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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逆天遗卷?禁术残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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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的晨雾像化不开的牛乳,把“舟山号”的船舷裹得严严实实。陆惊鸿趴在甲板的栏杆上,看雾里偶尔掠过的海鸟——那些鸟飞得很低,翅膀沾着水汽,偶尔发出几声嘶哑的叫,齐海生说这是“惊煞鸟”,只有在水下有煞气的地方才会这样飞,像被什么东西撵着。

“前面就是沉船坐标了。”齐海生拄着根青铜拐杖走来,拐杖头是个微型罗盘,盘面上刻着郑和航海图的简化纹样,“这船是宣德年间沉的,我祖父那辈就发现了,一直没敢动——船身上缠着‘海煞’,潜水员下去三次,上来都得大病一场,说是看见船舷上有黑影子在晃,像人又不是人。”他指着雾里的浮标,“那是我们齐氏的‘定船标’,标底嵌着块和田玉,能镇住浅水区的煞气,深水区的就得靠你们了。”

格桑梅朵正往潜水服上抹着什么,是层褐色的膏体,带着勐库大叶种茶的清香:“这是沐云裳给的‘防煞膏’,用茶油和藏红花熬的,能挡水里的阴煞。上次在长白山暗河,我抹了这膏,水煞就没敢靠近——你看这膏体在雾里发亮,是阳气在起作用。”她把一小罐膏递给陆惊鸿,“你手心的凤凰印记怕阴煞,多抹点,免得被沉船的煞气蚀了。”

潜水钟沉入海水时,陆惊鸿听见耳压带来的嗡鸣里,混着点别的声音——不是水流声,是“咔嗒、咔嗒”的,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潜水钟的玻璃。齐海生说这是“船煞”在试探,沉船在水下泡了几百年,煞气聚成了有形的影子,见有活物靠近就会这样“打招呼”,其实是在示威。

“快到沉船了。”齐海生通过对讲机说,屏幕上的声呐图显示个巨大的阴影,像条侧卧的鱼,“注意船尾的桅杆,那里挂着面残旗,是当年郑和船队的‘帅旗’,旗面用朱砂画过镇煞咒,现在还能看见点红色——煞气最重的就是那旗

潜水钟停在沉船的甲板上方。陆惊鸿透过玻璃往下看,船身覆盖着厚厚的海藻,像件绿色的寿衣,海藻缝隙里露出的木板上,刻着些模糊的纹路,是《皇极经世书》里的“地脉图”片段——老地师徐墨农说过,郑和下西洋时,船上常带这类典籍,一是为了测航线风水,二是为了记录沿途的龙脉分布。

“你看那舱门。”格桑梅朵指着船身中部,“门是虚掩的,门环上缠着黑绳,是苯教的‘锁魂绳’,绳结是‘九死结’,解错一个就会放出煞气——我在楚布寺见过这结,得按顺时针方向转三圈,再逆时针转半圈才能解开。”

陆惊鸿摸出杨公盘残片。残片的铜镜在水下竟更亮了,镜光落在舱门上,黑绳的影子里突然显出个小小的“卍”字——是格鲁派的吉祥纹,被黑袍人用煞气盖住了,显然这舱门原本是安全的,是黑袍人后来动了手脚。

“他故意留着门。”陆惊鸿按住正要动手的格桑梅朵,“这是‘请君入瓮’,九死结看着难解,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舱门后的地砖下——你看声呐图,那里有个空心的区域,像埋了东西。”

齐海生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刚收到消息,陈家的‘噬金堂’派了三艘快艇过来,离我们不到十海里——他们带了‘探魂仪’,能测到活人的阳气,看来是知道我们在潜水。”他顿了顿,“我让船上的人往海里撒‘惊鱼粉’,能让鱼群乱撞,挡住他们的航线,你们尽快找到东西上来。”

陆惊鸿解开安全绳,手里攥着拼合的龙凤佩。玉佩在水下发出淡金色的光,像盏小灯笼,照着他往舱门游——他没碰那黑绳,而是绕到船尾的破洞,那里是当年船触礁时撞开的,边缘的木板已经朽了,却没被海藻覆盖,显然最近有人从这进出过。

舱内比想象中整齐。桌椅虽然朽了,却能看出是按“左文右武”的规矩摆放的,左边的书架上还立着几卷残书,用防水的油布裹着——陆惊鸿认出其中一卷的封皮,是《皇极经世书》的残卷,和香港陆氏藏的那卷纹路能对上,只是这卷的边角有火烧的痕迹,像是被人故意烧过。

“小心书架后面。”格桑梅朵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她正用藏语念着时轮金刚咒,咒声在舱内回荡,竟让角落里的阴影往后缩了缩,“那里有煞气聚成的影子,手里拿着东西,像把刀——是黑袍人的‘煞影’,他用苯教的‘留影术’留在这里的,能伤人性命。”

陆惊鸿举起龙凤佩。玉佩的光落在阴影上,影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烧到的纸,慢慢变淡,最后化成缕黑烟钻进地板的缝隙里。他走到书架前,刚要拿起《皇极经世书》的残卷,就发现卷尾夹着张纸,是张拓片,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是简体字,写着“禁术在此,擅动者死”——是黑袍人的笔迹,墨迹里还混着点暗红色的颗粒,是干涸的血。

“这不是普通的残卷。”他用镊子夹起拓片,拓片的背面粘着些粉末,在玉佩的光里泛着银光,“是‘尸粉’,苯教黑巫师用死人骨头磨的,沾到皮肤就会发痒,严重的会溃烂——他在残卷上撒了尸粉,就是想让拿残卷的人遭殃。”

格桑梅朵从背包里拿出块羊皮,铺在残卷下:“用羊皮垫着,羊皮属火,能克尸粉的阴煞。沐云裳说过,西藏的牧民遇到尸粉,就用羊皮裹住,再撒把青稞粉,能把煞气吸走。”她看着残卷上的纹路,“这卷里夹着别的东西,你看这页的边缘,比别的页厚——像是藏了张纸。”

陆惊鸿小心地翻开残卷。果然有张泛黄的纸掉出来,不是《皇极经世书》的内容,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阵图,像个倒过来的八卦,八个角上写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是《逆推葬经》的“逆八门阵”,和长白山龙气眼见过的阵图一模一样,只是这张图的阵眼处,多了个小小的“陆”字。

“是司徒笑的笔迹。”陆惊鸿的指尖有些发颤,“这朱砂里掺了他的血,老地师说过,司徒笑练《逆推葬经》时,习惯用血调朱砂,说这样画的阵图威力大——他把禁术的阵图藏在《皇极经世书》里,是怕被人发现,又想留着备用。”

舱外突然传来巨响。不是爆炸声,是金属扭曲的声音,潜水钟的警报器开始鸣叫——齐海生在对讲机里喊:“陈家的人用‘破船钳’夹潜水钟!他们想把你们困在沉船里,等氧气耗尽!”

陆惊鸿刚把残卷和阵图塞进防水袋,舱门就被猛地撞开。个穿潜水服的男人闯进来,手里拿着把短刀,刀身上缠着黑绳,是陈家的“降头刀”,刀上的黑绳沾着绿色的液体,是马来西亚的“见血封喉”树汁,见血就会让人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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