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2 吾从周(1/2)
张岱没有再继续跟随云阳县主,离开玉真观之后便带领随从们回到了家里。
他看得出云阳县主当下应该是一种很纠结的状态,但是这种纠结似乎又并不是因为自己而生,反而是有几分自惭形秽的意思在里面。
这就搞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了,不知道云阳县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产生这样的感情。说到底,虽然彼此认识了也算很长的时间,但却都没有深入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了解也仍然比较浅表。
但云阳县主保证明天会给自己回信,这也让张岱心里踏实一些。无论这一份关系存在着怎样的困难和障碍,知道症结所在就能设法去解决,解决不了也就只能一拍两散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午后时分,正遇到他爷爷在一群朝士们簇拥下回家来。他便也连忙迎上前去,一问才知今年的考课基本已经完成,最终的结果只待月中朝会结束之后便正式进行公布。
张说此番老树逢春,又过了一把大权在握的瘾,如今拥其归家的也多是受其恩惠的朝士们,自是免不了对其各种恭维逢迎。
接下来张家免不了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众人从午后宴饮到深夜,好不热闹。
其间宾客来来往往,最多的时候数百人汇聚一堂,而等到入夜后,甚至就连居住在同坊的当朝宰相萧嵩都赶来入贺张说完成考课重任而归家,也使得宴会的气氛达到一个顶点。
张说连日在省中当直,也很是疲累,待将来访的萧嵩送走后,便安排儿子张埱等在堂招待宾客,自己则返回后堂休息,而张岱也被召入后堂中去。
“诸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陆续收获之时了。”
回到后堂后,张说一边浅啜着醒酒的羹汤,一边意犹未尽的说道,转又望着陪坐下席的张岱说道:“今日往门下省去见杜相公,与之稍作言事,他神态言语都有些怪异,似乎颇含隐喻,你知为何?”
张岱闻言后便摇摇头,略作思忖后便又说道:“我虽然兼职拾遗,但不常留省当直,与杜相公接触不多,过往都是座师严使君与杜相公参谋议事。日前因有进奏,才得杜相公召见……”
官场上等级森严、尊卑有序,张岱固然挺有后台,但本身官阶不高,总不至于堂堂宰相对他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所以跟杜暹也没有太多的接触。此时听到张说评价杜暹态度有些怪异,他便将日前会面情景详细讲述一番。
张说在听完张岱的讲述后又思索一番,突然指着张岱笑语道:“杜暹这是对你心动,欲招作婿子啊!”
“这、这不能吧?”
张岱听到这话后不免有些错愕,不敢相信他爷爷的判断。
“这又有何不能?我孙风采卓然,后进翘楚,杜氏有女待婚、见而悦你,这再正常不过了!”
张说闻言后便笑语道,旋即便又沉吟道:“杜氏虽非一流人家,但自暹而显,亦一时之名门。若其家女子贤惠可观、有宜家旺夫之相,倒也堪配我孙。”
“这些言之犹早,只是我祖孙私计,杜相公也未必便持此意。”
张岱又摇头说道,杜暹虽然是宰相,但眼见将要去位,如果是其人初入朝时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起码可以在其庇护下过上几年顺畅日子,但是如今则就有些意义不大了。
他这么想固然有些现实,但连那位杜氏娘子都没见过,想感性也感性不起来。更何况这会儿他还惦记着跟云阳县主的缘分发展,更加无心其他,这次是真的取次花丛懒回顾了。
“是了,连日来不暇归家细问,你日前所作《沧海巫山》诗又是何事?我听说是献辞于惠文爱女,是好事者戏闹,还是确有其事?”
张说见张岱对此很不感冒,于是便又望着他询问道。
张岱对此倒也不作隐瞒,闻言后当即便点头道:“确有此事,那日芙蓉园中太子开口刁难,岐王家云阳县主为孙儿发声开脱,结果却被阿叔作言屈之。我心甚感触,意欲宽解,所以作辞献之。”
张说听到张岱讲述那日情景,脸色当即便是一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望着张岱说道:“只是意欲宽解?”
“大父既问,孙儿不敢隐瞒。我对这位县主情种暗植,早有求缘之意,只是自惭身世,未敢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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