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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源初之青(3)会议开始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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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故事,因其本身而成立。

一个生命,也因其本身而成立。

诞生就是一种酸涩,死亡亦然。

春分过境,夏至于此。

虎头窗的缝隙挡不住鸟和自然的味道,他们随之一起飘入了屋内,沉淀了下来。

两张床榻上的两人,如同睡美人一样轻轻喘息着,还带着一些鼻腔的沉重感,午后的阳光洒在床上,让本来十分舒适的白被子又热了几分。

直到身上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那股闷热感包裹了她的全身,桐祈才睁开了眼睛。

“醒了?”

一旁黑红头发的男子微笑着打着招呼,然后轻轻将桐祈扶起,在身后垫上枕头,又从床边的热水壶中倒了一杯水,在仔细的确认温度后,才递给了桐祈。

此时的氛围有些太过暧昧了。

阳光照在阈惘的脸上,折射出他立体的五官,那颗暗红色的眼睛依然十分美丽。

“……这是……阿格……尼尤斯……”

此时的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了一样疼,身上也是,头上也传来阵阵刺痛,但身体上的许多地方都被处理过了,右手打了石膏,左手脱臼的也正回去了,腿骨虽然已经正位,但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别扭感,不知能不能下地。

“先喝点水吧,拿左手,您的情况不怎么样,但这位小姐身上就都是小伤了,所以现在您还是多关心一下您自己吧。”

“……谢谢。”

对于面前的这个人,老实说桐祈没什么好感,其一是因为看不透导致心理上的不安,其二就是因为他笑的实在是太累了,太假了,就像是拿刀刻出来的一样,这实在是让人毛孔悚然。

但该有的礼数桐祈也不会少,毕竟是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如果对方一直照顾自己和阿格尼尤斯,自己怎么也不应该太过高冷。

随心一些吧。

在喝了热水后,桐祈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了许多。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阈惘,是哈塔克图亚斯派系的管家,相信您醒来一定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如果您有什么疑惑,只要是本人知道的,都会和您一一解明。”

又是好长一段,他们这些派系高层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我叫桐祈,直接叫我桐祈就好,别加小姐,也别说您,随意一点就好。”要叫就叫女王大人,叫什么小姐????

一秒不正经也是可以的。

“好,桐祈,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从床下拉了张椅子就坐了上去,他坐的十分从容优雅,一看就是长期保持的端正坐姿。

桐祈稍微思考了一下:

“这里是岛上?”

“是的。”

“岛上的港口现在有几艘快艇?”

“一艘都没有。”

“为什么不用炼金术治疗我们?”

“会议已经开始,持续七天,期间我家主人和各位神,都被动的无法使用超乎常理的力量。”

“所以一直是你照顾的我们?”

“是的,很遗憾,在下的医学尚浅,各位神也没有学过医学。”

那些神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有人类的肉体,许多东西都需要学习才能使用。

“那……”

“我能问问昨天的那场爆炸,是谁做的吗?”

一红一蓝的两双眼眸相互对视,像是都在确认对方此刻的心情。

他显得完全不意外,桐祈也只是抛出了个饵,接下来还要继续,但阈惘却摆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

“呵呵,能让先我听听你的想法吗?”

早晨的光微微向下偏移,阳光撒在阈惘黑灰色的西裤上,剩下的都在阴影里。

阴影中,他依旧是那刀刻般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

“因为时机。”

“悉听尊便。”

“岸上的快艇少了一艘,说明要么是有人提前登录,要么是有人提前计算过时间,并已经引爆了。”

“船上的炸弹威力不高,虽然是化学炸弹,但却使用了反应慢的物质,给足了逃离的时间,如果是想杀人,这是不是太啰嗦了?”

这么精心计算,是为了什么?

阻止她们参加会议?

那为什么不直接炸死来的便捷?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的状态,就是凶手希望的。

那么他为什么需要她们半死不活的昏迷一晚上呢?定然是为了做什么事情,并有不在场证明。

动机目前上不可知,但桐祈可以确定,醒来之后,那个因为他们受伤受益的,那个一直照顾她们的就是凶手。

但有一个问题,阈罔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路线,也没有把握能笃定她们一定会坐船。

这也是桐祈没有目前表达对他怀疑的原因。

“凶手是想让我们受伤无法行动,成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并且要让会议继续。”

“那些神可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毕竟奈亚和黑山羊可不会惯着他们,不管我们受没受伤,任何一点的理由都够奈亚对他们开启种族战争。”

犹格索托斯那一次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三柱神杀普通外神就和玩一样,奈亚是不给面子,但不代表他们可以不给奈亚面子。

“所以有能力,并且受益的,就只有你一个了,我才刚来,目光短浅,能看见的,就是这些。”

“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所以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老老实实回答?”

所谓的把事情扩大到别人身上,那为了洗清嫌疑,对方就一定会爆出一点其主观上认为的信息,这是桐祈在拉莱耶摸爬滚打时得来的经验。

而且不管是否对错,阈惘都不可能会因此出手,那就太明显了,对方作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纯种人类,也不可能会在精神力上赢自己。

“很聪明嘛,但你有的选吗?”

“那请让我想想吧。”阈惘闭上眼睛微笑道,像是对此事早就有了准备,或者说是单纯的心态好。

说白了就是强行拉我下水,然后让我自己来选择是否降低嫌疑吧?也料定了我不敢对她出手……呵,真是狠毒的女人……

阈惘这样想着,嘴上却没停着。

“首先,我无处得知你们的行径路线,我无法笃定你们一定会乘坐快艇来。”

“而在下也只是一届仆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其次,就算有什么目的,我也没有必要在你们上岛时下手,完全可以等你们上岛上再等手更方便不是吗?”

上岛的方法有很多,各路神引发的天象气观足以说明这一点,假设是阈惘安装的炸弹,他需要有人受伤,那他岂不是海陆空都要来一遍?

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也不符合逻辑和事实的。

“就光凭这两点?不再想想?”这些她明显是知道的。

“这两点就够了,关键证据不足,不予立案哦。”阈惘竖起手指,俏皮的说道,颇有一股甜美人夫的感觉。

“这有点难办啊……”桐祈微闭上一只眼睛,也学着俏皮了起来。

“不如这样,我可以为你提供线索,并提供帮助如何?”

“那你效忠的主人呢?”

“我能在这里救助你们,都是我家家主的意思,所以我以看护之名从旁协助,也算是在执行家主的意志。”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这老阴比是想通过在桐祈面前明确家主的意愿,好不让桐祈怀疑到他们头上,也可以用陪同来摆脱嫌疑,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也是桐祈想要的。

“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阈惘。”

“也请多多关照,桐祈。”

两人都以最温顺的笑意回应对方,却像是两个猛兽收起了獠牙和爪子。

阿格尼尤斯:so?明明是我先来的,和桐祈当闺蜜也好,看到未婚夫也好,明明两件最快乐的事情在一起发生了,结果会这么痛心。(纯搞笑,和剧情无关)

………………………………

中午了。

浓郁的饭香顺着开着的窗子缓缓漂了进来。

阿格尼尤斯的肚子发出了阵阵叫唤,她缓缓的睁开漆黑的双眼,眼中那像是山羊一样的横型瞳孔稍微微微变化,变成了人类的眼睛。

“桐祈……”

爆炸的火光似乎还在眼前,她本能的讨厌那火焰,就像是曾经被其焚烧过,全身上下都记住了那肉体的悲鸣。

但她怎么可能经历这样的痛苦呢?她是莎布尼古拉斯最小的孩子,理应是最受宠的存在。

午时的阳光已经不再能投入房间,但打在天花板上的波涛磷磷也能让人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阿格尼尤斯小姐,你醒了吗?”

阈惘温柔的话语将她从那种怅然若失的朦胧感里轻轻拖出。

此时的他正站在房间的另一边,房间里充满了咖啡的清香味,他就那样站着,微微弯腰,让倒三角身材更加的突出,那漂亮的眉眼轻轻勾起,暗红色的眼眸里满是甜腻的温柔。

以下简称:装上了。

可惜桐某人没给他说阿格尼尤斯的情况,不然打死他都不可能在黑山羊幼崽面前装。

不,谁特么敢在黑山羊幼崽面前装啊?

“先喝点水吧,你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滴水未进,喉咙一定很不舒服吧。”阈惘拿起一旁的水杯,并倒了杯温水给她,又是习惯性的触摸杯底试试温度,才交给阿格尼尤斯。

和桐祈相比阿格尼尤斯的身上并没有多少外伤,无非就是在水里等救援时过度消耗体力导致的昏迷。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幸运的孩子了。

阿格尼尤斯接过水杯,心想他真的好温柔啊……

“那个……”阿格尼尤斯变得异常羞涩起来,白皙的脸蛋变得巧红,美丽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的,见实在没地方躲,便拉起被子自己发烫的脸颊,可红彤彤的耳朵却暴露在外。

“先生现在是已婚,还是未婚?”

“在下未婚,小姐。”阈惘文质彬彬地说道,又浅浅的鞠了个躬。

???她问这个干嘛?

尽管脸上十分淡定从容,但就算是阈惘也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不说桐祈也拿阿格尼尤斯没办法呢,孩子太真诚了,一言一行都发自内心,所以他们这种被社会污染的成年人才会显得格外不习惯。

“那……可以……和……和我……”

就在阿格尼尤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时,一道不和谐的身影打开了房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阈惘!饭做好了!快来吃饭!”

“我给你说!这里的佣人做饭真好吃!奈亚拉托提普大人的品味真不是吹……”

那声音过于开朗随意,听起来像是一个大叔的语气,实际上却是出自一个娇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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