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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百草堂之款冬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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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寒潮裹挟着碎雪席卷了青石镇。北风卷着冰粒抽打在百草堂的雕花木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门楣上悬挂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乱响,却压不住堂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王宁站在药柜前,指尖捻着一株干瘪的款冬花,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身着藏青色暗纹长衫,袖口磨得有些发白,指腹布满细密的老茧,那是常年分拣药材、切制药片留下的印记。鼻梁上架着一副牛角框眼镜,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正透过氤氲的药气,凝视着堂内拥挤的村民。

“王掌柜,您快看看我家娃儿!”一个穿着补丁棉袄的妇人抱着襁褓,急得声音发颤,“咳了三天三夜,脸都憋紫了,郑郎中的药喝了也不管用!”

王宁放下手中的药材,伸手搭在孩童腕上。脉象浮紧,再看孩童舌苔薄白,呼吸急促,喉间似有痰鸣。他又俯身听了听孩童的肺音,沉声道:“是寒邪犯肺,肺气郁闭所致。这几日降温,怕是不少人都染了这顽疾。”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村民围了上来,个个面色憔悴,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王掌柜,我爹也是这样,咳得整晚睡不着!”“我家老婆子连饭都咽不下去,一咳就喘!”

人群后,郑钦文捋着花白的胡须,面色有些难堪。他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衣襟上沾着些许药粉,作为县城里有名的老郎中,此刻却束手无策。“王老弟,我用了杏仁、苏子、百部等止咳药,可这些人的症状愣是没缓解,莫非是……”

“郑兄别急,”王宁打断他,语气沉稳,“此症虽属寒咳,但寒邪郁结较深,寻常止咳药力道不足。当用温性润肺之品为主,首选便是款冬花。”他转身走向药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只剩下寥寥几包款冬花,“可惜,库房里的优质款冬花不多了。”

他拿起一包药材递给郑钦文,“你看,这批次的款冬花色泽暗沉,茸毛脱落大半,显然是炮制时火工过了头,药效已然折损。”

郑钦文接过药材细看,果然见那款冬花质地干枯,原本应有的白色茸毛所剩无几。“难怪药效不佳,可这寒冬腊月,哪里去寻优质款冬花?”

“青石山深处的山谷湿地,每年数九寒天,总有野生款冬花生于冰畔。”王宁话音刚落,后堂便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王雪掀帘而出,她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一朵晒干的野菊花,身上穿着浅绿色短衫,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采药包,包上还挂着小锄头、药铲和辨识药材的图谱。“哥,我去采!”她眼神明亮,语气干脆,“你放心,‘冰中孕蕾、毛茸护体’,这特征我记牢了,绝对不会采错!”

王宁看着妹妹活力满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凝重起来:“山路艰险,还下着雪,你务必小心。”他从药柜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干姜和一小瓶烈酒,“干姜驱寒,烈酒应急,若遇到危险,立刻折返。”

“知道啦!”王雪接过油纸包塞进采药包,转身就要出门,却被王宁的妻子张娜叫住。张娜身着淡蓝色襦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素雅的银簪,手中端着一个保温的食盒,温婉的脸上满是关切:“雪儿,把这个带上,里面是热乎的馒头和肉汤,路上垫垫肚子。”她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艾草纹样的香囊,“这个你挂在身上,能驱虫避蛇。”

王雪接过食盒和香囊,笑着道谢,转身踏入了漫天风雪中。雪花落在她的发间眉梢,很快便融成了水珠,她的身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渐行渐远,朝着青石山深处而去。

王宁站在门口目送妹妹离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顽疾,或许并不简单。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张娜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夫君,不好了!刚才有个进山砍柴的村民说,看到孙玉国的手下刘二,鬼鬼祟祟地跟在雪儿后面进山了!”

王宁心头一沉。孙玉国是对头同德堂的掌柜,此人身材微胖,总是穿着一身绸缎长衫,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实则唯利是图,嫉妒百草堂的声誉已久。而刘二则是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壮汉,平日里仗着孙玉国的势力,行事狠辣,口碑极差。

“他们肯定是想阻挠雪儿采药!”郑钦文也皱起了眉头,“孙玉国这是想趁火打劫,让你百草堂在村民面前失信啊!”

王宁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他深知孙玉国的手段,如今百草堂急需款冬花,对方必然会趁机发难。“张娜,你守好药铺,照顾好村民。”他转身取下墙上挂着的药锄和佩剑——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我去山里看看雪儿。”

“夫君,你多加小心!”张娜眼中满是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不能阻拦。她从药柜里取出一包自制的伤药,塞进王宁手中,“若遇冲突,切莫硬拼。”

王宁点头,刚要出门,却见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悄然站在门口。女子身形窈窕,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一丝清冷,腰间佩剑,裙摆上绣着细密的忍冬花纹,正是暗中保护百草堂的护道者林婉儿。

“王掌柜不必担忧,”林婉儿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令妹聪慧,且我已暗中跟随。刘二虽想误导她采错药材,但款冬花‘冰中孕蕾、毛茸护体’的特征独特,再加上我暗中提醒,她已然采到正品。不过,孙玉国已勾结药材商人钱多多,垄断了周边产地的优质款冬花,你们后续用药,恐怕还会遇到麻烦。”

王宁心中一松,随即又涌上新的忧虑。“多谢林姑娘出手相助。”他拱手道,“只是库房库存已尽,雪儿采回的药材虽好,但若要救治所有村民,恐怕还是杯水车薪。”

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钱多多唯利是图,孙玉国想借此逼迫你妥协。但青石山深处,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向阳水沟旁,还有一片未被发现的野生款冬花。那里气候更寒,药材药效更胜一筹,只是路途艰险,需穿越结冰的溪流和密林。”

王宁眼神一亮,随即坚定地说:“只要能救村民,再艰险的路我也能走。”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王雪顶着一身风雪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她摘下沾满雪花的采药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丛丛饱满的款冬花,花茎呈紫褐色,头状花序下垂,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白色茸毛,正是正品无疑。

“哥,你看!”王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刘二想骗我采那种没有茸毛的野草,还好我记着你说的特征,又有人暗中给我递了纸条提醒,绝对没上当!”

王宁看着妹妹冻得通红的脸颊和满是泥污的双手,心中既欣慰又心疼。他接过采药包,对众人道:“有了这些款冬花,先给重症村民施治。至于后续的药材,我明日便动身,前往深谷寻找那片野生款冬花群落。”

夜色渐深,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将款冬花洗净、晾干,搭配甘草、杏仁等药材,仔细配伍成止咳汤剂。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与窗外的风雪交织在一起,为这个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希望。而他心中清楚,这场与孙玉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雪后初晴,青石山被皑皑白雪覆盖,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百草堂内,药香愈发浓郁,却压不住村民们依旧急促的咳嗽声。

王宁将王雪采回的野生款冬花分成小份,逐一配伍煎药。他手持药杵,在陶臼中细细研磨甘草,动作沉稳而娴熟,藏青色长衫的袖口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袖口处的药渍在阳光下格外明显。“每剂药加三钱款冬花、两钱甘草、一钱杏仁,文火慢煎半个时辰,切记不可大火煮沸,以免破坏药性。”他一边研磨,一边叮嘱身旁的学徒。

张娜系着素色围裙,正在灶前照料药锅。她将煎好的汤药倒入粗瓷碗中,小心翼翼地吹凉,再递到村民手中。“李婶,这药温着喝,喝完盖被子发发汗,会舒服些。”她声音温婉,眼神中满是关切,发髻上的银簪在炉火映照下闪着微光。

几碗汤药下肚,几位轻症村民的咳嗽果然有所缓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神色。“王掌柜的药就是管用!”一位老汉捋着胡须,欣慰地说,“刚才还咳得喘不上气,现在舒服多了。”

王宁心中稍安,可目光扫过角落里几位重症患者,眉头又重新拧起。那几位老人面色青紫,咳嗽时胸口剧烈起伏,甚至咳出了血丝,喝下药汤后,症状仅稍有缓和,并未根本好转。

“哥,这是怎么回事?”王雪端着刚煎好的汤药,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放下药碗,走到一位老婆婆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倒是降了些,可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

郑钦文也凑了过来,神色凝重地为老婆婆诊脉。“脉象依旧沉紧,寒邪并未完全驱散。”他转头看向王宁,“王老弟,你这配伍没问题,款冬花也是正品,为何药效会打折扣?”

王宁沉默片刻,重新拿起一株款冬花,放在鼻尖轻嗅。花香清淡,却少了一丝应有的醇厚。他又捻起花瓣上的白色茸毛,指尖触感干涩。“这花是正品没错,但少了关键的炮制工序。”

“炮制?”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位白发老者背着竹编药篓,缓缓走了进来。老者身着灰色短褂,腰间系着一根麻绳,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双手粗糙且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深褐色的药泥——正是隐居山谷的张阳药师。

“张伯!”王宁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见礼,“您怎么来了?”

张阳药师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案台上的款冬花上,伸手拿起一株仔细端详。“我在山谷中听闻青石镇突发寒咳顽疾,便知你定要用款冬花施治。”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款冬花放下,“这花虽是野生正品,却只是生晒而成,并未经过古法蜜炙,药效自然不足三成。”

“蜜炙?”王雪好奇地追问,“难道款冬花还需要特殊炮制?”

张阳药师在案前坐下,接过张娜递来的热茶,缓缓说道:“《本草纲目》有云,款冬花‘性温,味辛微甘,归肺经’,生用虽能止咳,但若经蜜炙,润肺之力更胜。”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比划着,“真正的古法蜜炙,需用冬季成熟的洋槐蜜,先将蜜加热至融化,去除杂质,再把洗净晾干的款冬花放入蜜中拌匀,静置半个时辰,让蜜液充分浸润药材。之后,将药材放入砂锅中,用文火慢炒,并不停翻动,直至药材呈黄褐色、蜜香四溢,且表面的白色茸毛完整无损——这茸毛可是款冬花润肺的关键,万万不能弄丢。”

郑钦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只知款冬花能止咳,却不知还有这般讲究。如今市面上的款冬花,大多是生晒或用劣质蜜快速翻炒而成,难怪药效平平。”

“可不是嘛!”张阳药师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现在的药商只图省事赚钱,哪里还肯花心思遵循古法?我潜心培育款冬花多年,就是想保住这门炮制技艺。”他看向王宁,眼中带着期许,“你父亲当年就曾向我请教过蜜炙之法,可惜他英年早逝,这技艺便没能传承下来。如今你若想学,我愿倾囊相授。”

王宁心中一动,连忙拱手:“若能得张伯传授古法,实乃百草堂之幸,更是村民之幸!只是不知,所需的洋槐蜜和足量优质款冬花,如今何处可寻?”

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孙玉国已经垄断了周边的款冬花产地,钱多多手中的优质蜜源也必然被其掌控,想要凑齐这两样东西,绝非易事。

“洋槐蜜我倒是有办法。”张娜突然开口,“我娘家是养蜂的,每年冬季都会储存一批纯正的洋槐蜜,我这就派人去取。只是款冬花……”

“款冬花的事,我去想办法!”王雪立刻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昨日我采花的地方虽然被刘二破坏了,但林姑娘说过,深谷中还有一片野生群落,我再去一趟!”

王宁连忙摆手:“不行!深谷路途艰险,还要穿越结冰的溪流和密林,太危险了。”

“哥,现在不是怕危险的时候!”王雪跺了跺脚,双丫髻上的野菊花随之晃动,“你看那些重症村民,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熟悉山路,又认得款冬花的特征,我去最合适!”

就在兄妹二人争执不下时,林婉儿悄然出现在门口。她白衣胜雪,裙摆上的忍冬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清冷。“王掌柜不必担忧,深谷之路我熟,我陪王姑娘一同前往。”她看向王雪,“只是孙玉国已然知晓深谷有野生款冬花,必定会派刘二提前埋伏,我们需小心行事。”

王宁沉吟片刻,知道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从墙上取下父亲留下的佩剑,递给王雪:“这剑你带着,路上防身。切记,若遇危险,保命要紧,切勿硬拼。”又转头对林婉儿道:“林姑娘,雪儿就拜托你了。”

“放心。”林婉儿接过佩剑,递给王雪,“我们今日午后动身,明日清晨便能返回。”

张阳药师从药篓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王雪:“这是我特制的驱虫粉,深谷中蚊虫多,你带在身上。还有这张地图,标注了款冬花的具体位置,你务必收好。”

王雪接过地图和驱虫粉,小心翼翼地塞进采药包,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哥,张伯,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优质款冬花带回来!”

午后,阳光渐渐西斜,王雪换上了更厚实的棉衣,背着装满工具的采药包,与林婉儿一同踏上了前往深谷的路。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色中,留下王宁、张娜和郑钦文在百草堂内,焦急地等待着。

张阳药师则在案前忙碌起来,他将张娜取来的洋槐蜜倒入陶盆中,用文火慢慢加热,并不停搅拌,去除其中的杂质和气泡。“蜜炙的关键不仅在花,更在蜜。这洋槐蜜性温,与款冬花配伍,能相辅相成,增强润肺之力。”他一边搅拌,一边向王宁讲解,“若用其他蜜,要么性寒,要么过于甜腻,都会影响药效。”

王宁在一旁认真聆听,不时点头,手中拿着纸笔,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他知道,这不仅是在学习一门炮制技艺,更是在传承中医药的精髓。

夜色再次降临,百草堂内的灯火依旧明亮。药香与蜜香交织在一起,却未能驱散众人心中的焦虑。王宁站在门口,望着深谷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雪儿,林姑娘,一定要平安归来。

而此时,前往深谷的路上,王雪和林婉儿正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寒风呼啸,卷起雪沫子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前方,一片结冰的溪流横亘在眼前,冰层下的水流隐约可见,透着刺骨的寒意。

“小心点,冰层可能不厚。”林婉儿扶着王雪,小心翼翼地踏上冰层。就在两人走到溪流中央时,冰层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痕迅速蔓延开来。

冰层的脆响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脚下的冰面微微震颤,刺骨的寒气透过鞋底渗上来。王雪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婉儿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姑娘,怎么办?”

林婉儿神色镇定,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拉着王雪向右侧的礁石挪动:“别慌,跟着我,脚尖轻点冰面,千万别用力踩踏!”她白衣翻飞,身形如轻燕般在冰面上滑行,一手紧紧护住王雪,一手拔出腰间佩剑,剑鞘敲击冰面,试探着安全的路径。

就在两人即将靠近礁石时,冰层突然“轰隆”一声碎裂,王雪脚下一空,半个身子陷入冰冷的溪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采药包滑落,里面的地图和驱虫粉散落在冰面上。

“雪儿!”林婉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雪的手腕,用力将她往上拉。王雪咬紧牙关,借着林婉儿的力道,挣扎着爬上冰面,浑身湿透的棉衣瞬间结了薄冰,冻得她牙齿打颤。

“快把湿衣服换掉。”林婉儿从背包里取出一件备用的素色短衫,递到王雪手中,又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让她取暖。王雪哆嗦着换上干衣,看着散落在冰面上的地图,心中一阵焦急:“地图湿了,还能看清吗?”

林婉儿捡起地图,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水渍,幸好张阳药师用的是油纸绘制,虽有些模糊,但关键的路线标记仍能辨认。“无妨,主要路线还在。”她将地图折好,塞进王雪的衣襟,“快把衣服穿好,我们得尽快赶路,免得孙玉国的人先到一步。”

两人稍作休整,继续向深谷进发。越往山谷深处,风雪越大,山路也愈发陡峭,两旁的树木挂满了冰棱,如同刀枪林立。王雪背着采药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脸颊冻得通红,却依旧咬牙坚持。她想起那些在百草堂中咳得撕心裂肺的村民,想起哥哥期盼的眼神,便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密林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林婉儿立刻停下脚步,示意王雪藏身于一棵大树后,自己则屏住呼吸,悄然向密林深处探去。

只见密林空地上,刘二正带着几个打手,手持砍刀,对着一片款冬花肆意踩踏。那些款冬花生长在向阳的水沟旁,花茎挺拔,白色的茸毛在风雪中微微颤动,正是他们要找的野生款冬花群落。

“孙掌柜说了,这些破花绝不能让百草堂的人拿到!”刘二满脸横肉,一脚将一株款冬花踩断,语气狠戾,“给我往死里踩!让他们就算找到这里,也只能捡到一堆烂草!”

打手们纷纷效仿,挥舞着砍刀砍断花茎,用脚狠狠碾压,原本长势茂盛的款冬花群落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王雪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林婉儿死死拉住。“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硬拼讨不到好处。”林婉儿压低声音,眼神冰冷,“等他们破坏得差不多了,必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我们再出手。”

果然,没过多久,刘二便停下了动作,得意地看着被破坏的款冬花,啐了一口:“哼,这下看王宁还怎么炮制什么狗屁药!我们走,回去向孙掌柜复命!”

就在他们转身要走时,林婉儿突然身形一动,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了出去。她手中的佩剑寒光闪烁,瞬间便抵住了刘二的咽喉。“你们,留下命来!”

刘二和打手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你、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刘二色厉内荏地喊道,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发抖。

“护药之人。”林婉儿声音冰冷,剑刃又逼近了一分,“谁让你们来破坏款冬花的?”

“是、是孙掌柜!”刘二吓得连忙求饶,“姑娘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关我的事啊!”

王雪也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狼藉的款冬花,心疼得眼圈发红。“你们太过分了!这些款冬花是用来救治村民的,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救治村民?”刘二嗤笑一声,“孙掌柜说了,有钱赚才是硬道理,那些穷村民的死活,关我们屁事!”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婉儿,她手腕一用力,佩剑划破了刘二的皮肤,鲜血顿时渗了出来。“为了钱财,草菅人命,今日便让你们付出代价!”

打手们见状,纷纷挥舞着砍刀向林婉儿冲来。林婉儿毫不畏惧,身形灵动地穿梭在人群中,佩剑挥舞间,只听“哎哟”“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打手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

刘二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却被王雪一脚绊倒。王雪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指着刘二的鼻子,怒声道:“你别想跑!快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款冬花群落?”

刘二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有、有!就在前面的山洞旁边,那里还有一小片,孙掌柜让我留着,说是万一这里被发现,还能有个后手!”

林婉儿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架在刘二的脖子上:“带我们去!若是敢耍花招,立刻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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