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扣肉穿越（2/2）

不能停！更不能倒下！陈丽的石像还在他身下，冰冷地贴着他的腹部。额间竖瞳烙印的星图坐标，是张玄最后存在的证明。归墟海眼里那个正在重组的血色祭坛，像悬在头顶的利剑！

“想留下老子？这点破雷…给小爷挠痒痒都不够！”扣肉猛地甩了甩巨大的头颅，将痛楚和眩晕感强行压下。他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是属于孙悟空的战天斗地，也是属于他这只被唤作“扣肉”的中华田园犬的忠诚守护。他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夹缝中并无真正可供呼吸的气体，只有狂暴的能量——后腿肌肉坟起，强忍着撕裂般的剧痛，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像一颗燃烧着生命本源的黑色流星，朝着时空甬道更深邃、更未知的黑暗尽头冲去！

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维度夹缝的混乱似乎在这里达到了某种极致。扣肉庞大的身躯在强行开辟的甬道中艰难穿行，每一次肌肉的牵动都牵扯着背上的恐怖伤口，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他不敢再维持耗费巨大的圣兽本体，黑光一闪，重新化作那个脸色苍白、黑衣染血的少年模样。他咬着牙，双手更紧地将陈丽的石像抱在胸前，仿佛那是支撑他穿越这无尽绝望的唯一支柱。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就在扣肉的意识因剧痛和能量消耗而开始有些模糊，几乎要被永恒的黑暗同化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震颤传来。这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驱散了扣肉意识边缘的混沌。

他猛地抬头，额间竖瞳应激般亮起，幽光刺破前方的浓稠黑暗。

光！

不再是混乱狂暴的法则流光，而是一缕…微弱却无比纯净的湛蓝微光！

它如同混沌初开时诞生的第一缕水之精粹，如同亘古寒夜尽头悄然浮现的启明星。它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虚空中缓缓流淌、蜿蜒，勾勒出一条朦胧的路径。这光芒散发出的气息，清凉、纯净、蕴含着磅礴的生机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造化之力，与陈丽所修的《太素玄经》、与她引爆神识前那决绝的意志…同源！

“是…是她！”扣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他死死盯着那缕湛蓝微光，目光顺着它流淌的方向望去——正是他额间星图坐标所指引的、张玄最终消散的方位！

这缕光…是陈丽石像眼角滑落、坠入虚空所化的那道指引微光！它没有消散！它在无尽的维度乱流中顽强地存在着，如同黑暗瀚海中的灯塔，如同绝望深渊里伸出的、带着熟悉温度的手！

“傻女人…都成石头了…还…还不消停…”扣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再次不受控制地发热。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冰冷的石像。那石像的眼角处，似乎还残留着那道泪痕的印记。此刻，这缕虚空中的微光，仿佛正是从那印记中延伸而出，跨越了生死的界限，穿越了时空的阻隔，为他点亮了前路。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滚烫的暖流同时冲撞着扣肉的胸腔。疲惫、剧痛、孤独、对未来的茫然…在这一刻，都被这缕微光带来的巨大慰藉和指引所冲淡。

他不再犹豫，不再迷惘。抱紧怀中的石像，少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缕微光的气息吸入肺腑。他额间的竖瞳牢牢锁定那湛蓝的轨迹，周身再次腾起稀薄却无比坚定的时空之力。

“等着！”扣肉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在这死寂的维度夹缝中回荡，“张玄！陈丽！都给老子等着！管他什么玉帝恶念，管他什么高维触须，管他什么狗屁祭坛…纵使诸天倾覆，万道崩殂…老子扣肉，也定把你们…带回来！”

话音落下，黑衣染血的少年，抱着冰冷的石像，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缕纯净的湛蓝微光所指引的路径，身影迅速被前方更加深邃、却也因这缕光而显得不再那么绝望的虚空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