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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蓝氏叔侄的悔与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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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蓝曦臣沉重点头,

“若非忘机当众揭露,并强行剥离了江宗主的金丹,我们恐怕永不知晓此事。江宗主……江晚吟他,应是早有所觉,却始终装作不知。”

蓝启仁怔怔地松开手,跌回坐席上,脸上血色褪尽。

换丹之术,他从未听说过,但也能猜测一二,这绝对是逆天而行,施术者需承受抽筋剥髓、灵脉尽断之苦,且成功率极低,稍有不慎,两人皆亡。

魏婴他……竟为了报所谓的“养育之恩”,甘愿承受此等酷刑?

而江晚吟,受此再造大恩,不思回报也就罢了,竟还……

“糊涂!当真糊涂啊!”

蓝启仁痛心疾首,不知是在骂魏无羡行事鲁莽不惜自身,还是在骂自己从前眼盲心瞎,未能看清真相。

“江家既受岐黄一脉活命之恩,出手相救乃天经地义!为何不说?为何要魏婴独自背负这一切?”

蓝曦臣想起江晚吟那偏激易怒、自尊极强的性子,以及云梦江氏当时风雨飘摇的处境,叹息道:

“温氏当初散布江晚吟金丹被化的流言,意在打击江氏士气。后来他金丹‘恢复’,修为精进,流言不攻自破,江氏方能迅速重聚人心。

若剖丹真相泄露,于江晚吟颜面有损,于重建中的云梦江氏,恐非益事。魏公子他……想必是顾及于此。”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

“再者,以江晚吟的性情,恐怕也绝不愿让人知晓,他这一身修为、这宗主之位,是建立在旁人的牺牲之上。魏公子应是体谅他这份……‘骄傲’。”

“骄傲?”

蓝启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满,连“背后不语人是非”的家规都忘了,

“受了如此大恩,不思报答,反将恩人逼上绝路,这算什么骄傲?分明是自私狭隘,忘恩负义!”

骂完,他又觉一阵无力与悲哀。

魏婴那孩子,看似跳脱不羁,实则重情重义至此,将阳光大道留给江晚吟,自己却转身踏入不容百家的诡道。

可这份情义,给错了人,便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魏婴如此自损,可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娘?”

蓝启仁喃喃道,心中对魏无羡的观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只觉得他是个不服管束、离经叛道的祸头,如今才知,那故作张狂的姿态下,藏着如此沉重的枷锁与牺牲。

蓝曦臣却没有接这话,思绪飘回了前世——他曾在百家面前说出“魏公子心性大变”,也曾听过忘机所说的乱葬岗真相……

为何他会全然忽略忘机的焦灼与痛苦,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论断,将魏公子彻底钉在了邪魔歪道的耻辱柱上?这与落井下石有何异?

昔日种种,如今想来,每一幕都像是在无声拷问着他的偏听与盲从。

金光瑶那张总是带着三分哀愁、七分恳切的面容,此刻不期然掠过心头。

蓝曦臣神色一凛,忽然起身,后退两步,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蓝启仁面前。

“叔父,曦臣有错,大错特错!请叔父重罚!”

蓝启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一愣:

“曦臣,你这是何故?快起来!”

“不,叔父,请容曦臣说完。”

蓝曦臣不肯起身,抬起头,眼中满是痛悔与自责,

“是我识人不清,偏听偏信,将宗主副令轻易交予金光瑶,致使他有机会潜入我蓝氏禁书室,盗取禁书乱魄抄!”

“什么?!”

蓝启仁猛地站起,又因牵动伤势咳嗽起来,他强忍着,目光如炬,死死盯住蓝曦臣,

“宗主副令?那可是掌控蓝氏命脉之物,怎可轻易交给旁人?

乱魄抄更是阴毒诡谲,能乱人心神、杀人无形!需得历代封存!金光瑶他怎敢、你怎能……”

“他正是利用此书中邪曲,授意苏涉在穷奇道暗中弹奏,篡改了魏公子的陈情指令,导致鬼将军失控,杀了金子轩!”

蓝曦臣声音发颤,每个字都像在凌迟他自己的心,

“金家借此发难,步步紧逼,终将魏公子逼上绝路。而我……我竟对此一无所知。

即便在不夜天当场,我竟还对忘机执意维护魏公子的举动生出过疑虑,想替金光瑶辩解,认为他性情温和,必不会行此恶事……

直到我…看见金光瑶怀中的乱魄抄残页……”

他闭上眼,前世与金光瑶相交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那些所谓的“知音之情”、“倾心相待”,此刻看来全是笑话,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愚蠢!

蓝曦臣睁开眼,眼中血丝蔓延,痛楚几乎要溢出来:

“更甚者,金光瑶利用我的信任与玉令,不仅能轻易调动部分蓝氏资源,更在关键时刻,以我之名,调遣蓝氏弟子……

那些死于穷奇道、死于金麟台的蓝氏子弟,恐怕正是因我这愚蠢的信任,而被送入死地!”

“而我,非但没有察觉他的阴谋,没有听忘机的警示,反而多次劝阻忘机,让他莫要再管魏公子之事……我、我简直……”

蓝曦臣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重重以额触地,

“侄儿糊涂!枉为蓝氏宗主,枉为忘机兄长!请叔父……依家规严惩!”

蓝启仁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夹杂着怒火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他指着蓝曦臣,手指颤抖,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你真是……糊涂透顶!”

他气得浑身发抖,胸中火毒都似被这怒意引动,灼痛更甚,

“蓝氏家规,第五十二条,不可结交奸邪!

而你,身为一宗之主,非但不能明辨忠奸、亲贤远佞,反将关乎宗门命脉之信物,托与奸佞之徒!

此一错,致禁书被盗、邪术外流;此一错,令同门蒙冤、弟子枉死;此一错,使家族清誉受损,几陷于不义不察之境地!”

每说一句,蓝曦臣的肩膀便塌下去一分。

蓝启仁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嘶哑却严厉:

“结交奸邪一罪,铸成百害,依家规当严惩不贷——

判戒鞭三百,禁足三年,抄家规千遍,并于祖师牌位前跪省七七四十九日!蓝曦臣,你可认罚?”

三百戒鞭,足以让金丹修士重伤濒死,修为大损。寻常弟子触犯重规,最多也不过百鞭。蓝启仁此言,已是极重。

蓝曦臣却毫无异议,再次叩首:

“侄儿认罚,甘愿领受。”

见他如此,蓝启仁心中怒意稍平,随之而来的是深切的疲惫与忧虑。他缓缓坐下,摇了摇头:

“可如今温氏虎视眈眈,射日之征迫在眉睫,仙门动荡,蓝氏亦风雨飘摇。此刻并非执行重罚之时。”

他看着跪伏于地的侄子,声音沉重:

“刑罚暂且记下。待射日之征结束,局势稳定,再行惩处。在此期间,你须戴罪立功,重整蓝氏,抵御温氏。你可能做到?”

蓝曦臣明白这是叔父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更是当前形势下的无奈之举。

他郑重应道:“曦臣必定竭尽全力,护佑蓝氏,戴罪立功,绝不负叔父所托。”

说完,他却并未立刻起身,面上挣扎与痛楚之色更浓,声音愈发艰涩:

“叔父……还有一事,侄儿必须禀告。”

蓝启仁见他神色有异,心下一沉:“何事?”

蓝曦臣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锥心之语吐出:

“忘机他……在不夜天,当着百家之面宣告……自此与姑苏蓝氏,恩断义绝。”

“什么?!”

蓝启仁如遭雷击,霍然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踉跄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

“恩断义绝?他……他怎会说出如此决绝之语?何至于此啊?”

蓝曦臣睁开眼,眸中尽是破碎的愧悔:

“是我之过……全是我之过。忘机他对我这兄长,对偏听偏信、助纣为虐的家族,已然失望透顶。

他质问我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割……若非,若非念在最后一丝血脉羁绊,我恐怕也会同金家父子一般……”

他喉头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唯有深深叩首,肩背剧烈颤抖。

蓝启仁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情绪激荡难平。

若还是从前那个恪守家规、重视亲伦的忘机,纵然万般失望,也断不会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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