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1/2)
他原本胸有成竹,心中却不免发虚:“这小子莫不是借题施压?”
白衍初不疾不徐地抬眸,语气极淡:“庄大人,听闻……邵恺入阁,是有人举荐,不知您……是否知晓?”
“我……我如何知晓?”庄亥冷汗涔涔,咽下一口唾沫。
“咯咯咯咯——”
听心像忽然疯狂颤动,骨齿咬合,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啸声,堂中气息陡然紧绷。
众人惊惧,齐齐后退。
庄亥面色惨白,刚欲反驳,却瞥见白衍初望着他的那道眼神——淡然、从容,唇角微扬,仿佛早已将他生死拿捏在掌心。
那一刻,他心中彻底明白了。
这一切,不过是白衍初设的“活阱”——真正的陷阱,从来不是术阵,而是“信者自缚”。
他可以不信,可他不敢赌。
从那日之后,敌烈麻都司便再无人敢在这位“门客”面前说半句假话。明面仍是耶律屋质掌旗,实则诸堂百事,皆绕不过这位“云梦出身”的少年统领。
而那些心中有鬼者,不等被查,便自请调职,或以伤病之名退隐,甚至暗中献出私卷与同党名录,只求免罪。
那夜,屋质在听闻消息后,侧身而入,倚窗抱臂看着他调香拂卷,不由问:
“那‘听心像’,真有此术?”
白衍初笑了笑,将手中雕像轻轻推开几寸。
“术法有时骗不了鬼,”他说,“可人心,往往比鬼更好骗。”
……
暮色将至,残阳如血。
白衍初立于内院正厅之中,衣袂无风自拂,望着堂外那一行鱼贯而入的术者身影,神色未动,只指尖轻轻摩挲着残缺的鱼纹铜环令牌,似在打量,又似在沉思。
庄亥为首,带着敌烈麻都司内部三十余名曾归属咒门的术士缓步踏入。他神情肃然,身披道袍已去,换了一身浅灰侍衣,行至堂前时竟双膝跪地,低头不语。
身后一众术士,也纷纷跪下。
白衍初微微挑眉,眼角带着未尽的冷意:“这是做什么?反了主,便来认我这门客当新君?”
庄亥低声道:“非敢攀附。是知今日大势,不得不明。”
他抬头,望向白衍初那双清冷入骨的眼,嗓音低哑:“我等罪孽深重,往昔藏污纳垢,如今自知难逃清查……愿以全部真卷旧案,为少主效命——只求一线生路。”
白衍初轻轻将铜令按在案上,手指一停:“说。”
“太后欲得楼主之命运珠,非一朝一夕。”庄亥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内密封线,双手奉上,“这封,是太后三月前交由‘内阁监察坊’密使,转交于咒门一脉所掌术局的秘密信文之一。”
墨梅上前接过,轻展信纸,那纸色微泛黄,却隐有灵息尚存。
白衍初仅一扫,便眉眼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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