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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太阳照常升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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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和你待在一起,迟早得被烦死。”李维斯抓住阈惘的手,被他拽了起来,同他被李维斯拽出车时一样。

黑暗而恐怖的隧道里,两人结伴往往能减去大部分的恐怖氛围,要是身边的不是一个缝合怪的话。

“接下来怎么说?你有办法吗?”

“沿着隧道走下去吧。”

“呵呵!我试过了,根本走不到头!”

“跟着我就行,走一步看一步吧。”

“操……这是什么?被外神凝视的自信心吗?”

“他们见不得我死,也见不得我一直被困死在一个地方,亲爱的犹格索托斯大人会想办法的~”阈惘无厘头的又说了句玩笑话,也只是为了弥补他心里没底的恐惧,尽管脸上永远保持着温柔可靠的形象,内心也深刻有着正常人的情绪。

“但愿吧。”

两人行走在这漫长而又黑暗的隧道内,周围只有队友的残躯和狰狞的面孔,他们越行越远,一路上见到了无数同样又不同的尸体。

两只丘丘人的尸体还未完全被吞噬,他们的背上背着两位在战争初期就一直陪伴他们的家人的骸骨,行以至此,最终绝望的在黑暗中倒下。

十五年,整整10批尸体,还不算那些刚刚投入就战死的,有些只剩下尸体的残渣,有些只剩下几块被高温融化的装备,越往里走,里面的尸体就越是多且残缺,畸形,又让人作呕。

这些畸形的肉块或许是因为生命形态的不同,所以少许还保留着生命的气息,用溃烂的口腔一张一闭,枯烂的手将一张已经磨损到看不清内容的照片拿了出来。

“求你……救救……”

那只手最后垂了下去,化作了与周遭烂肉同样的东西。

李维斯接过那残肢手里的照片,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了他的掌心,可那已经没有软骨的手掌根本卡不住照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落在满是肉泥的地上。

阈惘把那张照片捡了起来,放到了兜里……

“能拿就拿吧。”

李维斯见状,也将自己的照片递给了阈惘,那个生气起来草天草地的男人此刻居然有些卑微。

“这是做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这里苏醒的……我不是李维斯……我也是克隆人……”

他的手颤抖的像是在冰窖里呆了数年,他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在这些年间不断美化,最终成了这幅样子。

“但你对你女儿和妻子的爱是真的,至少在你死之前,这些情感都不应该成为遗物,被提前寄托。”

就和那在血污中沉默的鸢尾花种一样,尸体的游行只是回到了他死去的地方,让鬼魂认识到其本来的面貌。

但那并不是最终要去的地方,死不是为了死亡才死的,是为了生而生的。

“……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冷静……像是块碑……如果再也出不去了怎么办……你没想过吗?老子他妈呆在这破地方的每时每刻都在想……”

李维斯崩溃的的声音夹杂着泪水无力的拍打在地面上。

“或许吧,我的确是块碑,所以我不会想,我只需要知道他们选择了我,并不遗余力的践行他们的选择即可。”

“这可真他妈是个方便的身份……”

“是啊,很方便,也很困难,但总要有点理由来证明我还活着,证明他们还活着。”

“等你真的死了的时候,我会拿走那些遗物的,我会连同你们的存在方式和信念全部占为己有。”

“呵……但愿吧……”

李维斯冷笑一声,抓住阈惘的手臂重新站了起来,并将照片存放在了自己的腰包中。

两人继续走。

沿路的失败品就越来越多。

李维斯收集的遗物也越来越多。

直到他身上的袋子已经彻底拿不下时,借由阈惘的袋子来继续填装。

直到来到隧道的尽头。

“老实说,老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走到这里……谢谢你,阈惘。”

李维斯握紧了手中的马格利特,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挑动。

“嗯。”

在隧道的尽头,是一扇充满恶趣味的深色木门,上面没有一丝的血污和腐烂味道带来的粘稠物,金色的把手被擦的十分光滑,还被贴心的涂了蜡,像是在说,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推开门扉。

在两人眼前显现的是一处安静的房间。

房间的氛围十分昏暗且缓慢,只有中心的壁炉还在闪着暖黄色的光芒,提供给了黑暗中视野唯一的集中点。

壁炉周围是被放的满满当当的书架,上面都是些无法辨别的文字,少有的几部能认得的也是各个语版的死灵之书、伊波恩之书、拉莱耶文本和其他的一些记载不可名状之物的书籍。

在壁炉前,是两排精致的羊皮沙发和黑木制作的英式茶几。

房间里播放着正叙的《阿撒托斯颂歌》,那些外神恐怖的尖叫和亵渎围绕在房间里,却不曾见得那应该随歌曲一起睁开在虚空中口器和眼睛,他们方法是学乖了的犬儒,完全没了声音,整个空间宁静却又吵闹。

而这次宴会的主人,那羽黑之人,此时正喝着中国产的清茶,脸上挂着儒雅随和的标志性笑容,坐在沙发上略微发倦。

“知道吗?这场悲剧自始至终都是人的贪婪在自食恶果。”

他轻轻瞄了一眼阈惘,随后清笑一声,整个空间便在星光的重压下彻底陷入了黑暗。

在短暂的昏眩过后,两人这才看清眼前的真实样貌。

这是一处巨大的宛如宇宙银河般的黑色漩涡,那些漩涡流动着,将一切不知名的骨肉和冤魂碾碎,化作纯粹的黑色晶体,似是绞肉机般的无情又可怖。

而那螺旋的中央,有着一颗鲜红色的肉块,那肉球扑通扑通的挑动着,每一次的震动都像是要将一切质子震散,而那些尸骨却像是被死亡重新赋予了生命,那些苟延残喘的尸体将不屈与怨恨都嘶吼了出来。

似乎还能看到过去死去的战友,那些夭折的稚子,那些尚未感受美好就被迫加入这场绞肉机的一切曾经鲜活的生命。

他们在嘶喊着:“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我还没有很多很多没有感受!”

“我想活下去。”

每一句都伴随着崩溃般的眼泪和即将燃烧殆尽的记忆,那些悲惨的小世界如今构成了另一个悲惨的世界。

一场无限的恶性循环。

他们载着扭曲的歌舞,在无尽的螺旋中挣扎,期待着某一刻可以获得一封生命的诀别信。

“……”

“这里就是,这片大陆,这场战争的原点……”李维斯颤抖的声音,像是下定了决心。

“阈惘……”

阈惘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就是那些已死的,自己背负着的生命,那些还未见到过更好或更坏的未来,就被夺去了一切的生命。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挂着笑容,对着虚无说了什么,对着阈惘说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面前漆黑的螺旋,那猩红的肉块此时已经张开了一只眼睛,那些尸体也化作了黑色的潮水,开始不断翻涌起来。

“阈惘,让我们把这个怪物碎尸万段!”李维斯握紧了手中的马格利特,向前踏出一步,而阈惘的手中也凝聚出一把银白色的太刀。

“不用了,让我来吧。”

“事到如今了你他妈说这个!?”

“你不是要去见你的女儿吗?如果死在这里可就可惜了。”阈惘微笑着,笑的十分温柔,像是做足了打算和觉悟。

李维斯咬了咬牙,但最后和那猩红的眼眸对视时便知道,这个傻子根本劝不住。

“别死了。”

“我不会死的。”

他随即便冲向那巨大到能将一切吞没的黑色浪潮。

太刀砍不断那些不断涌动的黑色浪潮,反而是对碰一下就会被摧毁,无论多制造出多少都一样。

阈惘很快就被黑色的尖刺捅穿,但那近乎于无限的恢复力硬是将黑色晶体融断在了身体里,然后将之消化成鲜红的血液,那眼睛突然恐惧的开始颤抖起来,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同化自己,于是疯狂的用尽各种方法想要将阈惘杀死。

可无论是碾成肉泥,还是将脑袋分离,亦或是各种各样的死法,哪怕是连血液都分解,阈惘还是会在两秒内重生,并吞噬黑潮的一部分。

越是死亡,越是吞噬,阈惘就越是强大,他的身躯逐渐变得年轻,成了20多岁的样子,半张脸和身上开始出现猩红的晶体,每一颗晶体的内部开始汇聚出眼球,哪怕期间纯白色的光芒不断的抑制,最终也抵不过这些晶体的再生,直到半张脸也容纳不下然后向后延伸,宛如一只黑山羊的长角,身躯上也开始出现大小不一,随着呼吸而闭合的裂缝。

纯白的鸟羽在其背后展开,仅仅是轻轻一拍便粉碎了如海啸般袭来的黑潮,黑潮碎片在空中被融化成了猩红的光芒融入阈惘的身体,然后被纯白的光芒撕扯下来,化作一根宛如枯树般破败的黑羽,紧接着背后又重新长出纯白的羽毛,身躯上的裂缝也同样如此,不断的破败,新生,破败,然后新生。

当一根尖刺突破阈惘的防御,再次刺入他的心脏时,无数根尖刺在阈惘的体内炸开,仅仅是一瞬间就被炸成了成百上千的肉块,可那些肉块却像是有了生命般,疯狂的重新融合成了阈惘的样子,只是这次他的胸口已经被一颗巨大的眼睛所霸占,然后浑身的裂缝仿佛是光子的流线般被点燃,燃烧出红色的光芒和宇宙般的星空。

黑潮的攻击越来越不能伤害到阈惘,而阈惘却可以直接碾碎黑潮,将其中的一切吞噬。

在一个小时的鏖战后,阈惘也成功杀到了那红色的眼球面前。

那些快得发出音爆的攻击一次次的轰在阈惘的身上,却不见得有一丝的颤动。

阈惘举起手,那畸形又布满黑色晶体的手中显现出了一把暗红色的太刀。

巨大的眼球不断的战栗着,和面前的怪物,一个无论是气息还是特性都像极了外神格赫罗斯的人类。

——主……

噗嗤!

刀锋无情的刺入眼球,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眼前的死神了。

所有的黑潮随之变成了腥红的光芒,涌入阈惘的体内。

……………………………………

主战场上

5点26分。

象征悲剧的大雨不断的敲打着已死的某人,想让他睁开眼睛,再看看曾经最爱的天空。

两军的炮弹不断的收割着生命,嘶喊的时候一颗子弹便会破入你的喉咙,仅仅是一瞬间的哭喊,被爆破的黑色泥土就会把你埋入深渊。

数十艘战舰和战斗机在空中滑翔,变道,将炮弹竭尽全力的发射到敌人的脸上,那些肆意的流光又葬送了哪个敌人,哪个友军,已经没有人能知道了。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战友或爱人死在了对方的手里,这仇恨永不罢休,直至将对方嚼碎,并吞入腹中。

可真当子弹打爆了仇人的脑袋,他那更小的孩子也在嘶吼,然后举枪将自己杀掉。

就连自己的尸体,此时也变成了土地的枯朽。

背后的矿机全天候的嘶吼。

亦如同这次战争的士兵们。

土地在颤动。

他们也在颤动。

他们随后成了土地,被背后的公司撕咬下来。

“吼——————————”

一声仿佛巨兽般的恐怖嘶吼响彻了整个战区,战舰能源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摆,违反物理法则般的砸了下来,却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枪口也再也打不出子弹,被仇人刺破胸膛的稚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漆黑的乌云下,那冰凉又恐怖的现实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黑色的巨大轮廓,以及在那巨大躯体中流动的红光。

一道冷色的裂缝撕破了乌云。

轰隆隆!

一瞬间的闪光中,所有人都看见了那直通云霄的巨大身躯,看见了那仿佛山羊头骨般的头颅,和不像是任何一种巨兽的身躯,以类人的形式直立着。

尖锐的爪子,浑身宛如黑曜石般的麟甲,上面刻画着无数生命的嘶喊和解放。

扑腾……扑腾……

聆听那巨大的心跳声。

每一次跳动,其身躯上便闪烁出腥红色的光芒。

“吼————————————”

赤色的光芒越发闪耀,直到将那巨大的身躯整个点亮,巨兽双脚扎入地面,抬头朝着天空嘶吼起来,紧接着其身躯中的能量不再有一丝的隐藏,顷刻间全部释放而出。

轰!

仅仅是一瞬间,天空中的乌云便彻底被蒸发了,只留下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翻着白肚。

这一击让所有人都不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土地开始颤动起来,或者说整片黑色的大陆开始颤动起来,他们全部变为了猩红的光粒涌向巨兽,留下的仅仅是正常的绿色草丛和花开的平原,在将一切吞噬后,那巨兽便化作了虚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草原那混着泥土气息的风轻轻吹来。

士兵们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最基本的共识,这场战争结束了。

而在某处脱离战场的小丘前。

阈惘拖着李维斯,将他放在了朝着太阳的方向。

“该醒了,李维斯。”

“咳咳!照得老子眼睛疼……”李维斯缓缓睁开眼睛,再次看到太阳升起,眼前也不忍的闪过几滴泪光。

“……呵……啊……”李维斯发出了一阵放松的声音。

阈惘也坐在了他的旁边,看着太阳照常升起,这场虚无的战争,便是终于结束了。

“来和我讲讲吧……夏格拉是个什么样的小队?”

阈惘重新看向李维斯,却只看见那满是胡须的侧脸。

“你们是不死的英雄,是无论何时都能指引人们走向胜利的希望的方向标,所有部队都以你们为精神榜样,以你们为最高指标。”

“据说你们折服了死亡,一次又一次的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将破局的希望带给了绝望的队员们,就如同那明日的灯塔,明日之子。”

“你们不惧苦难,一次又一次的将死留给自己,将生留给他人,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在死地中厮杀出一条新的道路。”

“被你们救下的人不计其数,你们的歌谣在所有的军营里都能快速传开,每当有人感到绝望时,就会哼唱起你们的颂歌。”

“你们也是在后方,那些因战争而无家可归的孩子嘴里流传最广的故事,每当话剧社要开展以你们为原形的故事会时,周围总是能集满孩子,我也受益匪浅,在过去照顾孩子的时候,只要讲讲你们的故事就可以让他们安心。”

“我也收到过很多孩子们送的绘本,上面画着孩子们各种各样的童话,主角最多的就是你们。”

“『充满智慧的罗帝雅女士!机灵的穹达斯和穹法立!英勇无畏,永不放弃的铁血战士李维斯!他们击败邪恶的叛军!为世界带来和平!』”

“在孩子眼里,你们永远不会放弃斗争,在战士眼里,你们是英雄这个词最具体的体现。”

清晨的风缓缓拂过草地,将那不断的诗瑶吹至此,草地的声音似乎成了孩子们的嘈杂欢笑声,天边的云彩似乎也成了战士们的面孔。

“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真的。”李维斯的声音缓缓的,充满惶恐和无力。

“但他们就是真的。”

“是啊……他们就是真的……”

像是认命了一样,李维斯的声音沉了下去。

“如果一切同故事里一样唱的该有多好……”

那伪装成手指的触手,割裂而又畸形的身躯,似乎他也不配再说一句,自己就是李维斯了。

李维斯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自己的飞行员眼镜,连带着自己的马格利特一起送上。

“真的要这样吗?你完全可以活下去的。”

“夜晚的悲剧就应该留在夜晚,我不该去未来,我该要留在这里,和我那些战友们一起。”

长发随风而散飘着,看不清阈惘的表情和眼神。

“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给穹达斯和穹法立找个好地方埋了,给罗帝雅的坟前吐口唾沫,给她说她早就找到家人了。”

李维斯将这一切强塞给了阈惘,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了下去。

“这么多……咱俩才认识一天啊。”阈惘苦笑着,站起身来,背对着太阳,举起了马格利特。

“那就……好好活下去吧,永远不要放弃战斗,为自己而活。”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愿望了……”

碰……

马格利特那沉睡了十几年的火药再次被叩响了,在这片草原上是多么的渺小,甚至没有传出一公里。

今日的丧钟轻轻敲响,太阳照常升起。

夜晚的遗憾被留下在了旷野里。

虚假的英雄死在了墓碑里。

以最真实的模样,了结了一切夜晚留下的寒冷。

孤独一人的墓碑缓缓的,行走在旷野上,不知去了何方。

待到春去秋来,有人新生的稚子奔跑在草原上,看到了这位已经睡去的白骨,风轻轻吹过他的面庞,野花从他的胸口探出头来,看周围的脚印,这里似乎在不久前有了拜访者,那拜访者在他的手边种下了一朵鸢尾花,现在已经茁壮成长。

白骨似有似无的微笑成一封寄给未来的信。

信里写满了对于过去的惆怅,和对新生者的爱。

正亦如照常升起的太阳。

……………………………………

繁华的街道上充满了古典艺术的房屋排列在两侧,墙壁上都是统一纹路,并且由当地本土所产出的米黄色大理石搭成,房屋总共不超过四十米,这在高楼大厦为主的地球并不常见,而且每个房屋还十分统一的在阁楼开设了老虎窗,美观又大度,这样的街道以一直延伸到城市的尽头,再穿过多卡桥,也能看见这条蜿蜒不绝的街道。

整个城市都维持着统一且浪漫的高度和气质。

这便是无政府星球,地球的浪漫之都——卢提希普瑞哲玛。

意为泥泞之都,在过去的两千年前,这里确实如同齐名,是个靠水,又水泄不通的湿热城市,但在后续又通过扩张和各个种族之间的交替规划,使得整个都市变得十分贴合浪漫之都的意味,许多高级,或者自认高级的种族都会在这里扎堆,这也让此地变成了仅次于拉莱耶的商品倾销大城市。

在这条宽阔马路上各个族群皆是穿着礼服或长裙,他们有说有笑,可那一颦一笑都是优雅和教养的美好结合,和拉莱耶中那动不动沾亲带故的亲妈保卫战截然相反。

到处都是快活的空气~

而我们的老朋友桐祈,正一身露肩精装,脸上挂着蕾丝纱布,呆呆的望着这一望无尽的街道,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商品购物袋,购物袋里还塞着满满五十张的发货凭证。

在那猩红的眼底。

透过阿格尼尤斯之眼看到她的阈惘轻轻笑出了声。

“李维斯,我找到她了。”

………………………………

回到现在。

今日,便是这场神之会议的最后一天。

一大清早的,阈惘就把桐祈和阿格尼尤斯叫醒了。

“阈惘~让我再睡会嘛……”黑发的阿格尼尤斯软趴趴的落在餐桌上,眼里的困意源自昨天晚上陪桐祈看的小说,小说是找加塔诺托亚借的,那家伙居然以外的对书籍感兴趣,真是没想到。

“那可不行,阿格尼尤斯,再睡下去,你又是要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

阈惘说着,端上了一盘番茄炖菜。

“来,先吃吧。”

“就昨天一天而已吧。”

“不许犟嘴,你前天也是这样的,哪怕是黑山羊幼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桐祈喝着阈惘泡的咖啡,带着眼镜看着书,可眼镜却被阈惘摘了下来,书也被没收了。

“老子数到三!”

“先吃饭。”

“……你是我妈吗?这么管我?”

“我可以是。”

“你该不会打瓦吧?”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阈惘无语的吐槽道,桐祈的神奇脑回路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好了!吃就吃,吃完了把书还我。”

“好好好,我的公主殿下。”

“我突然没胃口了,好恶心啊……”

“没办法,你又不像是阿格尼尤斯一样乖,我当然要哄你了。”阈惘无奈的露出贱兮兮的表情,阿格尼尤斯也只是机械的把汤送到自己嘴里,阈惘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伴着好饭,看两人斗嘴也是一种乐趣。

“别,再哄我就吐了。”

“那就好好吃饭。”

阈惘转身去收拾厨房了,只留下桐祈和阿格尼尤斯在餐厅里。

……这东西闻着挺香的……

桐祈摘。

那是什么时候吃到的呢?桐祈并不记得,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很合自己胃口。

……怎么感觉,眼睛有点……

一滴泪水低落在了汤中……

“桐祈……你怎么哭了?又怎么了吗?”阿格尼尤斯担心的上前去搀扶起桐祈,哪怕十分担心,却也只是十分慌乱的帮忙擦去桐祈眼角留下的泪水。

“我……为什么?”

清晨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射了进来,光照在空中漂浮的灰尘上,闪着方法钻石的闪光,在这英式的餐厅里,桐祈背对着清晨,不知为何的哭了。

………………………………

待到吃完早饭,从阈惘手里拿回小说后,桐祈便准备要和阿格尼尤斯、露尔西克丝他们一起去开茶话会了,至于唯二的男性,他们俩去钓鱼了,小岛上的娱乐方法就这些,两个大男人也出不了什么事。

花园中。

正逢春日,太阳也不是很恼人,周围的植物皆是缓缓的靠了上来。

露尔西克丝用冰做了一些茶具和座椅,调了个能吹到湖风,看到湖面的地方就开始了今天的茶话会。

“没想到啊加塔诺托亚居然还喜欢这种小说。”露尔西克丝说笑间,拿起银盘上的甜点放入口中,露出享受的表情。

“《太阳照常升起》——海明威写的……我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呢,没想到也会把这种书随身携带。”金发淑女优雅的喝了口茶水,再一次暗叹这佣人的水平真是太高了。

“倒不如说,他愿意把书借给你,很意外啊。”亚洲女性挑了挑眉,看起来像是被挑起了亚洲人独有的吃瓜属性。

毕竟某人在佣兵时期偷了他公司的机密情报,然后以三万的价格卖出去了……

“啊哈哈哈……”

“看完借我看看。”亚洲女性凑了上来,差点把桐祈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

“先等我看完吧……”桐祈翻开带有书签的那一页,只见一张老照片落了下来……

她捡起被磨损的没了大半的照片,虽然磨损严重,但还能看清里面的两人。

一个笑的十分尴尬,却又浑身上下透露着兴奋的摇滚小子,和一位抚摸着孕肚的美丽孕妇……

照片的背面被贴了一张字条,上面用中文写道:

在过去找到的礼物,属于你,今日终于找到机会重新归还给你。

敬你的父母,永远不放弃斗争的,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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