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长成(1/2)
不是吧谢大人。
吩咐完公务就赶人?
除了正事就没什么和我可说的了么?
好狠的心。
宁时的表情以一种微妙情绪的扭曲了一下下,随即扯出一个稍显勉强的笑容来:“既然如此,我便寻无恙去了。那时雍可要留心身体,莫要批公文太迟了些。”
对方头也不抬,轻轻答了声“嗯”。
宁时:“......”
好吧,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往日里在她书房没事找事的悠哉游哉的快活时光,果然自己还是?
开溜为妙。
于是宁时识趣地匆匆道了一声告退,又或许带着些不快之意,便掀帘而出,步入融融春日之中。
阳光顷刻洒满周身,驱散了书房内萦绕的墨香与凝重。
宁时这才长舒一口气,将那些关于圣意、皇权的纷杂思绪暂且吐出,快步往钦差府邸里栓马处行去,预备往城西校场赶去。
这头听得她的脚步声渐远,谢禛的目光才抬起往宁时离开的方向匆匆瞥了一眼,可瞥了一眼仍是不足够,只是望着人走后的方向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落回案上那封密旨。
她的心绪非常的乱,但今后要如何做,却意外的澄明如镜。
她的指尖只是轻轻点着“亲见问对”四字,眸色渐深。
亲见问对。
这四个字,本身便透着一股不寻常。
而最不寻常的,是这道旨意的缘由。
圣上素来厌恶神仙方术,视之为无稽之谈,对那些炼丹问鬼的方士更是嗤之以鼻。
去年京畿大旱,他被迫主持祈雨大典,最终却成了朝野笑柄,此事之后,他更是对此类玄虚之事深恶痛绝。
这样一位天子,为何会突然对一个远在晋阳的白发仙师,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这不合情理。
这道旨意,绝不可能是出自圣上本人的意愿。
谢禛的脑海中迅速排除了几个可能。
内阁诸公?
那几位她再了解不过。
他们明面上起码是只关心政务或是些许文人娱戏,绝不会拿这种事去触霉头。
后宫的贵妃?
明毓虽宠冠六宫,却也深知圣上脾性,不会投其所恶。
那么,是谁能让一位不信鬼神的君主,去做一件他最厌恶的事情?
除非......
是有人让他不得不这麽做。
谢禛的目光微微一凝,兀然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位数年前便由自己自幼教导的天潢贵胄——长公主殿下。
宫中人尽皆知,长公主殿下与圣上性情截然相反,她自幼便痴迷于玄学道法,与京中各大道观往来密切,府中甚至供养着数位真人高道。
莫非,是长公主在圣上面前吹了风?
可也不对。
长公主虽地位尊崇,但到底不涉朝政。
即便她能说动圣上,也断然没有能力,让内阁为这样一件私事,发一道星夜兼程的最高级别急令。
这其中的政治分量,远非一位公主所能驱动。
除非......
在长公主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人。
一个连圣上,都不得不忌惮三分的人。
一个其言行,足以被内阁视为国之大事来对待的人。
一个......可能是本朝对“天外之事”,抱有最大探究之心的人。
谢禛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案上,划出了“太清殿”三个字的轮廓。
是了。
只有那位久居太清殿中的那位,才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想通了这一层,谢禛的眉头反而蹙得更紧了。
那位天师,一向自诩方外之人,不问凡尘俗务,为何......竟会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远在晋阳的“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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