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春风日(1/2)
9月12日的晨光是被鲤城修道院后山的灵桃树筛碎了洒下来的,淡金色的光晕裹着清浅的灵气,在青石板路上织出一层毛茸茸的雾。陈伟是被窗台上那盆灵植的叶片摩挲声吵醒的,睁开眼时,欧风琳正蜷在他臂弯里,长发蹭着他的下巴,呼吸间带着昨晚她亲手磨的卡布奇诺和一丝凤鸣剑特有的梧桐木香气。
“醒醒,春风日的晨露灵气最纯,再赖床赵天雷那老小子该来催课了。”陈伟捏了捏欧风琳的鼻尖,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后者哼唧一声,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化神期的卷王,就不能让大乘期的我多睡五分钟?”
陈伟低笑出声,翻身坐起时,龙凝剑在床头剑鞘里轻轻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龙吟,像是在附和他的催促。别墅里已经有了动静,楼下传来张强粗嗓门的抱怨,混着吴巧巧的娇嗔,还有樊正索和廖可欣拌嘴的细碎声响。这栋陈伟在鲤城买下的独栋别墅,自打众人搬进来就没清静过——三层的小楼,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各自的卧室,三楼被改造成了鲤行宫的临时议事厅,院子里还搭了个灵气聚阵,角落里堆着张强刚采购回来的灵材,连晾衣绳上都挂着吴冕夜那印着“金丹以下勿扰”的搞怪道袍。
陈伟套上那件黑色的赛车服外套——毕竟他还是lk汽摩俱乐部的老板之一,偶尔得兼顾身份——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吴冕夜端着杯灵气氤氲的豆浆往下跑,苏晓琴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块灵麦做的面包,嗔道:“你慢点!昨天才因为御剑赶课撞歪了修道院的钟塔,今天又急着去抢春风日的灵花糕?”
“那玩意儿一年就这一天有,去晚了就被元婴期的老老师们抢光了!”吴冕夜嘴里塞着面包,说话含混不清,脚下却没停,路过陈伟时还不忘挤眉弄眼,“伟哥,你跟风琳姐快点,等下咱们去后山抢头筹,听说今年的灵花糕掺了千年雪莲粉,绝绝子!”
“就你嘴馋。”陈伟笑着摇头,回头牵起刚洗漱完的欧风琳,后者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灵果酥,指尖沾了点糖霜。陈伟低头帮她舔掉,惹得欧风琳红了脸,抬手拍了他一下:“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楼下还有人呢!”
“怕什么,咱们鲤行宫的规矩,情侣间的甜蜜日常,旁人没眼福看还得羡慕。”陈伟挑眉,顺势握住她的手往楼下走,手腕上的灵玉手串和欧风琳的凤鸣玉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灵气在两人触碰的地方缠成了小小的漩涡,暖融融的。
客厅里已经摆开了早餐阵,张强蹲在地上清点今天酒馆要采购的物资,手里的清单写得密密麻麻,吴巧巧坐在沙发上帮他核对,时不时皱着眉吐槽:“你这写的什么啊?‘灵麦芽二十斤’,是要酿灵酒还是喂灵猪?还有这‘防爆符五十张’,咱们是开酒馆又不是开镖局!”
“你懂什么!”张强梗着脖子反驳,“上周有个结丹期的修士喝多了想砸场子,要不是我提前布了符,酒馆的灵木吧台都得废了!再说灵麦芽酿的酒,凡人喝了能强身,修士喝了能补灵气,一举两得,栓Q!”
“还栓Q,你这梗都快用包浆了。”樊正索端着盘刚蒸好的灵包子从厨房出来,廖可欣跟在他身后,顺手递了个包子给陈伟,笑着说:“别理他俩,天天为采购清单吵,跟小学生似的。对了伟哥,今天春风日活动,修道院安排了咱们教官带队做灵植认养,你负责的是老师组,我们几个负责学生组,刚教务堂传讯过来了。”
“知道了,”陈伟咬了口包子,灵麦的香气混着里面的灵肉馅在嘴里散开,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得他眯起眼,“对了,昨晚welll酒馆的账你算完没?周末客流量大,别漏了账。”
“早算完了,”樊正索拍了拍胸脯,“我布置的新卡座,客人都说氛围感拉满,还有人拍了抖音,咱们酒馆都小火了一把,评论区全是‘想喝化神期大佬调的酒’。”
欧风琳闻言笑了:“那你可得让陈伟多练练新配方,昨天有客人点的特调‘龙鸣凤鸣’,反馈说甜度刚好,就是灵气有点冲,筑基期的学生喝了差点醉灵气。”
“那能怪我?”陈伟假装委屈,“那杯是给大乘期修士调的,谁知道那学生偷偷混进来点单,还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一杯特调没风险’,现在的小孩,梗比修为还高。”
众人哄堂大笑,连一直默默啃包子的苏晓琴都笑出了声,吴冕夜趁机凑过来:“伟哥,等下活动结束,咱们去lk俱乐部溜一圈呗?我新改的那辆摩托,加了灵晶发动机,能御剑还能飙车,贼酷!”
“你可拉倒吧,”苏晓琴翻了个白眼,“上次你开那车差点撞进灵水河,还敢嘚瑟?再说今天春风日,晚上还要去酒馆帮忙,哪有时间?”
“哎,情侣之间别这么扫兴嘛。”吴冕夜试图撒娇,却被苏晓琴弹了个脑瓜崩,疼得他直咧嘴。
吃过早饭,众人结伴往鲤城修道院去。从别墅到修道院不过半里路,可没人愿意走路——毕竟都是修仙大佬,御剑通勤才是标配,只不过为了不引起普通人注意,都把剑缩成了巴掌大小,踩在脚下像踩了块滑板。陈伟踩着龙凝剑,欧风琳踩着凤鸣剑,两人的剑一黑一金,飞在最前面,剑气搅在一起,在低空织出淡淡的光带。吴冕夜的剑是把青钢剑,上面还贴了个“实习御剑”的贴纸,飞起来摇摇晃晃,苏晓琴在旁边扶着他,嘴里念叨:“你这技术,还不如骑你的摩托。”
“御剑有排面!”吴冕夜梗着脖子,结果话音刚落,剑就晃了一下,差点撞上路边的灵槐树,引得路人一阵哄笑,其中一个元婴期的老教师还喊:“吴教官,慢点飞,安全第一!”
吴冕夜脸涨得通红,苏晓琴无奈叹气:“你看,社死了吧,这下全校都知道你御剑菜了。”
修道院的大门是用千年灵木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聚灵阵,门楣上“鲤城修道院”五个大字是上古修士题的,鎏金的字体里裹着浓郁的灵气,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檀香。进了门,迎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块灵石碑,上面刻着修仙等级划分,从炼气到化神,每个等级都标着详细的晋升条件,旁边还贴了张教务堂的通知,用红笔写着“温馨提示:金丹期以下修士,禁止在广场切磋,违者罚抄《修仙守则》一百遍”。
广场上已经聚了不少人,有筑基期的学生,穿着统一的白色道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今天的活动;也有元婴期及以下的老师,大多穿着深色道袍,手里拿着灵植图鉴,正互相交流认养经验。陈伟一眼就看到了赵天雷和黄琳蒗夫妇,两人低调地站在角落,赵天雷穿着灰色布衣,看着像个普通的老农,可周身若有若无的大乘期威压骗不了人;黄琳蒗则裹着件素色长裙,化神期的灵气收敛得极好,只有眼尾那一点红痣,透着点传闻里的“阴毒”,可此刻她正帮赵天雷整理衣领,眼神里满是温柔,哪里有半分阴毒的样子。
“赵教官,黄教官,早啊。”陈伟走上前打招呼,欧风琳也跟着颔首。
赵天雷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陈教官来了,今天春风日,你们这批特聘教官可是主力,尤其是你,负责教我们这些元婴期的老家伙,可得手下留情啊。”
“赵前辈说笑了,”陈伟客气道,“互相学习而已。”
黄琳蒗淡淡开口,声音像山涧的清泉:“听说你们建了个鲤行宫?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不过鲤城灵气虽足,却也藏着不少隐患,多留个心眼。”
“多谢黄前辈提醒。”欧风琳接过话,凤鸣剑在袖中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黄琳蒗的化神期气息。
正说着,教务堂的钟声响了,悠扬的钟声裹着灵气,传遍整个修道院。活动正式开始,陈伟被领到了老师组的场地,面前站着二十多个元婴期及以下的老师,年纪最大的已经白发苍苍,最小的才刚结丹。他清了清嗓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灵植课件——其实是用灵气投影出来的全息影像,指着上面的灵桃树说:“各位老师,今天咱们的任务是认养后山的灵植,首先要讲的是灵桃树的养护,这玩意儿看着娇气,其实贼皮实,只要定期浇灵泉水,别让结丹期以下的修士乱摸它的果子就行……”
有个白发老教师举手:“陈教官,我上次给灵桃树浇了灵液,结果它叶子全黄了,这是咋回事啊?”
陈伟憋住笑:“李老师,您浇的是不是金丹期修士用的进阶灵液?那玩意儿浓度太高,灵桃树扛不住,就跟凡人喝了高度白酒似的,不得醉倒才怪。”
众人哄堂大笑,李老师也红了脸:“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去赶紧换灵泉水。”
另一边,欧风琳她们负责的学生组更热闹。筑基期的学生们好奇心重,围着灵植园里的各种灵草问个不停,吴巧巧拿着灵植图鉴,被一个小胖子追问:“吴教官,这株‘凝气草’能吃吗?吃了能直接筑基吗?”
“不能乱吃!”吴巧巧哭笑不得,“这草得炼制成丹才能吸收,直接吃的话,你得先过你张教官那关,他负责安保,可严了。”
小胖子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强,后者正叉着腰巡视,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吓得他赶紧缩了缩脖子。苏晓琴则在一旁教学生们怎么用灵气感应灵植的状态,她指尖凝起一缕淡青色的灵气,触到凝气草的叶片,草叶立刻晃了晃,发出细微的光芒:“你们看,这样就是灵植状态良好的表现,如果灵气发暗,就说明它缺水缺肥了。”
廖可欣拿着小篮子,给认养灵植的学生发灵泉水瓶,嘴里念叨:“一人一瓶,别抢,不够再找我要,记住啊,‘挖呀挖呀挖,在灵植园里浇灵泉,养出好灵花’。”
学生们跟着她一起念,稚嫩的声音混着灵气,在灵植园里荡开,樊正索靠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廖可欣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里还攥着块刚买的灵花糕,等着她忙完给她惊喜。
活动进行到一半,出了点小插曲。吴冕夜带着几个学生去认养灵槐树,结果有个调皮的学生偷偷掰了根槐树枝,想做个灵木手串,差点触发了灵槐树的防御阵,幸好吴冕夜反应快,用灵气护住了学生,可自己却被槐树枝的倒刺划破了手。苏晓琴闻讯赶来,二话不说就拉过他的手,从储物袋里掏出药膏给他涂,嘴里一边涂一边训:“让你看好学生,你倒好,还让人掰树枝,要是触发大阵,你这大乘期也得喝一壶!”
“我这不是没注意嘛,”吴冕夜委屈巴巴,“那学生说‘教官我就掰一小截,不影响’,我寻思也没事,谁知道这树这么护短。”
“你就是心软,”苏晓琴瞪了他一眼,指尖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涂药膏了,让你疼着。”
“别啊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嘛。”吴冕夜赶紧求饶,引得旁边的学生偷偷偷笑。
这边的小矛盾刚化解,那边陈伟和欧风琳也起了点小争执。活动中场休息,两人凑到一起吃灵花糕,陈伟觉得灵花糕里的雪莲粉放少了,不够甜,欧风琳却觉得甜度刚好,再多就腻了。
“你懂什么,甜食就得甜到齁才过瘾。”陈伟咬了口糕,嘟囔道。
“化神期大佬的口味这么奇怪?”欧风琳挑眉,“我做咖啡的时候,你还嫌我放糖多,现在又嫌灵花糕不甜,双标啊你。”
“咖啡是咖啡,灵花糕是灵花糕,不一样。”陈伟试图狡辩。
“有什么不一样?”欧风琳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半块糕,塞进自己嘴里,“反正我说了算,今天的灵花糕甜度刚好,不许反驳。”
陈伟看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哪里还舍得反驳,只能无奈投降:“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谁让你是我家凤鸣剑主呢。”
欧风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嘴里的糕咽下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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