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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四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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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像融化的金箔,从窗棂间缓缓淌进沈佳的客厅,在麻将桌上铺出一条薄而暖的河。四枚竹骨麻将牌在指尖翻飞,清脆的碰撞声如雨打芭蕉,节奏明快。沈佳坐在东位,指尖熟练地推着牌,眼神专注,嘴角微微上扬,正沉浸在“听牌”的喜悦中。牌桌旁,三位牌友各怀心思:东边的王婶叼着半支烟,烟灰快烧到滤嘴了都舍不得弹;西边的李姐一边摸牌一边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啧”一声,不知是牌太烂还是消息太糟;北边的赵姨则笑呵呵地打着“安全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沈佳啊,你这手气可真旺,是不是家里有喜事要来?”

“碰!”沈佳猛地一拍牌,将三张“五万”推倒,声音清脆响亮,像敲了一声铜锣,“这把稳了!清一色,就差一张六万!”她眉梢一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屋内顿时热闹起来,王婶嘟囔着“哎哟喂,又要放炮了”,李姐干脆把手机一扔:“不看了,看沈佳胡牌比刷短视频还上头!”赵姨则笑着打圆场:“让让让,沈佳今天是财神附体,咱们都得认栽。”

就在这欢声笑语、牌局正酣之际——

“砰!”

一声巨响,像是炸雷劈开了宁静的午后。沈佳家那扇老旧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震得墙上的挂历都微微颤动。众人吓了一跳,牌都停了,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小姑姑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肚子,喘着粗气,脸上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沈佳!别打了!你公公在老宅子呢,情况不太好,快跟我去看看!”

沈佳手一抖,刚摸到的那张“六万”差点滑落。她猛地抬头,眼神从牌桌的兴奋瞬间切换成惊愕:“啥?我爸?咋了?”

“别问了,快走!”小姑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老爷子从敬老院回来后就一直不好,今天早上开始说胡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刚去看了,人都瘦脱相了!”

沈佳“腾”地站起身,连椅子都带翻了,“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她顾不上扶,也顾不上牌局,连鞋子都差点穿反——左脚穿了右脚的拖鞋,右脚却套上了柳琦鎏的皮鞋,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子。她胡乱地把鞋换过来,抓起挂在衣帽钩上的外套,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对牌友们喊:“对不住了姐妹们,改天再打!家里出事了!”

王婶连忙起身:“哎哟,沈佳,别急,慢点走!”李姐也跟着说:“有事就去忙,牌局我们给你留着!”赵姨则默默帮她把翻倒的椅子扶正,轻声道:“老人要紧,家和万事兴。”

沈佳来不及道谢,跟着小姑姑就冲出了门。两人各自骑着电车,踏上村口新铺的水泥路,平整宽敞的路面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白光,车轮声轻快地弹回耳畔。老宅子就在村子最中间,新修的水泥路到了这儿仍绕出一个小弯,像故意给它留出的空地;灰砖墙外干干净净,墙头没有枯藤,只有几株新栽的绿植,门框上去年刷的朱红漆还亮着光,映得木纹都精神。

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十一月的天气,市郊区的小村子,天空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白色,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深秋的凉意。田野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带着枯枝败叶的沙沙声。

老宅子静静地坐落在村子内,五间前檐平房一字排开,屋顶的瓦片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有些斑驳,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黑的砖块。门洞上的大铁门锈迹斑斑,半掩着,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门洞上方的屋檐下垂着几根枯黄的草茎,随风轻轻摆动。

院子里的两棵枣树,叶子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倔强地伸向天空。其中一棵的枝丫上还挂着几颗干瘪的枣子,颜色暗淡,像是被遗忘的往事。老槐树则显得更加苍老,树干粗壮,树皮龟裂,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它的叶子也几乎掉光了,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西南边的猪圈早已废弃,没有猪的踪影,圈内的地面干裂,杂草丛生,几株顽强的野草从裂缝中钻出,带着一种不屈的倔强。猪圈的围栏也有些歪斜,木桩上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痕迹。

整个院子被一种淡淡的荒凉感笼罩着,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半年多。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又轻轻落下。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斑驳地照在院子里,却驱不散那股子冷清。这里没有炊烟,没有鸡鸣狗叫,只有风穿过树梢的声音,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提醒着这里并非完全被世界遗忘。

十一月的天气,让这个半年多无人居住的老宅子显得更加孤寂,仿佛一位沉默的老人,静静地守望着这片曾经热闹过的土地。

推开门,二姐柳荣正坐在堂屋的木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扎着,鬓角已有些花白。听见脚步声,她缓缓抬头,看见沈佳和小姑姑,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话,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二姐,爸咋样了?”沈佳快步上前,声音有些发颤。

柳荣抬起眼,眼神里满是疲惫,像熬了几个通宵的灯,光还在,却已微弱:“不行了……一天不如一天。我都伺候快两个月了,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小姑姑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老爷子躺在那里,闭着眼,呼吸微弱,脸上的皮肤像揉皱的纸,沟壑纵横。床头放着一碗凉透的粥,一口没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老人味,混着药味和潮湿的被褥气息,让人胸口发闷。

“哥……”小姑姑的声音哽住了,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前阵子还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

沈佳也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握住父亲的手。那手冰凉、枯瘦,骨头硌着她的掌心,像握着一段干枯的树枝。她鼻子一酸,强忍着没哭出来:“爸,我来了,我在这儿。”

老爷子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缝,目光浑浊,却在看清沈佳的脸时,微微亮了一下:“沈佳……你来了……”

“嗯,我来了,爸。”沈佳用力点头,声音发哽,“您别担心,我们都在。”

小姑姑抹了把脸,掏出手机,手指有些发抖地拨通了柳金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小姑姑,啥事?”

“柳金,老爷子现在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小姑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尾音还是带了哭腔。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柳金没多问,语气坚定,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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