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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宿怨微光?善恶难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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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砚的脸瞬间白了,却梗着脖子说:“我是去救他!赫连家的契丹血咒要反噬了,长白山地脉里的‘血泉’快溢出来了——我带了南宫家的‘镇魂符’,想压住泉眼,却被赫连野的人追着打。”他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长白山的七个点,“这是血咒的七个阵眼,我偷偷记下来的,本想找陆氏帮忙——你们总不会看着长白山塌了吧?”

祠堂供桌下果然藏着另一半玉佩。陆惊鸿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咔”地严丝合缝,玉佩突然发出温润的光,在地上投射出段影像:1945年春,南宫烈背着受伤的陆松涛从黄河边跑过,身后是日军的追兵,南宫烈把血螺梵轮塞进陆松涛怀里,自己转身引开敌人,最后消失在漫天黄沙里。

“这就是两家的宿怨?”格桑梅朵看着影像轻声问。陆惊鸿没说话,只是摸出南宫家送来的血螺梵轮,往昨天那只铁箱的“天璇”锁孔里一塞——第二道锁“咔哒”开了。箱子里传出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从缝隙里掉出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南宫家的“四业诛杀阵”,却在阵眼处被人用朱砂改了,变成个“和”字。

“是南宫镜改的。”南宫砚指着朱砂的笔迹,“他常用这种狼毫笔,笔尖总沾着点波斯湾的石油——他说要在初七子时前,毁掉所有厌胜物,让输油管道里的‘镇龙钉’变成‘通龙钉’,把波斯湾的地气引到珠江,帮咱们挡血咒。”

后院的挎斗摩托突然自己发动起来,车灯照着院墙根的阴影,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举着面青铜镜,镜子反射的光在地上画出个苯教的“逆万字”。格桑梅朵认出那是赫连家的萨满,刚要提醒,南宫砚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陆惊鸿——青铜镜的光扫过他后背,立刻烫出片焦痕,却在焦痕中心,露出块玉佩的轮廓,正是刚才那枚拼合的玉佩。

“我早知道会有这出。”南宫砚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笑着说,“来之前在家祠堂烧了三炷香,若能解两家百年怨,掉块皮算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嚼着,“是沐云裳给的‘化毒丹’,说长白山的血咒毒气碰到这药会显形——你看院墙外的草,是不是有点发黑?”

果然,院墙根的狗尾巴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茎秆里渗出黏糊糊的汁液,在地上汇成条细小的溪流,往祠堂的方向流去。陆惊鸿突然想起什么,往铁箱里看——刚才掉出羊皮纸的地方,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半张泛黄的战报,是1294年大都血案时的记录,上面有行小字被人用墨点盖住了:“陆氏有子为南宫家所救,隐于关中。”

宿怨的灰烬里,竟藏着这样的微光。

格桑梅朵往黑袍人扔了把青稞粉,那人转身就跑,却在墙角留下个青铜铃铛——是赫连家召唤“十三战神魂”的法器,铃铛里塞着张纸条,是赫连铁树的笔迹:“南宫有诈,血螺梵轮里藏着‘子母咒’。”

陆惊鸿握着血螺梵轮的手心突然发痒,低头看时,螺口的红宝石正在发烫,像要嵌进肉里。南宫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扔!这是假的——真的血螺梵轮在我摩托车的油箱里,这个是赫连野逼我带来的,他说若不把‘子母咒’传给陆氏,就杀了我在长白山养病的妹妹。”

铁箱里的齿轮声突然变快,第三道锁的锁孔开始发光,映出“天玑”二字——下一把钥匙,该是沐王府的八宝琉璃药壶。陆惊鸿看着南宫砚后背的焦痕,又看了看地上那株顶着露珠的麦芽,突然把假的血螺梵轮往地上一摔——螺壳裂开的瞬间,滚出粒黑色的种子,落地就长出条毒蛇,却在扑向格桑梅朵时,被祠堂方向吹来的阵风卷走,风里带着勐库大叶种茶的清香。

是沐云裳的滇金丝猴报信来了。

南宫砚望着毒蛇消失的方向,突然长出了口气:“我就知道,老辈的恩怨,总该有个了断。”他从摩托车油箱里摸出个布包,里面的血螺梵轮泛着柔和的光,“真的圣物碰到地脉龙气会发烫,你试试——”

陆惊鸿刚接过梵轮,铁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箱壁上的苯教纹路开始发光,从第三道锁的缝隙里,渗出点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慢慢凝成个“杀”字。而院墙外面,传来阵密集的脚步声,像有大队人马正往老宅赶来,南宫砚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认出那是南宫野的私人卫队,手里的枪,正对着阁楼的方向。

“看来我爹的计划,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南宫砚把真的血螺梵轮往陆惊鸿怀里塞,自己抄起根扁担,“你们带梵轮走,我在这儿挡着——记住,初七子时前,一定要让这螺在珠江口鸣三声,那是南宫家给陆氏的信号:我们不是敌人。”

阁楼的木楼梯又开始吱呀作响,刚才那张民国的信纸不知何时飘到了陆惊鸿手里,上面的字迹在风中渐渐清晰,是南宫烈写给陆松涛的最后一句话:“若见血螺鸣,即我归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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