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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百草堂之木槿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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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下的救赎·第一章

民国十七年,夏末的青溪镇被一场连绵的潮热裹得密不透风。穿镇而过的溪水泛着黏腻的绿,岸边错落的白墙黑瓦间,总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唯有镇东头百草堂的庭院里,几株木槿开得热烈,淡紫色的花盏缀满枝头,朝露未曦时沉甸甸垂着,到了日暮便轻轻飘落,铺得青石台阶一片碎紫,这便是当地人唤它“朝开暮落花”的由来。

百草堂的掌柜王宁正站在药案后,指尖捻着一枚刚烘干的木槿花瓣。他身着月白色长衫,袖口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药渍,乌黑的发用一根素银簪绾着,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医者特有的沉静。这木槿花是他上月亲自去城郊向阳山采的,晾晒时特意挑了通风的阁楼,花瓣完整,香气清雅,正是入药的上佳之选。

“王掌柜,救命啊!”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药铺的宁静,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对中年夫妇扶着个面色蜡黄的孩童闯了进来。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双手紧紧按着肚子,额头上满是冷汗,嘴角还沾着未干的秽物。

王宁立刻放下手中的花瓣,快步上前:“莫慌,先把孩子放榻上。”他手指搭上孩童的手腕,指腹感受着脉搏的浮数,又翻看了孩子的眼睑,眉头微蹙:“孩子上吐下泻多久了?可有便血?”

“昨儿后晌开始的,”父亲急得声音发颤,“一开始只是拉稀,后来竟带了血,吃了镇上郎中的药也不管用,现在连水都喝不进了!”

话音刚落,药铺门口又涌进来好几户人家,个个面带忧色,扶着的病人症状大同小异,皆是腹痛、泻痢,有的还伴着牙龈出血的症状。王宁心中一沉,近期潮热盛行,湿热之气蕴结肠道,怕是一场痢疾潮要来了。

“诸位稍安,”王宁转身对里屋喊道,“雪儿,取藿香、佩兰各三钱,再拿些干净的纱布来!”

里屋应声跑出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正是王宁的妹妹王雪。她穿着淡青色布裙,腰间系着个绣着药草图案的荷包,脸上带着几分稚气,手脚却十分麻利:“哥,药材都备好了!”她将药材放在案上,又熟练地给每个病人递上温水和纱布,眼神清亮,辨认药材的本事早已练就得出神入化。

王宁迅速配药,一边称量一边叮嘱:“这是清热祛湿的方子,先煎服缓解症状。但湿热已伤及血分,需用木槿花凉血解毒,方能根治。”他转身走向药柜,拉开标着“木槿花”的抽屉,伸手一摸,却皱起了眉头。

抽屉里的木槿花颜色暗沉,花瓣破碎,还带着一丝霉味,与他精心晾晒的截然不同。“这不是我收的货!”王宁心中一惊,他记得上月钱多多送来的木槿花品质极佳,且自己亲自晾晒后妥善存放,绝不可能是这般模样。

“哥,怎么了?”王雪察觉到异样,凑了过来。

“木槿花被换了。”王宁声音低沉,指尖捏着劣质花瓣,指节微微泛白。这木槿花性凉,清热利湿、凉血解毒的功效全靠其完整的花质,这般劣质品,药效怕是十不存一,甚至可能延误病情。

果然,服用了掺有劣质木槿花的汤药后,几个重症病人的症状并未缓解,反而有加重之势。其中一个老人咳着血,家属急得直跺脚:“王掌柜,这药怎么不管用啊?你是不是用了假药?”

这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焦虑。恰在此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同德堂的掌柜孙玉国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进来。他穿着锦缎马褂,面色油光,眼神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王掌柜,听说你这儿治不好痢疾,反倒让病人病情加重了?我看呐,怕是用了些以次充好的假药吧?”

孙玉国与王宁素有嫌隙,同德堂生意一直不如百草堂,便总想着打压。他身后跟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正是手下刘二,此刻正得意地撇着嘴,眼神闪烁。

“孙玉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王宁强压怒火,“我百草堂行医多年,从未用过假药!”

“是不是假药,问问这些乡亲就知道了!”孙玉国提高了音量,对着众人喊道,“大家想想,好好的人吃了他的药反而更重,不是假药是什么?我同德堂有上好的黄连、白头翁,专治痢疾,大家随我去拿药,保准药到病除!”

一些村民本就焦虑不安,被孙玉国这么一煽动,顿时炸开了锅。“难怪我家汉子不见好,原来是假药!”“百草堂怎么能这样坑人!”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伸手去推搡药案,药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王宁的妻子张娜闻讯从后堂出来,她穿着素雅的蓝布旗袍,发髻梳得整齐,虽面带忧色,却依旧温婉镇定。她走到王宁身边,轻声道:“夫君,莫慌,清者自清。”她精通药膳,此刻正想着如何用家中仅剩的少量优质木槿花先稳住几位重症病人。

就在混乱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都静一静!”乡绅郑钦文缓步走进药铺,他身着长衫,手持拐杖,在青溪镇颇有威望。“王掌柜,孙掌柜,此事非同小可。若百草堂真用了假药,便是害人性命,必须停业自查;若有人恶意中伤,也需给个说法。”

郑钦文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王宁身上:“王掌柜,给你三日时间,查清药材之事,否则便只能查封药铺,交由官府处置。”

王宁望着眼前愤怒的村民、得意的孙玉国,还有一脸担忧的家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是孙玉国设下的圈套,而被替换的木槿花,便是破局的关键。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郑乡绅放心,三日之内,我必还百草堂一个清白,也必治好乡亲们的病!”

说话间,他看向庭院中那些朝开暮落的木槿花,花瓣在暮色中轻轻摇曳,虽生命短暂,却自有坚韧风骨。就像这中医药道,纵使历经波折,也终将以其独特的药性护人安康。王宁握紧了拳头,心中已有了主意——明日一早,便让雪儿去向阳山采摘新鲜的木槿花,只要能拿到优质药材,定能化解这场危机。

木槿花下的救赎·第二章

鸡叫头遍时,青溪镇还浸在朦胧的晨雾里。百草堂的门吱呀一声推开,王雪背着鼓鼓囊囊的粗布采药包,一身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把小巧的铜质药锄,额前的碎发被露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哥,嫂子,我走了!”她朝屋里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如晨鸟。王宁和张娜送出门来,张娜递过一个油纸包:“这里面是热乎的麦饼和咸菜,路上垫垫肚子。向阳山山路陡,采花时仔细些,别贪多,安全第一。”

王宁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薄荷:“这是提神的,若是遇上蚊虫,揉碎了抹在身上。记住,只采向阳坡的木槿花,花瓣要完整、颜色鲜紫的,那些发白、打蔫的不要。”他指尖摩挲着布包,眼神里满是牵挂,“孙玉国既然敢换药材,说不定会在半路截你,凡事多留个心眼。”

“知道啦!”王雪把薄荷包塞进怀里,扬了扬手中的柴刀,“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真有人来捣乱,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她转身跑进晨雾里,身影很快消失在镇口的石板路上。

王宁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张娜轻轻握住他的手:“夫君,雪儿机灵,又熟悉山路,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回铺里,把仅剩的优质木槿花整理出来,先给重症乡亲煎药。”

回到药铺,王宁打开专属的药材匣子,里面只剩一小撮干燥的木槿花,还是上次晾晒时特意留的精品。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捻碎,与藿香、黄连等药材按比例搭配,动作沉稳如钟。张娜在一旁生火煎药,火光映着她温婉的侧脸,药罐里的水汽袅袅升起,混合着木槿花清雅的香气,稍稍冲淡了药铺里的焦虑气息。

“王掌柜,我家老头子又咳血了!”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昨日那个咳血的老人被儿子扶着,气息奄奄。王宁立刻迎上去,接过张娜递来的温热汤药,慢慢喂老人喝下。“这是加了木槿花的药,能凉血止血,先稳住病情。”他轻声安抚,“等新鲜的木槿花采回来,再调整方子,定会好转。”

与此同时,王雪已经走到了向阳山脚下。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山路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木槿花树多生长在向阳的山角和路旁,枝繁叶茂,淡紫色的花盏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果然是好花!”王雪眼睛一亮,放下采药包,拿起药锄小心翼翼地拨开木槿花树下的杂草,伸手去摘那些开得正盛的花朵。她指尖灵巧,只轻轻一捻,完整的花瓣便落在掌心,很快就采了小半篮。

就在她弯腰采摘一簇开得格外艳丽的木槿花时,身后突然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小姑娘,站住!”刘二带着两个壮汉从树后钻出来,双手叉腰,一脸凶神恶煞。“这山上的木槿花,现在归我们同德堂管了,不许采!”

王雪心中一凛,果然被哥哥说中了。她握紧手中的柴刀,站起身来:“这向阳山是公山,木槿花是野生的,凭什么归你们同德堂管?”

“凭什么?”刘二冷笑一声,“孙掌柜说了,现在青溪镇闹痢疾,木槿花能治病,这山上的花就该归我们卖!识相的,把采的花交出来,赶紧滚下山,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做梦!”王雪把药篮护在身后,“这些花是用来救乡亲们的,绝不能给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东西!”

刘二被激怒了,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扑了上来。王雪身形灵活,侧身躲开第一个壮汉的擒拿,手中柴刀一挥,划破了对方的衣袖。但对方人多势众,她渐渐有些吃力,后背不小心被树干撞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把花交出来,饶你一条小命!”刘二趁机上前,伸手去抢药篮。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青色身影如闪电般从树上跃下,手中短刃寒光一闪,直指刘二的手腕。

“啊!”刘二惨叫一声,连忙缩回手,只见手腕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身青色劲装,面容清冷,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暗中保护百草堂的林婉儿。

“你是谁?敢管我们同德堂的事!”刘二色厉内荏地喊道。

林婉儿不答话,手中短刃一扬,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三个壮汉之间。她身手利落,招式精准,不过几招,三个壮汉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瘫倒在地。刘二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喊道:“等着瞧!我们孙掌柜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着刘二等人狼狈逃窜,林婉儿收起短刃,转身对王雪道:“姑娘,没事吧?”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关切。

王雪揉了揉后背,咧嘴一笑:“没事,多谢姐姐出手相救!你就是我哥常提起的林婉儿姐姐吧?”

林婉儿点点头:“掌柜的叮嘱过,让我暗中护你周全。此地不宜久留,采完花尽快下山。”

王雪连忙点头,快速将剩下的优质木槿花采完,装满了整整一篮。两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林婉儿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没有追兵。

回到青溪镇时,已是晌午。药铺门口围满了等待的村民,看到王雪提着满满一篮新鲜的木槿花回来,都露出了期盼的神色。王宁快步迎上前,看到妹妹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哥,你看,都是上好的木槿花!”王雪献宝似的举起药篮,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香气扑鼻。

王宁拿起一朵木槿花,指尖抚过鲜嫩的花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了这些新鲜药材,乡亲们的病就有救了,百草堂的清白,也终将得以洗刷。他转身对众人朗声道:“乡亲们,新鲜的木槿花已经采回来了,今日午后,便给大家煎药治病,绝不耽误!”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前的疑虑和愤怒,此刻都化作了对王宁的信任。孙玉国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气得狠狠攥紧了拳头,眼神阴鸷如墨。

木槿花下的救赎·第三章

晌午的日头正盛,百草堂庭院里的木槿花在阳光下开得愈发绚烂,淡紫色的花瓣舒展着,将青石地面映得暖意融融。王宁正蹲在药案旁分拣新鲜木槿花,指尖轻挑,剔除夹带的草叶与残瓣,动作细致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张娜站在一旁,将分拣好的花瓣放进竹筛,准备晾晒一部分备用,其余的则用来即刻煎药。

“哥,这些花够不够用?”王雪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凑过来帮忙。她短打劲装的衣角还沾着山路的草屑,脸颊因赶路而透着健康的红晕。

“足够了。”王宁抬头笑了笑,拿起一朵饱满的花瓣,“新鲜木槿花药性最足,清热凉血的功效比干花更胜一筹。只是重症患者脾胃虚弱,单用汤药恐难承受,得想个温和些的法子辅助调理。”

话音刚落,药铺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张阳药师背着药箱缓步走来。他须发皆白,眼角布满皱纹,身上的藏青色长衫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整洁平整,袖口常年沾着的药渍,像是岁月刻下的勋章。“王贤侄,听闻你采回了新鲜木槿花,老夫特来瞧瞧。”

王宁连忙起身行礼:“张伯,您怎么来了?快请坐。”他知道张阳药师年轻时曾在宫廷太医院当差,见识过许多冷门药方,此刻来得正是时候。

张阳药师在药案旁坐下,拿起一朵木槿花凑近鼻尖嗅了嗅,赞许地点点头:“好花!向阳而生,瓣厚色鲜,正是入药的佳品。”他看向王宁,“你方才所言,老夫在门口已然听见。湿热痢疾患者,多是湿热伤肠、气血两虚,单用苦寒汤药清热,虽能治标,却易耗伤正气,尤其老幼体弱者,更需兼顾调理。”

王宁眼中一亮:“张伯可有良策?”

“木槿花性凉却不寒,味甘能补,并非只能入药煎服。”张阳药师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本草纲目》有云,木槿花‘作汤代茶,治风疾’,老夫年轻时曾见太医院用其搭配粳米煮粥,清热利湿之余,又能健脾养胃,最适合体虚患者食用。”

“粥?”张娜闻言眼前一亮,“我倒是常做药膳,却未曾想过用木槿花入粥。”

“正是。”张阳药师笑道,“取新鲜木槿花洗净,与粳米同煮,待粥快熟时撒入花瓣,再放少许冰糖调味,既保留药性,又软糯易消化。轻症患者可单喝粥调理,重症者服药后再喝一碗,能助药力吸收,还能补充元气。”

王宁茅塞顿开,连忙吩咐张娜:“娜娘,你这就去准备粳米和冰糖,多煮些木槿花粥,让乡亲们都能尝尝。”又转头对王雪说,“雪儿,你去烧几大锅开水,把新鲜木槿花焯一下,去除涩味,再拿来煎药。”

药铺里顿时忙碌起来。张娜在后堂淘米煮粥,柴火噼啪作响,米香渐渐与木槿花的清雅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药铺。王雪则在庭院里架起大锅,沸水翻滚间,新鲜花瓣下锅焯烫片刻,捞出沥干,再递给王宁配伍煎药。

王宁取焯好的木槿花五钱,搭配黄连三钱、白头翁四钱、藿香二钱,按君臣佐使的道理仔细称量,分装入多个药罐。他一边添柴烧火,一边叮嘱围观的村民:“这木槿花粥每日早晚各喝一碗,汤药则按时辰服用,服药期间切莫吃辛辣油腻之物,多喝温水。”

村民们围在药铺门口,看着袅袅升起的药烟与粥香,脸上的焦虑渐渐消散。之前咳血的老人被儿子扶着,喝了一碗温热的木槿花粥,只觉得喉咙滋润了许多,腹痛也减轻了几分,忍不住感叹:“王掌柜的药膳真是神了,这粥又香又润,比吃药舒服多了!”

正当众人忙着煎药煮粥时,钱多多提着一个油纸包走进药铺,脸上带着神秘的神色。他一身绸缎马褂,腰间挂着算盘,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此刻却压低了声音:“王掌柜,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王宁引他到后堂,钱多多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一小撮暗沉破碎的木槿花,与之前被替换的劣质品一模一样。“这是我从同德堂后院的柴房里偷偷拿出来的。”钱多多凑近说道,“孙玉国前几日托人从外地收购了一大批这种劣质木槿花,足足装了三大车,还让刘二偷偷把你药铺的好花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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