着道，“白羽说的‘入世修炼’，你这就是最好的样子。”

两人提着竹筐往苏州织坊去，路上的灵柳已抽出新枝，风一吹，柳丝拂过肩头，带着灵草的清香。陆曦想起昨日白羽说的“经脉滋养”，便问道：“你今日练剑时，剑气有没有觉得更顺？我看你刚才辅助我炼灵，剑气比以前温和多了。”

蓝妙姬点头，抬手凝出一缕剑气，剑气泛着淡青的光，却不再像往日那般带着锋芒：“确实顺了些，之前卡在金丹中期的瓶颈，好像也松动了。或许咱们一起炼灵、一起为民做事，就是最好的修炼。”

到了织坊，周福正带着女工整理丝线，见他们来，连忙迎上来。陆曦将炼灵的柔筋草纤维和布帕递给他，详细说了炼灵的法子。周福拿起纤维，放在织机上试了试，织出的布果然比普通布更软更韧。“太好了！”他激动地说，“这布要是量产，百姓肯定抢着买！咱们这就组织女工学炼灵，争取下个月就能出第一批布！”

离开织坊时，日头已到中天，街上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有卖灵草包子的小贩，蒸笼里飘着灵草的香气；有卖炼灵木梳的摊主，梳子上泛着淡淡的光，说是梳头能养发。陆曦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忽然明白——修仙从不是藏在深山里的清修，而是融入市井的烟火气，是让灵草的清香飘进百姓的饭锅，让炼灵的器物握在百姓的手中，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仙力带来的安稳与幸福。

暮色四合时，两人回到营区。刚进帐，就见王师傅派来的学徒送来一把新锄头，锄头柄是用炼灵的柔筋草做的，泛着淡绿的光。陆曦拿起锄头试了试，握着手感舒服，还不硌手，忍不住笑道：“这才是炼灵该有的用处。”

蓝妙姬靠在帐边，看着他摆弄锄头，眼中满是温柔。帐外的晚霞渐渐淡去，星子一颗颗亮起来，她忽然道：“明日咱们去边仓看看吧，之前炼灵的灵草或许能用来加固粮仓的木梁，让粮仓更耐用。”

陆曦点头，放下锄头，走到她身边。月光透过帐帘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而明亮。他知道，炼灵惠民的路还很长，修仙的境界也还有很远，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把每一件小事做好，把每一份心意传给百姓，这条“民生修仙道”就会越走越宽，而他们守护的这片天地，也会越来越安稳、越来越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