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边关诡局（2/2）

白灵轻笑："不是笨，是贪。贪图北境盟约的虚名，贪图乌苏里许诺的疆土，反倒忘了真正的边境不在关隘，而在人心。"

远处，凛冬边关的城楼上悄然升起苍龙旗。这场看似由铁鸢引发的边境风波，最终以凛冬城主自食其果、苍龙帝国重掌商道告终。而西域百姓至今仍传颂着那个雪夜——三岁幼帝以一枚杏脯、一道龙鳞，破尽了边关诡局。

寒露过后的第三个黄昏，云京的观星台骤然亮起七重警戒符阵。十八道赤焰急令自西域飞抵皇城，每一道都烙着夜魇国师的鸮羽纹印。

“夜魇国师一日之内，三度通过灵网传讯，指责我苍龙帝国与卡塔灵境勾结，以‘神识攻击’围攻夜魇国。”王九将急令铺在星纹玉案上，指尖掠过符文中灼人的煞气，“他宣称我国利用机关灵偶、幻影符箓与灵网广告，在西方诸国散布‘反夜魇议程’。”

皇帝掌心凝出冰雾，压下急令中躁动的煞气：“夜魇国与卡塔灵境素无恩怨，为何突然发难？”

白灵化出蛟形，尾尖扫过急令末端的鸮羽纹：“三日前，夜魇国以‘剿灭暗影阁’为由，动用九天雷火袭击卡塔灵境首府多哈城。雷火落点距我国驻卡塔使馆仅八百步，引发国际灵盟一致谴责。”她蛟瞳微凛，“更巧的是，袭击当日正是卡塔灵境主持‘西域诸国调停会’之时。”

颛玄正踮脚去够案上的星纹蜜盏，忽然抽了抽鼻子：“阿灵，急令里有雷火焦味……还有哭喊声！卡塔灵境的地脉灵使在哭，说夜魇雷火炸碎了他们的育灵塔！”

王九猛地抬头：“小陛下可探知夜魇国师的真实意图？”

“他的魂海里藏着黑漩涡……”颛玄捂住耳朵，“好多声音在吵！有人说‘国内灵脉枯竭’，有人说‘右翼长老逼宫’，还有人说‘必须讨好玄夜国’……”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灵雀清鸣。一名身披羽氅的少女疾步进殿，发间插着三根鸮羽——正是执掌灵网谍报的翎云司主墨羽。她展开一卷幻影帛：“陛下，夜魇国师指责我国之时，其国内正发生三件异事：”

“其一，夜魇国灵脉核心‘锡安灵泉’突然枯竭，国内三十六城灵石价格暴涨三倍；其二，右翼长老会联名逼宫，要求国师交出‘圣殿权杖’；其三，玄夜国使团突然抵达夜魇国都，提出以‘北海灵脉共享’换取夜魇彻底倒向玄夜。”

幻影帛上浮现出夜魇国都街景：民众举着“灵泉枯竭，国师担责”的符牌游行，右翼长老在圣殿前焚烧治国典籍，玄夜使团的黑幡车驾径直驶入国师府。

“好一招祸水东引！”皇帝冷笑，“夜魇国师表面指责我国发动灵网战，实则为掩盖国内危机，同时向玄夜表忠心。”

白灵尾尖点向幻影帛某处：“更精妙的是——夜魇国师特意选在玄夜使团抵达时发难，所作表态一字不差地出现在玄夜《黑铁邸报》头版。这分明是演给玄夜看的忠臣戏码！”

局势骤然明朗：夜魇国师深知国内灵脉枯竭已引发民愤，右翼逼宫更危及权位。唯有紧紧抱住玄夜大腿，以“反苍龙急先锋”姿态换取玄夜灵脉支援，才能渡过危机。而指责苍龙帝国发动灵网战，既能转移国内矛盾，又能迎合玄夜的战略需求——玄夜一直想破坏苍龙在西域的灵网影响力。

“最讽刺的是灵网战本身。”墨羽轻笑，“臣截获的夜魇密令显示，该国长期雇佣玄夜‘黑水符师团’，在各国灵网伪造二十万机关灵偶账号，专门散布‘亲夜魇议程’。真正发动灵网战的，正是贼喊捉贼之人！”

正当众人剖析时，颛玄忽然爬上玉案，将蜜盏中的星纹糖屑撒在幻影帛上。糖屑自动聚成西域地图，其中夜魇国位置浮现裂痕：“阿灵看！夜魇国的地脉在流血……他们的灵泉不是自然枯竭，是被玄夜‘噬灵蛊’蛀空的！”

白蛟鳞片骤然竖起：“玄夜竟动用禁术？噬灵蛊一旦入脉，三年内灵泉必崩，唯有玄夜北海灵脉可解——这是逼夜魇彻底臣服！”

皇帝拂袖起身：“即刻传讯西域诸国：一、揭露玄夜施用噬灵蛊之罪；二、开放苍龙南疆灵脉，愿为夜魇提供应急灵源；三、提请国际灵盟仲裁玄夜违反《万灵公约》。”

三策如惊雷传遍西域。夜魇国内舆论哗然，民众怒斥国师“引蛊入室”，右翼长老会连夜撤换逼宫领袖。玄夜使团的黑幡车驾在民众围堵下仓皇离境。

七日后，夜魇国师悄然撤换所有灵网指控。其心腹私下向翎云司传讯：“国师愿以三座边境灵矿开采权，换取苍龙灵脉支援……”

颛玄趴在白灵背上，啃着新制的星纹糖嘟囔：“夜魇国师好笨呀！差点把自家灵脉送给玄夜蛀虫。”

白灵轻笑：“不是笨，是怯。怯于承担灵脉枯竭之责，怯于直面民众怒火，只得编造灵网战的幻影，把自己裹成受害模样。”

星月交替时，夜魇国境悄然升起七盏和解天灯。灯帛上用金线绣着新谣：

“夜魇泉枯民心惶，玄夜噬灵毒计藏；

苍龙开脉施援手，灵网迷局终破妄。”

而云京的幼帝只是舔着糖勺轻笑：“下次见到夜魇国师，要送他一把糖——星星说，心里苦的人最该吃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