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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瓶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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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了......整整一个多月了!”他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除了听到些张家李家鸡飞狗跳的破事儿,闫老西怎么算计他家那点定量,贾婆子又怎么跟菜贩子为了半分钱吵吵,还有什么?啊?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他越说语速越快,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但立刻又意识到什么,强行压了下去,变成了一种更加沉闷的愤怒:“易中海那个老狐狸,滑不溜手,说话滴水不漏,每次我想试探着往旧事上靠,他都能轻飘飘地把话头引开,要么就摆出一副关心晚辈的虚伪嘴脸。龙老太太更是根难啃的硬骨头,根本近不了身,整天关起门来念佛,像个缩进壳里的老乌龟。还有那个贾张氏,除了见天哭穷,变着法地想占点小便宜,就是要她那点可笑的小聪明,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掏不出来。”

他的目光转向徐慧真,像是寻求认同,又像是宣泄不满:“还有杨厂长、王主任、陈队长他们几个,在厂里在街上见了面,倒是客客气气,打招呼递烟,热络得很。可只要我一提到过去,提到北平刚解放那会儿,或者甚至只是泛泛地说起父辈的不容易,他们几个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立刻开始打哈哈,要么说‘年代久远记不清了’,要么就把话题岔到现在的生产建设上去,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都这样!”

他越说越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无处发泄,猛地抬起拳头,却又控制着力道,只是轻轻地、却带着极大愤懑砸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搪瓷茶缸晃了晃,里面的凉白开漾起一圈涟漪。“我感觉我们就像那被蒙上眼睛拉磨的驴,在原地一圈一圈地打转,磨盘沉得要命,却看不到一点出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这种憋屈劲儿......”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徐慧真终于放下了手里那件一直没动针的衣裳,针尖不小心刺了一下指尖,沁出一个细小的血珠,她也只是默默地吮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丈夫因激动和闷热而泛红的脸膛,脸上写满了同样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还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

“谁说不是呢。”她的声音比李天佑柔和,却带着同样的沉重,“天佑,我也觉得憋得慌。院里这些人,表面上看着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家长里短,斤斤计较。可你细品,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亮堂着呢。嘴上跟你聊着天气、孩子、菜价,眼睛可都没闲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揣摩你,掂量你的每一句话。”

她回想起白天在水池边和一大妈、二大妈洗菜时的情景,眼神里透出一丝困惑和警惕:“我试过,非常小心地,想往以前的事上引一引。哪怕只是最不经意地提一句‘咱这院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吧?看着砖瓦都旧了’,或者‘听说这南锣鼓巷以前也挺热闹’,你猜怎么着?她们立刻就能把话头岔开,要么就说‘是啊,旧是旧了,但住着踏实’,要么就扯到什么前清年间的传说,或者别家更久远的、不痛不痒的陈年旧事上去,一点咱们想知道的那段时间的边儿都不沾。”

她抬起手,用力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仿佛这样能缓解一些精神上的紧绷和头痛:“我心里也急啊,天佑。天天看着......看着可能害了爹娘的人就在眼前晃悠,跟你住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能还对你笑脸相迎,可我们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心口上爬,又痒又痛,折磨得人日夜难安。”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哽咽,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夫妻俩隔着一张旧桌子对视着,昏黄的灯光下,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焦灼、疲惫,以及那一丝被努力隐藏却无法完全掩饰的沮丧。调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就像一叶小舟驶入了无风的死水,又像是双脚踏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沼,每试图往前挪动一步,都感觉异常艰难,非但没有进展,反而有种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越陷越深的无力感,几乎要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东厢房与塾房小院打通的小门外,突然传来了极轻的、但极其清晰的叩门声。“笃、笃笃、笃”,节奏分明,带着一种约定的规律性。

是田丹,她从东跨院直接过来了!

屋内的沉闷气氛瞬间被打破。徐慧真像是被注入了强心针,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她先是对李天佑使了个“噤声”的眼色,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警惕地将眼睛凑近门板上一条细微的缝隙,仔细地向外窥探了片刻。确认无误后,她才迅速而轻巧地拔开门闩,将门拉开一道刚好容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田丹的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带来一股室外夜晚的微热气息。她今晚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确良短袖衬衫,款式简单,却熨烫得十分平整,下身是同色的长裤,整个人显得干练利落。只是额角和鼻翼两侧都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平时稍显急促,神色间透着一股长期奔波调查后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依旧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锐利、清明,闪烁着不屈不挠的光芒。

“田丹姐,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路上没事吧?”徐慧真一边迅速重新闩好门,一边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顺手递过一把蒲扇。

田丹接过扇子,先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目光快速扫过前院东厢屋内景象,满屋的烟味,烟灰缸里的狼藉,李天佑紧蹙的眉头,徐慧真脸上未褪尽的焦虑。她心里立刻明镜似的,明白了几分。她拿起蒲扇,不紧不慢地扇了几下,带来些许微弱的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短发,也稍稍驱散了一点屋内浑浊的空气和凝重的气氛。

然后,她才用同样压低了的、却十分平稳的声音说:“没什么事,刚从一个线索点回来,顺路过来看看。感觉到你们这边......可能有点沉不住气了。”她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二人,“也顺便说说我那边的情况,看能不能碰出点什么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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