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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冒充十字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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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利亚西部的山区密林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枝叶交错,织出一道浓密的绿幕,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缝隙中零星洒落,斑斑驳驳地洒在泥泞的小径上,如碎金洒地,给这沉郁的山林点上一层梦幻的薄光。空气潮湿而沉闷,混杂着腐叶的霉味与野花若有若无的芬芳,每一步踏在厚厚的落叶上,都发出低闷的声响,仿佛沉沉的心跳,在无形中提醒着前方的不安。

比奥兰特走在队伍最前方,身躯高大健壮,如同一尊移动的堡垒。她那道从眉骨斜贯至颧骨的疤痕,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脸庞狰狞如野兽。灰蓝色的眼睛冷冷扫视四周,警觉如鹰隼。她一手挥舞马鞭,不为驱马,而是劈开纠缠的藤蔓,口中咕哝着咒骂:“该死的山路,湿得像泡过的面包!”她语气粗粝,神情不耐,整个人像是刚从海港酒馆打了一架才爬出来的女海盗,带着一身桀骜不驯的火气与蛮劲。

比奥兰特的身后,一百多名苏尔商会的保镖默然跟进。他们本是护送金银的雇佣兵,如今却干起了军队的脏活重活——肩扛火药弩,背负沉重包裹,脚步沉稳如一台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他们的脸上看不见忠诚,也没有战意,只剩一种死工资催动的麻木神情。有年轻的战士低声抱怨:“这鬼地方的蚊子比十字军还狠……商会的金币,真值这条命吗?”但没有人应声,抱怨只是逃避的气孔,他们依旧紧随比奥兰特而行,冷漠中透出一股职业化的压迫。

比奥兰特特意为雅诗敏安排了一匹性情温顺的灰马,那马毛色如烟似雾,宛若晨曦中未散的云气,鞍具上绣着苏尔商会的银狼徽记,在光影间微微泛光。雅诗敏坐于马背,身躯疲惫地随马步轻晃,长袍在起伏中掀动,隐约勾勒出昔日未曾示人的曲线。她的目光沉静,眼神深处藏着风雨摧折后的忧虑,却依然维持着苏丹国摄政夫人的仪态与气场——那是一种内敛而傲然的坚韧,仿佛沙漠风暴中挺立不倒的玫瑰,花瓣虽覆尘土,根茎却未曾动摇。

菲奥娜带着二十多个内府女兵们,紧紧跟随雅诗敏的身侧,一手扶缰,一手扶着塔齐娜。她的眼神冷峻如刃,曾经湿润的眼眶早已干涸,如今只剩下战士的冷静与戒备。她低声说道:“坚持住,夫人需要我们。”

塔齐娜半倚在她怀里,脸色泛白,狐媚的双眼半阖着,辫子凌乱地披在肩头,唇角却勾着一丝懒散的讥诮。她知道自己已被权力边缘化,但骨子里舞姬的柔韧与间谍的狡黠未曾消散,她只是换了一种姿态,等待机会蜕皮重生。“这鬼山路,扭得我腰都快散了,”她低声嘀咕,“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留在潘菲利亚给十字军当军妓,起码还有张床躺。”

队伍在林间一处洼地歇脚,古树环绕,宛如天然屏障。溪水从岩石间潺潺而过,带来几分湿凉,抚慰这群行军疲惫之人的躁热与惊惧。苏尔商会的保镖们迅速搭起篝火,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满是风尘的脸庞。干粮与水囊依次分发,空气中弥漫起烤肉的香气与烟熏的微辛气息,那是逃亡途中难得的安慰。

雅诗敏下马后,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沉默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那枚绿玉光泽已暗,祈文依旧,仿佛她命运的残影。她的目光穿过林隙远眺,神情空茫,像是在追忆一个早已被埋葬的国度——苏丹国的宫廷、檐下的月影、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没药与乳香,如今都已成尘。

比奥兰特则蹲在一旁,大咧咧地啃着一块硬饼,嘴角还沾着点碎屑,啃得酣畅淋漓。她嚼着饼,含混地说道:“歇歇吧,弟兄们,前头的山更陡,等下可没这好命歇脚。”

塔齐娜靠在一棵树干上,指尖缓缓拨着辫梢,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笑,但终究没多说。

忽然,林间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与枝叶窸窣。声音由远而近,仿佛林中潜伏着一头被惊扰的野兽。下一刻,阿蒲热勒从密叶间冲出,气喘如牛,满身泥污,盔甲上沾着湿漉漉的叶片与被荆棘划破的细痕。阿蒲热勒的背后,竟跟着一队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

那是贝托特与数十名散兵——衣衫褴褛,铠甲残破,手中多是缺口弯刀与破裂圆盾。有人裹着血迹斑斑的布条遮住半张脸,有人干脆赤着上身,肌肤上布满抓痕与烧灼。他们像一群刚从尸堆里爬出的幽灵,眼中燃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警觉。

走在最前的是贝托特。他的面容虽年轻,却已布满风霜与血污,下巴的胡茬杂乱如荒草,一双眼睛如猎犬般警觉,时刻扫视周遭。他身上的皮甲裂开几道长口,内里的布衫早已被血汗浸透。这是一个典型的日耳曼骑士——忠诚、顽固、倔强如铁。他像一柄未经打磨的钢剑,锋利却藏着脆裂的危险。

比奥兰特倏地站起,双手插腰,目光如刀,嗓音炸响如雷:“贝托特?你怎么还在这儿?听说威风军校的学生兵都跟着弗谢米娃撤了。你这个教官,怎么没跟着他们一起滚?”

比奥兰特的语气毫不留情,灰蓝的瞳孔死死锁定对方,宛如一名督战官在审讯临阵脱逃的兵卒,连林中的鸟雀都被这阵怒音惊得扑棱飞起。

贝托特沉默片刻,随即开口,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突围时,我殿后,和他们走散了。带走学生兵的,不是弗谢米娃——她不过是个跟班,真正掌控局势的,是阿贝贝。那些学生兵,大半是沙陀人,要么就是姐夫老部下的后代。对他们来说……阿贝贝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仅剩的精神支柱。”

贝托特说到这,目光扫向雅诗敏与塔齐娜,声音依旧平稳,却每个字都像石子扔进冷水:“因为你们俩……谁都没给姐夫生个孩子。他们不跟着那个孩子走,还能跟谁走?”

话音一落,空气仿佛凝滞。雅诗敏咬着唇,目光复杂地看了塔齐娜一眼,眼神里有痛,也有自责。而塔齐娜则脸色铁青,眼底翻涌着嫉妒与愤恨,如一潭掀不起浪的浊水,深,却冰冷。

贝托特沉默了一瞬,又低声补了一句:“学生兵们还年轻,跑得快……他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我得替他们挡在最后。”

贝托特说得平静,却如一面尚未烧透的战旗,在风中孤单猎猎。那张布满尘污与血痕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甘。不是懦弱的羞耻,而是——一名战士未能死于阵上的遗憾。

“那你怎么不滚去鲁莱?找你姐雷金琳特!”比奥兰特穷追不舍,语气里满是火药味,疤痕脸因怒气抽搐得更像扭曲的老树根。她向来嘴毒,刀刀扎心,活像个喝急了脾气上头的老酒鬼,哪怕话里带血也照样甩出去。

贝托特苦笑一声,缓缓摇头:“我去那儿干嘛?我姐被软禁在鲁莱,又不是那儿的主人。”

贝托特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给战局布线:“鲁莱现在有威尼斯舰队驻防,防得滴水不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古夫兰为人讲义气,就算真撑不住了,撤离之前,也一定会带上我姐。我姐在那儿……肯定比跟着我安全得多,用不着我瞎操这份心。”

说到这儿,贝托特苦笑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些:“再说了,要是我带着兵去接走我姐,在旁人眼里——那不就成了我们姐弟又要造反?等姐夫回来了,我们还怎么解释?”

说到这,贝托特的目光越过密林,望向远方起伏如浪的山岭,语气低了下去,像是与自己说:“再说了,就算我真想去……我过得去吗?阿基坦公国的十字军封了路,我手上这点人马,要是硬闯——那不叫突围,那是送死。”

雅诗敏缓缓抬起头,声音平静而坚定,透着一种无需高声却不容置疑的威严:“贝托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雅诗敏的眼神不再冷漠,反倒多出一丝温柔的关切,像是在抚慰一个仍愿归队的旧部。

贝托特略一沉思,目光在众人之间缓缓扫过,最终停在比奥兰特与塔齐娜之间。他的语气依旧那般直白:“你们这支队伍……谁说了算?”他从不擅长绕弯,个性一如战场上的冲锋号,向来直来直去。

比奥兰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是一丝难得的迟疑。

塔齐娜则微微侧身看了雅诗敏一眼,狐媚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却没有出声。她很清楚,自己早已不再是这支队伍的“中枢”,聪明如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是雅诗敏开口了,声音如山间泉流,平和中带着一种被压抑的尊贵:“我们听从比奥兰特的安排。”雅诗敏很清楚,现在不是讲血统与权位的时候,而是要靠脚下的路、身边的人活下去。

贝托特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带着军人特有的干净、爽朗与一丝久违的从容,“我们就跟着你们一起走吧。”

“那是最好了!”比奥兰特爽朗大笑,迈步上前,重重拍了拍贝托特的肩膀,咧嘴一笑,语气里藏着惯常的粗野玩笑:“多了你们这些正规军的勇士们,我们这一路啊……就更有底气了!”

阿蒲热勒终于喘匀了气,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我又打探到了些新消息——阿基坦公爵威廉九世已经占领了潘菲利亚。约安娜……被他带回了旧摄政府那边,现在那地方成了公爵的行宫,而约安娜……似乎成了威廉的情妇。”

阿蒲热勒语气中掺着一丝掩不住的八卦兴奋,却也夹杂着对昔日那位“女主人”的几分惋惜。雅诗敏听完,只是轻轻撇了撇嘴,仍旧沉默不语。

“随她去吧。”比奥兰特嗤地一笑,耸肩摇头,疤痕脸上的表情像风干的嘲讽,“贵族的游戏——她愿意躺谁床上是她的事,咱们才懒得管。”

比奥兰特一甩手,语气一转,锋利如刀:“少和我废话那些裙子底下的破事。说重点——我们前进的路上,有没有新情况?”

阿蒲热勒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说道:“雷蒙德的主力已经绕过了基里杰的防线,但他没有继续攻打罗姆苏丹国,而是径直奔黎凡特去了。”她顿了顿,眼角闪着情报贩子特有的精光:“听说他为了抢地盘,甚至可能会和其他十字军动手。可威廉却没跟上去,他就赖在潘菲利亚不走了——看样子,是打算在原摄政府好好享用他的‘战利品’——约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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