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红线深处,半夜夺章(1/2)
落针崖的密室里,半核像一颗沉默的心脏被层层封印。灯火下,众人都少有言语——疲惫、兴奋与忧虑混在一起,像一锅没煮开的汤。方拙把新得的线索一一摆开:半月湾的货单、夜市摊主的口供、学馆偏院的车轮印,对应着那页从祖库撕出的名刻序残本,以及刚被扣押的半核。整张图像虽已被拼出轮廓,但细节处仍有无数黑洞。
“我们今晚分两路,”方拙收声,“去半月湾的那批主货还未完全上船,学馆那边还有几件疑似‘外刻工具’躲在旧仓。我们必须同时动手,否则对方会利用时间把碎片更深地埋入海路或外省市的黑网里。”
陈浩站在桌前,手指不自觉在那半核的匣壁上摩挲。自从他在祠堂与面具者赌约之后,祭谱对他的牵引并未完全消失——那缝上的一针、一缕,在他胸口留下一道微弱却长久的余温。那余温在某些瞬间会回应外界的血纹,像饥饿的触角在深处摸索。半核的某些花纹看着不只是机械的刻印,它有某种节拍,与他体内那被缝上的名字有共鸣。
“浩,你还好?”白霜雪侧眼望着他。她知道他被缝的代价,也知道那赌约并非简单的约束,而是把他的名字与祭谱实现了某种脆弱联结。若他贸然用力,名字可能会像被拔掉的箭簇,残留的痛远比肉身的伤更难愈合。
陈浩轻笑了一下,“还行。只是这半核,让我有种被往事拽回的感觉。”他把手收起,目光转向众人,“先去半月湾截船。若能把载有剩余碎片的货舱堵住,就可以切断一段流路。”
南宫青月与流光负责海上掩护的那一条潮路,夜烬与柳恒则同他赴地面突袭。方拙留在城中把持舆论与公证证据,墨判与季卿准备在学馆偏院做最后的文书封阻。这样布置下去,既有正面公开,也有暗处回收——这是他们今日能做出的最周密安排。
半月湾的夜更深了,潮声像沉重的鼓点。红木·归的舱门封得更紧,岸边的灯笼都被收起,不给可疑的人影留下任何掩护。陈浩他们借着渔夫的破网混进码头,夜烬在暗中把对岸的回路符标低声划定,白霜雪与柳恒警戒四周。
“今晚若有人来截货,不一定会走明路。”柳恒压低声音,“他们或直接跳海交接,或把货先转入别船,再由大船带出。我们要把每个出海点都堵住。”
他们悄无声息接近红木·归。灯光下的甲板如睡着的兽影,几个水手窝在一角抽烟,没留神到靠近的影子。陈浩跟随着夜烬潜入货舱,那里堆满了麻布包、木箱,箱内间或露出铜片与半截齿轮。夜烬的手像只猫,翻开一个箱角,一枚小小的半齿槽在他们掌心一闪——那正是方拙以前在图式里画出的结构。
“抓到。”夜烬微声。时间像被放慢,甲板上的人忽然一阵多动,远处甲板有人喊话,像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另一边,岸上隐约有脚步靠近,潮印的回声也在远海中些微波动——有人在海面上做了异动。
突然,货舱门被一脚猛踹开,岑衡脸先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在火光下冷得像刀锋。他身后几名随从立刻将甲板封锁,岑衡的目光在货舱中巡了几圈,最终定格在陈浩一行身上:“你们敢上我的船?今日红木·归不是你们能随意闯入的地方。”
陈浩没有多作言语,归元一针在手心化成一缕光,直接指向那半齿槽。岑衡冷笑,随从拔刀,船上局势瞬时紧绷。甲板上,几个黑影如同被抽动的线,一下子把红木·归的甲板围成了圈套。
“你要它,我就给你,但先付出代价。”岑衡的语气饶有兴味,像在与猎物做最后的游戏。“半月湾最近多了好些眼线,你们若动粗,后果自负。”
白霜雪的剑已出鞘,寒光划过甲板。柳恒与夜烬同时动手,快速压制住最前的三名随从。陈浩见状,心念一转,他并不想与岑衡针锋相对耗损太多时间:他们要的是货,不是与岑衡在此耗命。于是他把手中归元之针化作一阵无声的流引,挑动货舱中某个被粗重绳索捆着的木箱——箱内并无宝贵器件,而是一道仿写的空匣,闹剧般被放到岑衡的视线里,岑衡的眼神微动,他下意识上前查看,瞬间暴露出轻微的警觉。
抓住岑衡注意力的瞬间,夜烬灵巧如猫,一抽将本物从另一个角落夺出——一枚比半核更小的“齿片”,表面刻纹虽浅却能与半核嵌合。陈浩顺势一把把真件拢入袖中,然后一个翻身跃出货舱,白霜雪与柳恒同步掩护他们撤离。甲板上刀光如雨,岑衡的怒喝像潮水却没能阻住他们。几次近身冲撞后,他们终于借着一段乱流跳海,海水猛地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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