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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荒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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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知道的太多了。

"

热浪扑面而来,辛久薇踉跄着退到窗边。催情药的效力越来越强,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就在她即将脱力倒下时,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

萧珣染血的铠甲映着火光,将摇摇欲坠的房梁一剑劈开。他抱起神志不清的辛久薇时,发现她正用最后的清明攥着他的衣襟:

"地宫...龙息箭...

"

黎明时分,颍州城外乱葬岗。

一具

"尸体

"突然动了动。祁淮予推开压在身上的腐尸,吐出一口黑血。咽喉处的箭伤狰狞可怖,却奇迹般避开了要害。

"辛...久...薇...

"

他嘶哑地念着这个名字,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的锦囊——里面赫然是半张灵隐寺地宫图!

浓烟如巨蟒般缠绕着燃烧的房梁,灼热的空气扭曲了视线。

萧珣反手一剑劈开坠落的椽木,火星如雨点般溅在他玄铁铠甲上。透过翻腾的火幕,他看到辛久薇蜷缩在摇摇欲坠的窗棂边,素白中衣被汗水浸得透明,紧贴在曲线玲珑的身躯上。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唇瓣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右手却还死死攥着半截金簪抵在颈动脉处。涣散的瞳孔在看到他时微微一缩,簪尖立刻刺入肌肤半分,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别过来...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每个字都带着颤抖,

"我...控制不住会伤你...

"

萧珣瞳孔骤缩。

他认得这种状态——二皇子府特制的烈性药,中毒者会丧失理智,要么血脉爆裂而亡,要么...他目光扫过她脚边被撕碎的纱帐,和手腕上深深的血痕——她竟用疼痛保持清醒到现在。

"是我。

"他缓缓摘下染血的头盔,让火光照亮自己满是烟灰的脸,

"看清楚。

"

辛久薇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发簪

"当啷

"落地,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他肩头的铠甲:

"杀了我...求你...

"

灵隐寺后山的温泉别院隐在竹海深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水雾氤氲的室内投下斑驳光影。萧珣刚将人放在竹榻上,就被一股蛮力拽倒。

辛久薇坐在他腰间,散乱的长发垂落在他染血的铠甲上。她迷蒙的眼中噙着泪,手指却精准地找到他腰间的暗扣:

"你总是...藏着秘密...

"

萧珣呼吸一滞。他擒住她作乱的手腕,却见她疼得蹙眉——方才火场逃生时,她的腕骨已经青紫一片。这个发现让他动作轻柔下来,转而用锦被裹住她乱动的身子:

"解药在...

"

话音未落,辛久薇突然仰头咬住他的下巴。细密的疼痛中,她滚烫的眼泪滑进他衣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

萧珣僵住了。他读懂了这句控诉——为什么要是算计人心的皇子,为什么要是她最防备的那类人。这个认知让他心脏抽痛,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因为...

"他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只有我闻得到你袖中的苦杏仁香。

"

青瓷药碗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萧珣托起辛久薇的后颈,将解药递到她唇边:

"喝了。

"

辛久薇别开脸,药汁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没入凌乱的衣领。萧珣眸色一暗,突然仰头含住剩下的药汁,捏着她下巴渡了过去。

"唔...!

"

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蔓延,辛久薇挣扎着要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确认她咽下解药,萧珣才退开些许,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乖。

"

这个亲昵的字眼让辛久薇浑身一颤。药效未退的燥热和莫名的委屈一齐涌上来,她突然狠狠咬在他肩上:

"骗子...

"

萧珣闷哼一声,却纵容她的撕咬。鲜血渗透白衣时,他抚上她汗湿的背脊:

"对,我是骗子。

"他的唇游移到她腕间的伤痕,

"是算计人心的皇子...

"又吻过她锁骨的淤青,

"是利用你的恶人...

"最后含住她耳垂轻喃:

"是比祁淮予更危险的...

"

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纱时,辛久薇被腿间锐痛惊醒。她下意识去摸枕边的匕首,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昨夜零碎的记忆轰然回笼——自己如何缠着萧珣不放,如何在他哄诱下喝药,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缠绵。

身旁的男人还在沉睡,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年轻。她怔怔看着他肩头渗血的牙印,那是她失控时留下的。更触目惊心的是他后背交错的旧伤——最新的一道箭伤还泛着青紫色,显然是淬了毒。

"看够了?

"

萧珣突然睁眼,眸中毫无睡意。辛久薇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无意识描摹着他胸前的伤疤,慌忙要缩回,却被他握住:

"解药需要连服三日。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薄茧,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

"我让武僧...

"

"不必。

"

辛久薇打断他,强撑着起身穿衣。当她弯腰拾起铜钥匙时,发现榻角暗格里露出一角羊皮纸——上面赫然是灵隐寺地宫的构造图,某个位置用朱砂画了朵莲花标记。

"两不相欠。

"她药扔在榻上,头也不回地推开门。

萧珣回到别院时已是晌午。

榻上整齐叠放着染血的素帕,帕角云纹被人用炭灰画了道裂痕。他摩挲着辛久薇落下的铜钥匙,突然在匙柄处摸到细微的凹凸——对着阳光看去,竟是

"瑶台

"两个小字。

"原来如此...

"

窗外竹海沙沙作响,仿佛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余烬。他想起辛久薇昨夜情动时无意识喊出的

"阿娘

",想起她与辛兮瑶截然不同的眉眼,想起先太子妃最爱的...

"报——!

"武僧仓皇闯入,

"祁淮予的尸首不见了!

"

萧珣握紧钥匙,鎏金香囊在腰间发出清响。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辛久薇回到闺房时,指尖仍在微微发抖。

她反锁房门,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个尘封多年的紫檀木匣。匣面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锁孔处积了薄灰——这是母亲生前从不让她碰的物件。

铜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机括发出

"咔嗒

"轻响。匣中静静躺着一封泛黄的信笺和半块残缺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半条飞龙,龙目处嵌着一点朱砂,在烛光下如血般刺目。

信笺上是母亲娟秀的字迹:

"薇儿,若你见到此物,说明瑶台旧事已无法遮掩。你与兮瑶并非血亲,她乃先太子遗孤,当年那场大火...

"

后半截信纸被烧得焦黑,唯有落款处

"瑶台

"二字依稀可辨。

辛久薇攥紧玉佩,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辛家覆灭那日,官兵唯独带走了长姐,而祁淮予曾意味深长地说过:

"你以为辛兮瑶真是你姐姐?

"

窗外突然传来

"嗒

"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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