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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百草堂之罗汉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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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风裹着碎雪,打在百草堂的青石板台阶上,簌簌作响。王宁正弯腰扫着阶前的积雪,竹扫帚划过地面,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板,缝隙里还嵌着些干枯的药渣——那是昨日煎药时溅出的陈皮末,混着雪水,倒有股说不出的暖香。

他穿件藏青色的厚棉袍,领口和袖口磨得发亮,却洗得干干净净。左手虎口处有道浅褐色的疤痕,是十年前在广西采罗汉果时被藤蔓划伤的,如今倒成了标记——乡邻们总说,“王掌柜手上带疤,抓药准得很”。此刻他额角沁着细汗,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很快又被风卷走。

“哥,该翻药了。”王雪从里屋探出头来,她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朵干制的金银花,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夹袄洗得有些发白,却衬得眉眼越发清亮。她手里捧着个竹簸箕,里面摊着些深褐色的果实,圆滚滚的,表皮覆着层细绒毛,正是罗汉果。

王宁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接过簸箕放在门口的长凳上。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果实,指腹蹭过绒毛,留下淡淡的痕迹。“这批果成色不错,你看这纹路,”他拿起一个递给王雪,“深褐里带点金黄,绒毛密得能粘住细灰,准是霜降前采的。”

王雪凑近了看,鼻尖几乎碰到果实:“还是哥厉害,上次钱老板送来的那批,青乎乎的,绒毛稀得像秃子的头发,你一摸就说不能收。”她说着往药铺里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听说济生堂收了不少,孙掌柜还说咱们不识货呢。”

王宁没接话,只是把簸箕里的罗汉果一个个翻面。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在果实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甜的药香,混着灶上正在煎的甘草水味,倒冲淡了几分寒气。他想起三年前和孙玉国争执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冷的天,孙玉国拍着柜台吼:“罗汉果性凉力薄,治个咳嗽都得喝上十天半月,哪比得上西药来得快!”当时他只是指着药柜里的罗汉果说:“药材如人,急不得。”

正想着,药铺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冷风卷着个人影闯进来。是李大叔,他裹着件打补丁的棉袄,脸冻得通红,手里攥着块手帕,一进门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手帕上沾着些清痰。

“王掌柜,救命啊!”李大叔咳得说不出整话,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嗓子……烧得慌,夜里躺不下,只能坐着咳……”

王宁赶紧扶他到椅子上坐下,王雪端来杯温水。他伸手按在李大叔的手腕上,指腹搭在寸关尺处,眉头微蹙:“脉象浮数,是肺燥犯了。你是不是又把烟袋锅子揣怀里了?”

李大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怀里摸出个铜烟袋,烟锅里还留着点火星:“这不是天冷嘛,抽两口暖和……”

“别抽了。”王宁抽回手,转身走向药柜。那药柜是祖上传下来的,乌木做的,分上下两层,每层都有几十个小抽屉,每个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他拉开标着“罗汉果”的抽屉,抓出两个饱满的果实,又从旁边抽屉里取了些麦冬和桔梗,用秤称好,包在牛皮纸里。

“回去后,罗汉果敲开,连壳带仁掰碎了,和麦冬、桔梗一起煮水,”王宁把药包递给李大叔,又叮嘱道,“水开后再煮一刻钟,晾温了喝,一天两副。记住,别放糖,这果本身就甜,放了糖反而腻着肺。”

李大叔接过药包,捏了捏里面圆滚滚的果实,疑惑道:“这‘神仙果’真有这么神?我前儿在济生堂买了含片,含着挺凉,可过会儿该咳还咳。”

“含片是治标,这药是治本。”王宁笑了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你这是吸烟伤了肺阴,得慢慢润。就像地里的庄稼旱了,不能猛灌水,得一点点渗。”他想起林婉儿说过的话,又补了句,“煮好的水当天喝完,别留到隔夜,不然寒气重,伤脾胃。”

李大叔点点头,掏出钱袋要付钱,王宁按住他的手:“先拿去喝,好了再说钱的事。”李大叔眼眶一热,说了句“谢谢王掌柜”,揣着药包匆匆走了。

门还没关严实,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刘二狗的大嗓门穿透风声,在街上喊:“大伙儿别去百草堂啊!他们的罗汉果是陈货,吃了没用!济生堂新进了西洋药,一片就能止咳,见效快得很!”

王雪气得脸都白了,攥着拳头要出去理论,被王宁拉住了。他走到门口,看见刘二狗正站在街对面,唾沫横飞地比划着,旁边还跟着个精瘦的汉子,是郑钦文。济生堂的门开着,孙玉国站在台阶上,穿着件狐皮大衣,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没阻止刘二狗。

“哥,他们太过分了!”王雪跺着脚,“那批西洋药我听说了,有人吃了拉肚子呢!”

王宁摸了摸王雪的头,目光落在街对面的孙玉国身上。孙玉国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望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挑衅,随即转身进了药铺。刘二狗见掌柜的走了,也骂骂咧咧地跟了进去。

风又大了些,吹得药铺门口的幌子“百草堂”三个字猎猎作响。王宁关上门,转身看见张娜从内屋出来,她手里端着个砂锅,里面冒着热气。“刚煎好的罗汉果茶,加了点生姜,你们暖暖身子。”张娜把茶碗递给王宁和王雪,轻声道,“方才赵大娘让人捎信,说按你教的法子,用罗汉果加蜂蜜煮水,这两天便秘好多了,让我谢谢你呢。”

王宁接过茶碗,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股清甜,暖意从胃里慢慢散开。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想起广西的山,每年霜降后,漫山的罗汉果藤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深绿色的,像一个个小灯笼,被山雾一润,绒毛越发鲜亮。那年他跟着师父去采药,师父说:“这果子得等霜打了才够甜,就像人,得经点事儿才懂事。”

正想着,药铺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着绸缎马褂的胖子,脸圆圆的,手里拄着根玉如意拐杖,正是钱多多。他一进门就拱手,脸上堆着笑,油光锃亮的脑门上渗着汗:“王掌柜,新年好啊!我这儿有批新到的罗汉果,刚从广西运过来,您要不要看看?”

王雪撇了撇嘴,转身去整理药柜。王宁放下茶碗,淡淡道:“钱老板的货,我怕是用不起。”上次钱多多送来的罗汉果,看着挺大,捏起来却发空,里面的仁是瘪的,王宁一眼就看出是未成熟的果子。

钱多多却像没听出弦外之音,从随从手里接过个箱子,打开来。里面的罗汉果果然个个饱满,表皮是青绿色的,看着很新鲜。“王掌柜放心,这批是好货,”他拿起一个塞到王宁手里,“你看这成色,多水灵!就是价格嘛,比上次贵了三成,今年天冷,运费涨了。”

王宁捏了捏手里的果实,表皮虽然光滑,却少了层细密的绒毛,放在鼻尖闻了闻,只有淡淡的青涩味,没有成熟果实的清甜。他把果子放回箱子里,摇了摇头:“钱老板,这果还没熟透。”

“怎么没熟?”钱多多脸一沉,“青绿色的才新鲜,深褐色的都是放陈了的!您要是不要,我可就送到济生堂去了,孙掌柜昨儿还问我要呢。”

“孙掌柜要,就让他拿去。”王宁走到柜台后,打开账本,“我百草堂的药,得对得住乡亲们。不熟的果子性太凉,吃了伤脾胃,我不能要。”

钱多多见他态度坚决,狠狠瞪了他一眼,合上箱子:“王宁,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寒冬腊月的,除了我,谁还有罗汉果给你?等着瞧,过几天乡邻们咳得受不了,看你拿什么治!”说完,气冲冲地带着随从走了,门被摔得“哐当”一声响。

张娜赶紧走过来,握住王宁的手:“别跟他置气,咱们库房里还有些存货,省着点用,能撑到开春。”她的手很暖,指尖带着常年碾药留下的薄茧。

王宁点点头,目光落在墙角的药篓上,里面装着些刚采来的金银花和薄荷。他忽然想起林婉儿,那个总穿着素色布衣、背着药篓满山跑的姑娘,她说过,后山的崖壁上或许有野生的罗汉果,只是天冷路滑,不好采。

“妹子,你去把库房里的罗汉果再清点一下,”王宁对王雪说,“按大小分好,大的入药,小的留着煮茶。”然后他转向张娜,“我去趟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果。”

张娜眉头一皱:“后山雪深,崖壁又滑,太危险了。”

“没事,我小心着些。”王宁拿起墙角的柴刀和药篓,“李大叔他们等着药呢,不能让钱多多掐了咱们的脖子。”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笑了笑,“说不定还能碰上林婉儿,她认路熟。”

张娜知道他的性子,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只好叮嘱道:“早去早回,带上暖水袋,别冻着。”

王宁应着,拉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有些疼。他紧了紧棉袍的领口,踩着积雪向后山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飘落的雪花浅浅覆盖。药铺里,王雪正踮着脚往药柜最高层爬,想把剩下的罗汉果清点清楚,张娜则坐在柜台后,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手里攥着块刚绣好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一株罗汉果藤。

风穿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诉说。王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却很踏实。他知道,只要找到那些藏在藤蔓间的果实,这个冬天,乡邻们的咳嗽声就能轻一些,安稳觉就能多一些。就像师父说的,药香能抵霜雪,人心能暖寒冬。

后山的雪比镇上厚得多,没膝的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王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腰走。他裹紧了棉袍,怀里揣着张娜塞的暖水袋,热度透过布料渗出来,刚好暖着心口。柴刀别在腰间,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刀鞘上挂着的红绸子是去年王雪给系的,说是能避邪。

山路被雪盖得严实,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沟。王宁记得林婉儿说过,野生罗汉果多长在朝南的崖壁上,那里背风,日照足。他顺着记忆里的方向走,脚下的雪越来越深,裤脚早已湿透,冻得小腿发麻。

忽然,头顶传来“扑棱”一声,几只麻雀从松树上飞起来,惊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落了王宁一头一脸。他抬手抹掉脸上的雪,却在雪地里看到一串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鞋印,边缘还沾着些褐色的泥土——是药农常去的地方才有的红土。

“林婉儿?”王宁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荡开,却没人应。他跟着脚印往前走,拐过一道弯,果然看见前面的崖壁下有个身影,正蹲在那里挖着什么。

那人穿着件灰布斗篷,斗篷边缘沾着雪,乌黑的头发从斗篷里垂下来,被风吹得乱舞。她手里拿着把小锄头,正小心翼翼地刨着崖壁上的泥土,旁边放着个竹药篓,里面露出些干枯的藤蔓。

“真的是你。”王宁走过去,脚步踩在雪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她。那人回过头,果然是林婉儿,她脸上沾着些泥点,鼻尖冻得通红,看见王宁,眼睛亮了亮。

“王掌柜,你怎么来了?”林婉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药篓里的藤蔓滑出来,露出底下几个小小的罗汉果,青中带黄,比人工种植的小了一圈,表皮的绒毛却格外浓密。

“来找这个。”王宁指了指药篓里的果实,“钱多多断了货,铺子里快见底了。”

林婉儿把药篓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也是听说钱老板抬价,想着后山或许有存货。这些是前几天藏在石缝里的,没被雪埋了,就是个头小了点。”她拿起一个递给王宁,“你看,虽然小,但熟得透,你闻这味儿。”

王宁接过来,放在鼻尖一闻,果然有股浓郁的清甜,比钱多多那批青果醇厚多了。他捏了捏果实,手感紧实,里面的果仁应该很饱满。“好东西,”他赞道,“比药圃里种的还地道。”

林婉儿笑了,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野生的经得住冻,霜打了三次才摘的,性虽凉,却带着股韧劲,不像未熟的那样伤脾胃。”她指了指崖壁上方,“上面还有几株,就是太高了,我够不着。”

王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离地面约摸两丈高的地方,有丛翠绿的藤蔓从石缝里钻出来,上面挂着几个圆滚滚的果实,在雪光映照下泛着深绿的光泽。藤蔓上的卷须紧紧缠着岩石,像一只只小手抓得牢牢的。

“我来试试。”王宁把药篓放在地上,解下腰间的柴刀,又从棉袍内袋里摸出根麻绳——这是他每次进山必带的,以防不测。他打量着崖壁,找到一处凸起的石块,踩着雪爬上去,脚刚站稳,石块突然松动,“哗啦”一声滚下山崖,带起一片雪雾。

“小心!”林婉儿惊呼着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他的衣角。王宁顺势往后一仰,稳稳地落在雪地上,只是棉袍的袖子被划破了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

“没事。”王宁拍了拍身上的雪,重新选了个落脚点,“这崖壁看着结实,底下是空的。”他把麻绳一端系在旁边的松树上,另一端缠在手腕上,深吸一口气,再次向上攀爬。

这次他格外小心,手指抠住石缝,脚踩着藤蔓扎根的地方,一步一步往上挪。寒风从崖下灌上来,吹得他头晕眼花,手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只能死死攥着岩石。爬到一半时,他低头看了一眼,林婉儿正仰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麻绳的另一端,脸上满是担忧。

“别担心,快够着了。”王宁冲她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他伸直手臂,终于够到了那丛藤蔓,用柴刀小心翼翼地割下挂着果实的枝条,生怕惊动了上面的石块。

“抓好了!”他把割下的枝条往下扔,林婉儿连忙举起药篓接住,里面的果实“咚咚”几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割完最后一串,脚下的岩石突然一松,王宁只觉得身子一沉,整个人顺着崖壁滑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抓紧麻绳,绳子勒得手腕生疼,巨大的拉力让松树都摇晃了几下,积雪纷纷扬扬落下来。

“王掌柜!”林婉儿吓得脸色发白,使劲往回拽绳子。

王宁悬在半空中,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他低头对林婉儿喊道:“别拽,我自己慢慢下来!”他松开一只手,解开手腕上的绳子,抓着岩石上的藤蔓,一点点滑到地面,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松树上。

“你怎么样?”林婉儿跑过来,看见他的手背被岩石划破了,渗出血珠,连忙从药篓里拿出块干净的布条,要给他包扎。

“小伤,不碍事。”王宁摆摆手,目光落在药篓里的果实上,刚才割下的枝条上挂着六个罗汉果,个个饱满,深绿色的表皮上沾着些雪粒,绒毛上还挂着冰碴,看着格外精神。“这些够铺子里用几天了。”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雪。

林婉儿却坚持给他包扎好伤口,又从药篓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烤红薯:“我娘早上烤的,你暖暖身子。”红薯还带着温度,王宁接过来,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热气涌进喉咙,刚才攀爬时冻僵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两人坐在松树下的石头上,分享着烤红薯,看着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只有零星的松柏露出点绿色。林婉儿忽然指着山下说:“你看,济生堂的方向冒烟了,像是在熬药。”

王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镇子边缘升起一缕黑烟,比百草堂的烟柱粗得多。“怕是孙玉国在用猛药,”他叹了口气,“西洋药虽快,却治不了根,还伤元气。”

“我前几天去给李婆婆送药,听见济生堂的刘二狗在跟人吹嘘,说他们的药‘一剂断根’,”林婉儿皱着眉,“可李婆婆的孙子吃了,咳是止住了,却开始拉肚子,小脸都拉黄了。”

王宁沉默了片刻,把最后一块红薯塞进嘴里:“咱们回去吧,早点把药弄好,让乡亲们少受点罪。”他背起药篓,里面的罗汉果沉甸甸的,压得肩膀有些沉,心里却很踏实。

两人往山下走时,雪渐渐小了。林婉儿忽然想起什么,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王宁:“这是我爹留下的方子,用罗汉果配杏仁、红枣煮水,专治肺燥久咳,还能中和凉性,你看看有用没。”

王宁接过来,布包上绣着朵罗汉果花,针脚细密。打开一看,里面是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味药,字迹苍劲有力,旁边还画着幅小小的罗汉果藤图。“你爹也是懂药的?”他问道,从没听林婉儿提起过家人。

林婉儿点点头,眼神暗了暗:“他以前是走方郎中,十年前在广西采罗汉果时,遇上山洪……”她顿了顿,很快又扬起脸,“他总说,罗汉果是‘仁心果’,用它的人,得有颗仁心才行。”

王宁心里一动,想起自己虎口的疤痕,也是在广西留下的。他把方子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你爹说得对,我会好好用这方子的。”

回到镇上时,日头已经偏西。远远就看见百草堂门口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王宁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只见赵大娘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发白,王雪正急得团团转,张娜则在给她揉着后背。

“怎么了这是?”王宁放下药篓,蹲下身问道。

“王掌柜,你可回来了!”王雪眼圈红红的,“赵大娘说喝了咱们的罗汉果茶,先是肚子痛,然后就上吐下泻……”

赵大娘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摆着手,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不怪……不怪药铺……是我自己……”

人群里有人开始议论:“我就说这罗汉果是凉性的,老年人哪受得了!”“济生堂的人说得对,还是西药靠谱!”刘二狗不知什么时候混在人群里,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神仙果’吗?怎么把人喝倒了?我看是‘害人果’吧!”

王宁没理他,握住赵大娘的手腕,指腹搭在脉上——脉象沉细,带着寒气,不像是药性过凉引起的,倒像是误食了不洁之物。他又闻了闻赵大娘手里的药碗,除了罗汉果的甜味,还带着股淡淡的霉味。

“赵大娘,这茶是今天煮的吗?”他问道。

赵大娘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不容易喘匀气:“是……是昨天剩的……想着扔了可惜,就热了热喝了……”

“糊涂!”王宁又气又急,“我不是跟你说过,隔夜的茶不能喝吗?性凉的药放久了,会生寒毒!”他转向张娜,“快取点生姜和红枣,煮碗热汤给赵大娘喝,驱驱寒。”

张娜应声跑进药铺。王宁站起身,对围观的人说:“各位乡亲,罗汉果虽好,却有讲究。体质虚寒的人要配生姜,隔夜的药汤不能喝,过量了还会伤脾胃。是我没说清楚,让赵大娘遭罪了。”

刘二狗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就是你们的药有问题!”

“你闭嘴!”赵大娘突然撑着站起来,指着刘二狗,“王掌柜反复叮嘱过我,是我自己贪便宜,舍不得扔剩茶,跟药铺没关系!前几天喝新煮的茶,便秘好多了,这是我自己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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