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2/2)
萧见信率先开门回屋,留下一句:“自己处理了冻外面。”
他关上门,在玄关处摘下白色的伪装外套挂上,顺便将这身保暖防护服给脱掉了,换上了衣帽架上挂着的日常防护服。
刚将防护服穿到肩膀,背后门一开,寒风呼呼直追他赤裸的背部,萧见信冻得一个哆嗦,侧头道:“旦增!”
咔一声门迅速关上,隔绝了冰寒。
暖气重新覆盖,萧见信立刻将防护服拉到肩上,反手准备拉拉链。
旦增温暖的身体立刻压了过来,重重的脑袋搁在他的耳边,“见信,打野猪的时候,我好像受伤了……”
萧见信躲开他,侧身,眼皮一掀,大眼睛里全是质疑,“哪里?”
旦增健硕的身体就在眼前,可不像哪里受伤的样子。
听见怀疑,旦增积极地弯腰低头,把脑袋伸到他眼皮底下,展示自己所谓的伤口。
萧见信定睛一看——
耳下的位置,的确有一道伤口。
一条划痕,冒出了些许血丝。甚至和外面那只野猪毫无关系,大概就是他自己飞速穿越针叶林的时候被挂到的。
萧见信立刻怒了,眉毛一竖张嘴就骂:
“你是不是脑子有——”
“脑子有泡”的某人在萧见信还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之前,便已经伸出手来,五指钻入他再度长长一些的黑发,有力的手指触到后颈的瞬间立刻扣紧,轻而易举地锁住了这对他而已无比纤细的脖颈,而后,视线紧盯着近在咫尺舞动的唇和若隐若现的齿,直奔而去——
“嗯、旦、唔!”
萧见信一张嘴,旦增就趁虚而入了。
“咕唔。”
萧见信眯起双眼,眼里闪过愤怒,手掌立刻握成了最具有攻击力的拳头,高高提起胳膊往旦增膀子上一砸。
旦增察觉到他的愤怒,最后刮了一圈,恋恋不舍地离开,松开手收回,轻轻摸了摸膀子,“……谢谢,伤好了。”
萧见信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冷着脸进厨房,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叮叮哐哐做饭的声音。
旦增摸了摸耳后,伤好得不能再好了,他也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走到厨房门口,探头,“见信,刀——”
“哐!”
寒光一闪,刀被一甩,浅浅刺入门框。
旦增一看,萧见信头也没回,他一声不吭,拔下刀就去外面砍野猪了。
室外,旦增坐在木桩上,一边剖猪,一边暗乐,嘴角的弧度克制地翘了一些些。
距离那次寒潮巅峰夜里的“意外”过去已经快二十天了。
原本以为只有一周左右的寒潮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但,也恰恰是这样长久的双人相处,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和萧见信依然可以如此亲密相处。
不,比以前更为亲密了。
因为,冷战过后,总会变得更亲密。或许一天两天,萧见信会不自在,会尴尬,但相依为命被困在无人的冰雪之中长达一个月……萧见信已经完全纵容他了。
原本曾经旦增就时常在冬天为萧见信暖床暖手脚,如今,他为萧见信取暖的手段只会更多,
旦增知道,他们离不开对方,哪怕他贪心地越过那条线大吃特吃,用拙劣的借口再度贪恋于他纤细的身躯,萧见信甚至不会说什么,只是第二天发点无足轻重的火。
那晚醒来过后,脱离了性命攸关的情景,萧见信或许是反应过来了,情绪涌现,昨晚解决危机后温和脆弱的他消失了,突然变得棱角分明,冰冷沉默。
足足有三天,萧见信一句话没跟他说,自顾自地洗漱吃饭睡觉。
这种状态的萧见信旦增是清楚的。
冷战。
这才是萧见信真正生气的模样。
曾经他有一次化形追敌人,因为没有听命令追敌太深入,被埋伏坠海,消失了三天才回去,回家的当天晚上,萧见信还极尽温柔地对他,差点喜极而泣,连很久不许上的床都让他上去睡。
结果一夜好眠的旦增第二天一醒,就被面无表情的萧见信踹了下去。
旦增那时候还笨拙,只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不理他的萧见信。萧见信进书房他坐门口,萧见信睡觉他坐门口,萧见信打车上班他尾随……就这么几乎不算哄的哄了好几天,萧见信气才消。
自那之后旦增就更为了解萧见信的脾性了。
他吃软不吃硬。
所以,面对这样的萧见信,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气消后——
旦增啪的一声砍断野猪颈骨,血液喷在下巴,他抬起嘴角。
那,就任由他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