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第二段记忆（2/2）

“慧，和你商量个事。”

“又喝酒了？”

“下班跟伙计喝了两杯，来，我来刷碗。”

男人推开妇人的动作有些粗鲁，但妇人脸上的愁容倒是舒展了一分，但紧接着，皱眉上扬，听到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后，妇人的怒气如波涛袭来。

“慧，这是孩子的命，放弃治疗…”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妇人拿起一个瓷碗已经摔碎在地，手指捏着一个瓷片，手上的鲜血如晨间的滴露。

男人一瞬间酒醒，握住妇人的手腕，眼中复杂神色一一闪过，但男人此时或者说不知道多少次这般思索后，男人下定了决心。

“慧！孩子走了，我们俩还要过日子，现在孩子痛苦我们都痛苦，放手是我们当父母应该做的。”

妇人的眼泪如泉涌，曾经让她流泪的原因有很多，如今只有一个，她并不是什么昏庸无知的妇人，她也知儿子的病情在诊疗书上也无字可写，但她是一位母亲。

男人此时着急了些，以为现在是让妇人放下心结的时机，于是更加强硬地劝说起来。

“慧！让孩子走吧！孩子也跟我说了…”

“说什么？”似乎是觉着自己的母爱输给了男人，妇人彻底发起病态一样的疯。

厨房里的锅碗几乎在一刻内被打翻殆尽，男人虽极力安抚妇人的情绪，但为了不伤害爱人男人能做的很有限。

厨房里的动静吵闹了一刻，推开门到客厅的向凌风听了也有一刻。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向凌风拿着筷子，即使饭菜可口，他却没吃下。

一种决然的情绪裹乱着思想，向凌风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形，厨房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一千里，变成一个黑色的点，天花板是延长的无穷远的道路，而如乱麻的自己充满了整个画面。

自己是被遗弃之人，被不得不遗弃，被自己遗弃之人。

向凌风像是生咽了一口沙土，喉咙处的哽塞一直流于肠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