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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黄泉过户?资产冻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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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墓园的雨丝裹着腐叶味,在2008年10月的暮色里织成张灰蒙蒙的网。司徒笑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每一步都像踩在融化的棺材板上——脚下的青石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透过石板能看见无数张泛着绿光的债券凭证,像水草般在泥层里浮动。

"1837年美国恐慌时,"南宫砚的机械义肢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她正用那只镶嵌星盘的手掌按压块墓碑,墓碑上的生卒年月突然开始倒转,最终停留在2008年10月15日,"这些死者的银行账户根本没注销。看见墓碑底座的凹槽了吗?里面嵌着的不是骨灰,是当年破产者的存折,每本存折都连着条地脉支流,通往华尔街的清算中心。"

司徒笑的指尖突然传来灼烧感,像是握着块烧红的烙铁。自从纽约联储银行那场"阴契压坟"后,五弊三缺的反噬已进展到"触绝"阶段——此刻他摸不到冰冷的雨水,却能清晰"触摸"到地下三十米处的景象:无数只苍白的手正从棺材里伸出,每只手都攥着张股票凭证,凭证上的持股人姓名,正在慢慢变成他的名字。

"这就是'黄泉过户'的真正含义。"格桑梅朵的转经筒里甩出卷泛黄的地契,地契上的地界红线正在自动收缩,最终圈住的不是土地,而是司徒笑的影子,"吐蕃时期,赞普跟苯教巫师签的契约就是这样,违约的人死后,连骨头都会变成对方的财产。现在这些股票凭证...看见上面的印花税票了吗?那是用1929年跳楼者的血染红的。"

雨幕中突然升起无数只纸船,每只船的帆上都印着不同的银行logo。它们顺着墓园的排水沟漂流,在低洼处汇成个微型的华尔街,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用次级房贷合同折叠的,最高的那栋"摩天楼"上,挂着块用骨头做的招牌:"黄泉银行?24小时营业"。司徒笑的左手突然失去知觉,他低头看去,掌心的纹路正在重组,最终形成的不是生命线,而是串银行账号——账号的前缀,是布鲁克林墓园的邮政编码。

"1907年银行恐慌时,"南宫砚的机械眼投射出组全息影像,画面里的摩根财团掌门人正在往棺材里塞金条,"他们发明了'阴曹储蓄'的法子——把黄金埋在死者棺材里,说是能让资产保值。现在看来,那些不是黄金,是用活人的指甲和头发熔铸成的假元宝,每枚元宝都对应着个银行账户,账户余额会随着死者的腐烂程度增加。"她突然按下义肢侧面的按钮,星盘齿轮转动的间隙,掉出半张18世纪的人寿保险单,保单受益人处,赫然印着个骷髅头的图案。

地下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具棺材正在集体移动。司徒笑的左脚突然陷入泥潭,拔出来时,鞋底粘着的不是泥巴,而是张被水泡胀的银行卡——卡面的芯片处,正慢慢浮现出他祖父的肖像,肖像下方的信用额度,显示为"∞",而还款日期,写着"永劫"。

"老地师1978年在巴黎见过类似的东西,"格桑梅朵从氆氇口袋里掏出个牛角号,号嘴处缠着的不是红布,而是段1990年日本泡沫经济破裂时的电话线,"他说那是'阴司点钞机'——就是能清点冥币的那种,里面的齿轮都是用人的指骨做的。现在看来,那些机器早就升级了,能直接冻结阳间的资产。"她突然吹响牛角号,低沉的嗡鸣声里,墓园里的纸船开始集体下沉,露出水面的部分,印着的银行logo正在慢慢变成梵文。

南宫砚的机械臂弹出地脉扫描仪,屏幕上的波形图呈现出诡异的规律性波动,每个波谷都对应着一家银行的股价暴跌。"汉斯?缪勒把罗斯柴尔家族的星盘义肢接入了全球银行系统,"她的机械眼突然亮起红光,扫描结果显示墓园地下的磁场强度正在异常升高,"每冻结一个账户,就有一具棺材被地脉磁力吸上来——这些棺材里埋的,都是19世纪因银行挤兑自杀的行长。"

雨突然变成墨绿色,落在墓碑上生出层滑腻的苔藓。司徒笑的右手也开始失去知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南宫砚递来的罗盘,却什么也没碰到——这种"触绝"的反噬,比失明失聪更令人恐慌,仿佛他正在慢慢变成透明的影子,最终会彻底融入这片"黄泉银行"的地盘。

"18世纪英国南海泡沫破裂时,"南宫砚的机械手指向墓园深处的那口枯井,井沿上刻着的不是青苔,而是串连续的数字:1720.09.01——南海公司股价崩盘的日子,"投机者们在井里投了无数枚银币,说是能向阎王爷贷款。现在这些银币都变成了'黄泉过户'的印章,每枚印章盖在资产证明上,资产就会自动转移到阴间账户。"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爆发出金光,筒壁上的纳斯达克代码全部变成六字真言。随着她转动经筒的速度加快,墓园里的纸船残骸开始自动燃烧,灰烬在风中组成个巨大的藏文"哄"字。"拉萨大昭寺的唐卡昨晚显灵了,"她指着空中飘落的灰烬,"画师说这是'地藏王菩萨'的示警——要破解'黄泉过户',得用活人的体温加热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股票凭证,把它们烧成灰后拌着酥油茶喝。"

地下传来剧烈的震动,像是有口巨大的棺材正在破土而出。司徒笑的双腿彻底失去知觉,他瘫坐在泥地里,看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透过他的胸腔,可以看见地下那片由债券、股票、银行卡组成的"黄泉金融市场",市场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个模糊的黑影,手里把玩的不是权杖,而是根用无数张信用卡叠成的鞭子。

"那是'阴司操盘手',"南宫砚的机械眼放大黑影的轮廓,"1929年股灾时,他在华尔街的地脉里现身过一次,导致三家银行同时破产。现在他手里的鞭子,是用全球所有违约信用卡的磁条做的,每抽一下,就有一万个账户被冻结。"她突然调出段加密文件,文件里的不是代码,而是老地师1983年写的便签:"对付阴间操盘手,要用1946年国民党发行的金圆券当诱饵,他们最爱吃这种贬值快的玩意儿。"

雨渐渐小了,司徒笑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重新凝聚实体,但代价是指尖的触感彻底消失——他摸着格桑梅朵递来的牛角号,却感觉像在触摸空气。墓园里的纸船已经烧尽,只剩下那口枯井还在冒着黑烟,烟里夹杂着无数张微型的资产冻结通知书,每张通知书上都印着个正在哭泣的人脸。

"老地师留的后手在井里。"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指向枯井深处,那里隐约闪着红光,"1907年银行恐慌时,他的师父在井里藏了半块'阳间印'——是用故宫太和殿的金砖磨的,能暂时阻止黄泉过户。"

格桑梅朵将转经筒里的灰烬撒向枯井,随着"哄"的一声闷响,井里喷出股带着茶香的热气。司徒笑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突然明白"黄泉过户?资产冻结"的真正含义——所谓"过户",是把活人的资产转移给死人;所谓"冻结",是让整个阳间的金融系统,都变成困住亡魂的冰窖。

暮色笼罩着布鲁克林墓园,最后一丝阳光从云层缝隙中漏下,照在那口枯井上,映出的不是井口,而是面巨大的银行显示屏,上面用绿色的字写着:"您的总资产:0,负债:∞,债权人:布鲁克林墓园全体住户。"

司徒笑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原状,但指尖的触感再也没有回来。他看着自己穿过罗盘却毫无知觉的手,突然想起老地师常说的那句话:"地师玩金融,就是在阴阳两界走钢丝——左边是阳间的银行,右边是阴间的冥府,哪边走快了,都会掉下去摔成资产负债表。"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却被墓园里更清晰的点钞声淹没。司徒笑知道,"黄泉过户"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五弊三缺"的反噬已经进入新阶段——下一次失去的,会是哪种知觉?而那口枯井深处,到底还藏着多少"阴司金融产品",正等着他这个活人的资产来激活?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墓园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组成张巨大的资产负债表。司徒笑看着表上自己那栏"所有者权益"正在变成负数,突然觉得老地师的玩笑开得太大了——他现在终于明白,所谓"五弊三缺",哪里是什么天谴,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用他的感官当筹码,跟阎王爷做着一场旷日持久的金融交易。

墓园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这次比之前更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爬出来,手里攥着的,是张写着司徒笑名字的"黄泉过户确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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